很静很冷地看着她，祁默的眼神冷峻又淡漠。
顾言只觉得呼吸都要被冻住了一样，那些没有正想说出口的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祁默沉默地盯着她看了片刻，目光往下，落在了桌上的那杯牛奶上，冷峻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不悦。
“没人告诉你我的喜好吗？”
他皱眉看着她，声音冰冷又淡漠，语气冷厉。
顾言抿了抿唇，有些委屈，但还是点点头，如实回答，“有。”
“端走，我不喝！”
拧眉看向桌上的牛奶，他语气不悦地开口。
说罢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到了面前翻开的资料上，显然是没打算继续理她。
委委屈屈地看着他，顾言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地开口。
“空腹喝咖啡很伤胃的……”
闻言祁默再次抬眸，看向她的目光中已经带了几分的凌厉。
“我说，端走！”
他一字一顿地开口，看得出来已经是生气了。
顾言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有些害怕，却还是倔强地挺直了脊背看向他。
“喝牛奶对胃比较好。”
祁默已经失了耐性，沉默看着她，墨色的眸子里泛着冷厉的光。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很重很慢地对她说。
“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这话说得重了些，顾言当下便沉默地低下头，委屈地红了眼眶。
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只是一个下属，不要该不该管的事情吗？
可是，她只是能照顾好他而已，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眼角已经泛了湿意，可是她却死死地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来。
祁默一瞬不瞬看着她，只见她低垂着眉眼，隐忍的姿态，看起来委屈又倔强，很是惹人心疼。
心底最深处的柔软位置好像突然被击中，泛起微微的疼。
定定看了她半晌，他积攒的怒气好像被戳破的气球，突然就瘪了下去，再也对她冷厉不起来。
“你出去吧。”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声音虽然淡漠，却已经没有了刚才凌厉的怒气。
他的话音刚落，顾言便抬眸看向他，她没有离开，反而是定定地看着他，问道。
“我可以为你买早餐，你喜欢吃什么？”
她已经想清楚了，不管他对她的态度如何，她一定要照顾好他。
因为这不仅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愿望，她不能因为他的态度不好就退缩。
诧异地看着她，祁默的目光中突然多了一丝的探究。
她居然不怕自己？
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落荒而逃了吧？
“我没有胃口，不想吃早餐。”
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开口回答她。
顾言蹙眉看着他，神色之中多了几分的不赞同。
“早餐是三餐中最重要的一餐，不吃早餐的话，是很容易犯胃病的。”
见他并不答话，她便苦口婆心地继续劝道。
“你可是总裁，祁氏集团这么多员工可都指望着你生活呢，你要是病倒了，那我们可怎么办？”
听她煞有其事的样子，他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刚刚凝重的神色也跟着缓了缓。
顾言说着看了他一眼，见他的神色有所缓和，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趁热打铁地提议道。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每天都为你做早饭便当。”
祁默眉头一拧，正想拒绝，蓦地想起那一晚她为自己煮的海鲜面，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见他点头，顾言心里一喜，明眸皓齿地粲然一笑。
她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这样不加掩饰的笑容，居然明艳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祁默一抬眸，撞进了她明艳动人的笑容里，觉得心念一动，居然有片刻的晃神。
待他回过神的时候，顾言已经转身离开，只留给他一个清丽的背影。
房门打开又关上，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祁默再也无心工作，只怔怔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半晌都没有收回视线。
顾言从办公室里出来，嘴角噙着笑意往回走。
秘书室里的几个秘书听见脚步声，纷纷幸灾乐祸地投去目光，只等着看她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惶恐样子。
谁知道她们等来的却是顾言嘴角那绽开的笑意。
众人面面相觑，反应过来之后都是面色一沉。
违背总裁的意思，却没有挨骂的，顾言还真是第一个人。
看样子，她在总裁的心里的确是不一样的。
再看看顾言那笑容明艳的样子，分明就是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几个秘书神色各异地盯着顾言看，凌厉的眼刀飕飕扔向顾言，真是恨不得在她清丽无暇的小脸上划上几刀。
周旭见到顾言居然还能笑着出来，倒也觉得诧异。
以他这么多年对少爷的了解来看，他应该是不会轻饶了违背自己意思的人，哪怕对方是个女人也一样。
由此看来，这个顾言倒是在少爷的心里占据了一定的位置。
不过这样也好，少爷向来执拗，对他不吃早餐这件事，他也劝过了无数回，无奈他全当成了耳边风。
要是顾言能改变他，指不定少爷的作息习惯会好很多。
“少爷喝了牛奶了？”
待顾言走近了，周旭才好奇地问道。
顾言摇了摇头，随即又笑道。
“不过，我提议以后为他带早餐，他同意了。”
周旭闻言很是震惊，不过随即也笑道。
“还是顾助理有办法。”
顾言想起祁默早上还没有吃饭，便看向周旭，问道。
“这里有小厨房吗？他还没有吃早饭，我想先为煮碗面。”
周旭有些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回答了一声。
“小厨房倒是没有，少爷很少在这里吃饭，所以没有配备小厨房。”
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又开口提议道。
“不过，你可以去食堂借一下厨房。”
顾言闻言欣喜地点了点头。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