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林暮雪近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来，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她恍惚了一下，随即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手背，当疼痛从皮肤下传来，她才发现原来不是梦境。

还能对着这面天花板，真好！

萧成风起得还是一如既往的早，林暮雪打开1808的时候，他已经在跑步机运动了半个小时。

“萧总早！”林暮雪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厨房。

萧成风从跑步机上下来，他擦拭好脸上的汗水，然后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她系上围裙，开始忙碌的样子。

他不知道把她强制留在自己的身边是否正确，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肯原谅自己，但能这样近距离地看到她，他也无心再去考虑对与错。

因为即使是错的，他也要错到对为止。

林暮雪端出两碗鸡蛋面，将一碗推到萧成风面前，什么也没说，就开始低下头吃自己的面，不再看他，也没有理他。

“林暮雪。”萧大总裁岂能容忍被人明目张胆地忽略，“你昨晚落枕了吗？”

“没有。”林暮雪依旧低着头，不看他。

萧成风扔下手里的筷子，面带愠色，“既然没有，你的头为什么低着？你的脖子为什么抬不起来？”

“为了体现我的低三下四，好衬托萧总您身为雇主的高大威武。”她还是没有抬头，碗里的面已被吃了大半。

“我的高大威武，不需要你的低三下四来衬托，因为你的演技太表象，会表现得不够彻底。”萧成风放慢了语气，“林暮雪，其实我可以通过另一种更直观的方式，让你能更深入地感受到我的高大威武。不知道你要不要试一试？”

如果是过去，林暮雪一定会面红耳赤，被他撩到分不清东南西北，可现在……

“萧种阳气太重，我怕我会扛不住，您的高大威武还是留给八字过硬的人来感受吧。”

萧成风的脸色骤然变得冷冽阴沉，“林暮雪，你越来越不懂事了。”

“那是因为萧总您返老顽童，变幼稚了。”林暮雪终于吃掉了最后一口面，开始向面汤进军。

“林暮雪，你这张嘴是越来越厉害了。”不仅敢跟他顶嘴，还没有一句带拐弯的。

“托您当年的栽培。”林暮雪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抬起头看着我。”萧成风真想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脖子掰直。

林暮雪不以为然，喝了口汤，满足地说：“抱歉，我落枕。”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落枕吗？”

“刚才没有落枕，不代表我现在没有落枕。”

“林暮雪，你厉害了。”

“多着萧总夸奖。”

明知道这是一句反话，林暮雪却欣然接受了。

萧成风胃口全无，一口面也没吃，就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上班。”他打开家门，回头对林暮雪命令道。

林暮雪头也不抬地回道：“我待会洗了碗，会自己打车去。”

说着，还不慌不忙地拿过那碗被萧成风遗弃的面条，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