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浓浓的夜幕中,除了路灯一盏接一盏地立在路边,行人已经寥寥无几。
敞篷的银色保时捷跑车在这时候经过,大灯明亮的光束划进浓浓的夜幕中。
因为车速不快,风扬起副驾驶室里的女孩子一头素直墨黑的长发,那飞扬的头发在路灯的照耀下泛着流动的光泽,像是不静止的瀑布一样。
路灯莹白的光线打在女孩子的脸上,越发显得肤如凝脂,通透莹白。
陆铮时不时地瞥身边的女孩子一眼,随即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他看得次数多了,女孩子便扭过头来,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
陆铮有种偷i窥被抓包的尴尬,他清咳了一声,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你脸上刚刚好像粘了东西……”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太拙劣,又觉得有些好笑,便强忍嘴边的笑意,假装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顾言倒是信以为真,诧异伸手摸了摸脸,又挺起身子往后视镜里照了照。
“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陆铮见她当了真,无奈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睁眼说瞎话。
“可能被风吹走了。”
说完他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假装专心开车。
半疑半信地看向他,顾言摸了摸脸,又皱了皱眉头。
陆铮眼角余光一瞥,正好撞见了她疑惑又可爱的表情,只觉得心里微微一荡,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回到家的时候,蓝洁还没睡,正敷着面膜歪在沙发里看着一本杂志。
“今天怎么这么晚?”
见顾言推门进来,她放下了杂志看向她。
“我今天去ktv上班了。”
在玄关处换鞋子的顾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回答道。
蓝洁点了点头,指向厨房。
“饿不饿?我刚刚煮了一点夜宵。”
“我不是很饿。”
摇了摇头,顾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蓝洁的身边坐下。
“有心事?”
刚拿起杂志翻了一页,蓝洁便察觉到异样,扭头看向她。
顾言本也没打算隐瞒,就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蓝洁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顾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他明天生日,让我去给他煮一顿生日大餐。”
“你答应了?”
揭下了脸上的面膜,蓝洁看向她。
“是的,他也没有父母,算起来,除了比我有钱,他并没有比我幸福多少。”
顾言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同情两个大字。
拧眉看了她许久,蓝洁只轻叹了一声。
“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言见她说得凝重,头往她的肩膀一靠,笑着安抚她。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可以让他图的。”
见她说得这么轻松,蓝洁也没有再说什么。
时间已经不早,两个人第二天又都要上班,因此也没有在大厅逗留太久。
顾言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晚,早就觉得身心俱疲,因此匆匆洗了个澡便上床。
阳台上的窗帘没有都拉上,有一丝月光从缝隙中透进来,照在了她的脸上。
顾言习惯性地从枕头底下摸出那个精致的盒子,将烫伤药膏从里面取出,借着外面照进来的月光,看着药膏喃喃自语。
“今晚发生了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但是最后有人救了我,那个人你也认识的。”
手中白色铝管的药膏在月光下泛着冷然的光,像极了那个人的目光。
她怔怔地盯着手中的膏药,眼前掠过男人清俊的眉眼,英挺的容颜。
“你知道吗?他刚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说到这她又说不下去了,轻叹了一声。
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为了自嘲,“我还在期待什么?指不定他已经把我忘了……”
她收回视线,把手中的膏药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中,压到了枕头底下。
……
风尚
vip包厢里,几个公子哥聚在一起打牌,陆铮连输好几局,却越挫越勇。
“再玩一局!”
他懒洋洋地把牌扔在桌上,闲适地靠在沙发上,一点也没有输牌的沮丧。
几个陪他玩牌的公子哥对视一眼,皆好奇地看向他。
要知道,陆少爷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暴躁,这连输了这么多局,他早就扔牌子不玩了,今天居然这么反常?
疑惑的不仅是陪着陆铮玩牌的几个公子哥,还有坐在不远处陪祁默喝酒的秦临。
“陆铮,心情这么好?”秦临摇晃着酒杯,好奇地问了他一声。
不远处的陆铮双手枕在脑后,闲闲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不过脸上明显写着“本少爷心情很好”几个大字。
放下了酒杯,秦临调侃了一声。
“难道是因为明天晚上生日?”
经秦临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恍然大悟,连一向不多话的祁默都开口问了一声。
“陆铮明晚打算怎么过?”
陆铮还未回答,陪他打牌的几个公子哥已经议论开了。
“陆少,明晚是飙车呢?还是游艇美女party?”
“这些都玩过了,有什么意思?今年怎么也得换点新鲜的吧?”
“你难道有什么好建议?”
“‘酒池肉林’这个词听说过吧?不然我们今年也玩玩看?”
那个说话的公子哥一脸跃跃欲试地看向陆铮。
“都不要!”陆铮端起旁边的酒喝了一口,直接将他们的提议都推翻,然后郑重地宣布,“本少爷今年要自己过。”
“这……”
“陆少,往年可都是我们陪你过的啊,你今年要一个人过?”
“是啊,一个人过生日有什么意思?”
那几个公子哥面面相觑,随即又一脸惊讶地看向他。
陆铮挑挑眉,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们一眼,心情大好地将酒喝完。
在众人疑惑跟猜测的目光中,他放下了酒杯,提步离开。
“我没听错吧?”
不远处,秦临看着陆铮离开的背影,一脸诧异地问身边的祁默。
祁默跟他碰了一下杯,十分淡定地回答。
“你没听错。”
“那家伙以前生日都恨不得把帝都的富家公子都叫上,今年居然要自己一个人过?”
放下了酒杯,秦临又诧异地追问了一声。
这一次,祁默没有回答他,只是看向陆铮的目光中也微微地带了几丝的疑惑。
秦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若有所思地看向陆铮离开的方向。
“我猜,他肯定是找了个女人一起过……”
自顾自地说着,他一回神才发现祁默根本就没有在听他说话。
“看什么呢?”
他好奇地问了一声,可祁默压根儿就不理他,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手机上了,手指不断下划,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秦临一时被勾起了好奇心,也凑过去看。
只见手机屏幕的浏览器中,搜索栏里的‘巴黎’两个字格外显眼。
“又是巴黎……”
无趣地往后一靠,秦临看向他。
“你就不能看点别的吗?”
祁默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手机,全然当他是个透明人。
秦临有些无趣地拿起桌上的酒杯,拿在手里把玩着。
“直接打个电话多方便,你就是这么闷骚,关心个人还得这么遮遮掩掩的。”
这一次,祁默倒是回眸看了他一眼,只是目光凌厉得他的手一颤,手中正把玩的杯子差点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