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霍风庭意料,美静浴室窗子上竟然一直没有窗帘,这怎么可能,浴室的玻璃窗那么大,而且又不是磨砂的,窗台只比浴缸高十几厘米,她难道不怕洗浴时被人在外面悄悄拍下照片来传到网上去吗?她是神经失常了还是怎么着,现在的女大学生一个一个的怎么全都那么奇葩?
但是很快,心萍就义正言辞的将他对美静的偏见给狠狠纠正过来,“谁说窗子上一直没窗帘的,”她说,“这么大块玻璃,还这么窗明几净的,美静她又不是神经病,难道还会公开在浴室里向外面的人展示自己身材?谁让这些窗帘很久没有更新过了,上面的铁环都不结实了,一扯就断,听那些警察说,美静好像那天在浴缸里一头滑倒在浴缸缸底时,应该是被水呛醒了的,而这时窗帘下面那一截子刚巧掉进浴缸里,自然是在挣扎中给随手扯下来了,”她微微叹口气说,“其实这个窗帘要是结实些就好了,说不定美静她可以拉着窗帘坐起身来,就不会被水呛死了。”
“嗯,原来是这个样子,”霍风庭一脸若有所思的沉沉低着头说,“但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他说,“但是窗帘下摆是怎么自己掉进浴缸里的?”他自言自语的摇头疑惑着问,“浴缸和窗帘之间间隔虽然不大,但是因为窗帘下摆已经低过浴缸了,除非是美静自己伸手将窗帘下摆扯进浴缸里面,不然窗帘下摆是绝对不会自己掉进去的,”他说。
“那也很正常啊,她在浴缸里很无聊嘛,伸手扯窗帘到浴缸里摆弄着玩,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看这窗帘上都是十字绣花,美静她原来也很喜欢十字绣的,”
“等等,这是什么?”霍风庭忽然之间好奇的低头仔细观察着浴缸下面几个穿在一条白色细绳上面的破旧铁环:
“这是不是从窗帘上掉下来的?”他问,“奇怪,铁环都被扯断了,怎么还会卡在一条白色细绳上面?”
“笨蛋,那绳子是用来拉窗帘的啊,你家窗帘子上难道没有这个?”
“你才笨蛋,你没看见拉窗帘的那两根绿色细绳现在还在窗户上挂着吗?”沁瑶气忿,“你家拉窗帘的细绳还有备份的吗?”她问。
“好,算你们看的仔细明白,但是这根绳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现在麻烦你们立刻给本小姐解释一下,”
“我现在不是正在想嘛,你以为我真是柯南啊,”霍风庭无奈摇摇头说。
“那你慢慢想吧,说不定等你想出来时,本小姐已经惨遭思贞毒手了,”
“这容易,我拿手铐子将咱们两个拷在一起,分分钟的瞪眼看着你,行吗?”
“喂,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她死活哎,”沁瑶在一旁谑笑着说,“不过她死了不是也一样是个鬼嘛,到时候可别怕她回来找你,”
“怕什么,这么漂亮的鬼,看着也养眼啊,”
“哎,哥哥你原来是这种人,怎么我之前一直没发现你这个秘密呢?”沁瑶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说,“明天这个秘密可就要在朋友圈里曝光了,怎么,不提前贿赂本宫一下吗?”她问。
“情伤这么快就好了,”霍风庭微微有些戏谑的看着沁瑶眼睛,“你哥早说过你只是觉得那个暴发户好玩而已,”
“可是风庭,本宫怎么觉得你现在好像也是很希望被漂亮的女鬼给缠上的啊,”
“喂,真没想到,原来富家子弟也知道琼瑶,”心萍冷笑。
“怎么,你不知道刑事案至少一半是和感情纠纷有关吗,”他问,“你不知道每个杀了女人的男人在审问时都会说这一句?”
“不是应该是你很残忍,很无情,很冷酷吗?”心萍问,“什么时候变成这一句啦?”
