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低吼的声音,像是冰凌一样,能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
男人一个激灵,差点狼狈地从顾言身上跌下来。
他大惊失色地抬眸,只见面前的男人五官深邃立体,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深深浅浅的阴影。
此时,他狭长的眸子一片冷沉,冷得就像是最阴寒的冰,十分地骇人。
“妈的……不要命了……是不是?!”
男人强压下心底的惧意,目光躲躲闪闪地不敢看祁默,只装出一副彪悍凶狠的样子,出口威胁。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就是再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逞能了!
但是他那畏手畏脚的样子已经出卖了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何况他说出的狠话也因为害怕变得断断续续的,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祁默冷冷地盯着他,寒霜一样俊冷的脸上隐隐可见青筋暴起,冰冷骇人的目光极其血腥暴力地扫了那个男人一下,那个男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下一瞬他蓦地勾唇一笑,只是那笑容冷得像刀锋一样,“谁、让、你、碰、她、的!”
一字一顿,他说得缓而重,听在男人的耳中就像是利刃凌迟一样。
他说话的同时,两手交握,活动着关节,煞气也一层一层地往脸上罩,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打了过去。
这副样子的祁默,要是让认识他的人看到,只怕都得大跌眼镜。
大家都知道他清冷淡漠,对人疏离,要是有谁惹他不悦,他可以有无数的办法让那个人生不如死,但是绝不会亲自动手。
可今天,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亲自动手,说明这个女人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被狠狠揍了一拳的男人吐了一口血水出来,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他,正想说些什么。
“你……!”
可他才说出一个字,一阵烈风袭来,他还来不及反应,祁默已经动作飞快地一脚踢在他的面门上。
一阵剧痛袭来,男人一下子就被踢翻在地。
他眼前一黑,趴在地上好久都爬不起来,这时候耳边响起了沉沉的脚步声。
又惊又怕的男人忙双手撑在地板上,挣扎着想要再次爬起来,但是脑袋昏昏沉沉的,又跌回了地板上,就在这时……
“啊!”
他惨叫了一声,撑在地板上的手被祁默抬脚重重踩住,手指已经被踩得变形。
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哆嗦着嘴唇抬眸,仰望着面前俊美无双却又浑身戾气的男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祁默冷冷地开口,脚下慢慢用力,手工漆皮的皮鞋踩在男人变形的手指上,就像是在碾烟头一样。
男人已经说不出话,又疼又怕,点头如捣蒜。
祁默这才收回脚,嫌恶地收回视线。
男人重得自由,再也顾不上手上的疼,连滚带爬地跑了。
目光落在沙发上,祁默眸光深沉地盯着狼狈不堪的顾言看。
她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左脸高高肿起,还沾着些许血迹,看起来很是狼狈。
目光在触及到她脸上的血迹时,他的眉头紧拧,瞳孔收缩,连着心脏也一阵紧缩。
迈步朝着她走过去,祁默动手把她抱进了怀中,虽然他脸上的神色还是阴郁得吓人,但是动作却很轻柔,就像是呵护珍宝一样地小心翼翼。
顾言已经是半昏迷状态,根本就没有发现眼前的人已经换了一个人,她潜意识还在抗拒着那个男人,因此便又奋力挣扎了起来。
“别动,是我!”
她一直挣扎,祁默心疼又无奈,怕伤了她,便抓住她挥舞的小手。
熟悉的清冷声音勾起了她的些许意识,她费力地睁开双眸瞥了他一眼,蓦地展开了一抹浅浅的笑意,“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又来救我了,真好……”
她低柔虚弱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从他冷硬的心上划过,祁默心里一动,阴郁的神色却渐渐缓了下来。
“好热……”
怀中的顾言安静了片刻,又嘤咛一声,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她闭着眼睛,双颊绯红,柔弱无骨的身子在他的怀里扭动,一双小手也不安分地摸上了他的脸。
祁默一怔,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她微微抬高了身子,捧着他的脸贴上自己滚烫的脸颊。
“好热好热……”
嘤咛声从她口中不断溢出,她微微偏着头,红嫩的双唇无措地吻在他的脸上,动作很是生疏。
可这样生涩的动作却让祁默喉结上下一动,浑身发紧,抱着她的手也不由得收紧了一些。
这女人,不安分起来简直要命!
不过,她并不像是会主动勾引人的女人,在风尚的那一晚,他虽然没有要了她,但是也知道她的青涩。
现在她这么主动,他反而觉得反常。
难道……
“他给你吃了什么?!”
顾言能支撑到现在,全部是靠自己的意念,现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安全了,便放松了警惕,意识也迅速地被药物控制,哪里还会听他在问什么。
此时的她早已经意乱情迷,不能自己,只知道贴近身边的这个男人,她就能好受些,因此便难耐地扭动着贴近祁默。
祁默浑身发紧,被她这样一厮i磨,顿时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他抓住了她作乱的小手,头疼地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异常潮i红的她,微微皱起眉头,眸光讳莫如深。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越来越近的嘈杂脚步声。
飞快地扫了一眼怀中衣服凌i乱的顾言,祁默果断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个样子的她,他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看到!
见顾言被包裹得像是粽子,一星半点的春光都看不见,他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周旭打电话。
“去门口等我,马上!”
简短地下了指令,他不等电话里的人回应便挂了电话。
脚步声已经临近门口,祁默再没有半分迟疑,动作利索地起身,抱着顾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