“那是在杀人之前,杀人之后,就该想起对方的好来了,”
“这么说思贞现在一定正躲在九仙寨的一个角落里想着她活着时那十一个女生对她的好来了,”心萍冷笑,“拜托,当初思贞死了,十二班里可没人记得她几天,”
“美静之后死的应该是珊珊吧,”霍风庭忽然话锋一转,“我现在想去垂钓乐园去调取一下事发时的监控视频,”他说。
“都这么久了,还能找到什么监控,”心萍听了之后非常不以为然的跟着霍风庭和沁瑶从美静的客房里一路折返到九仙寨大门口,在九仙寨外随便叫了辆出租带着他们一起来到垂钓乐园,果然就像是心萍说的,垂钓乐园和各个公司一样,监控视频一过十五天就自动删除或者是覆盖,因为事发当天警察就已经调取过一次监控视频了,但是也没发现太大问题,只是看见珊珊在鱼塘中钓上来三条小鱼之后就在草地烧烤架上将鱼串起来烤了,只是串鱼之前都要先去鳞,珊珊就去垂钓乐园的游客服务台前取了一个小刮鳞器刮鱼鳞用,用完之后又还回去了,只是可能第一次去取刮鳞器时忘记带零钱交押金了,后来又回来蹲在烧烤架前翻腾了几分钟,心萍觉得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可能是在从自己的背包中翻零钱呢,谁让垂钓乐园里连个小刮鳞器都要交押金啊。
“这么说你也看过监控视频?”霍风庭微微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忽然灵机一动,“你是怎么看见视频的?”他问,“垂钓乐园怎么会将视频给你看?”
“是珊珊父母坚持要看的嘛,我们几个当时都在安慰珊珊父母,当然是在她父母身边顺便一起看看的啦,”
“她父母没将视频备份带走,毕竟是自己女儿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段视频留念,”他说。
“那视频上不是侧脸就是背影,连珊珊的一个正脸都没有,这种留念要来干什么用啊,他们平时自己在家也经常给珊珊拍视频的,”
“什么,视频上没有珊珊正脸,那你们是怎么确定那个就是珊珊的?”
“衣服,帽子,背包,发型,还有三条烤鱼,烧烤架上最多可以放十几条鱼,除了珊珊听了那个卖佛像的胡扯,谁还会不多不少只在烧烤架上放三条小鱼?”
“喂,咱们要是现在就去市场上买鱼,你能分清水箱里的鱼都是什么种类的吗?”霍风庭霎时间眉头紧皱起来,“我猜,你应该就只认得武昌鱼和带鱼才对,”
“不对,我还认得鲨鱼,鳄鱼,三文鱼,因为我高考时天天喝这些鱼炖成的鱼汤补充营养,”
“三文鱼用来炖汤,暴殄天物,”
“怎么了,只准你们富家子弟奢侈浪费?”
“别胡闹了,珊珊回来烧烤架前从背包里翻零钱交押金的事情,应该是你的脑补才对吧,”他说,“其实你用脑子好好想一想,珊珊要是偏巧自己钓到了河豚鱼,去过秤交钱时管理员会不提醒她吗?”他问,“你觉得这里的管理员天天与鱼打交道,会真的连河豚鱼都看不出来?”
“也许是鱼太小了,看走眼了,医院里不是经常抱错婴儿嘛,小鱼苗之间的差别又不是很大啦,当天游客那么多,管理员只顾着过秤收钱了,哪里还能顾及得到这些,”
“其实也好办,珊珊在没走去柜台取刮鳞器时应该是不知道刮鳞器要交押金的,”她说,“我只要拿着珊珊的照片去柜台仔细问问,看看珊珊那天是不是先向柜台讨要刮鳞器遭拒之后又拿着零钱回来交押金的就行了,虽然那天去柜台前取刮鳞器的客人很多,但是长得很漂亮的女大学生,是一定会被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