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又病了。”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体变得这么脆弱了。
“是啊!你怎么又生病了。”陆离像是自言自语,嘴角虽挂着笑,却是那么的苦涩。
输液袋里的液体,正随着输液管,一滴一滴地注入她的身体里,手腕因不断注入的液体,变得冰凉。
林暮雪抬头,看着莫非式滴管里,永远也滴不满的液体,期待又压抑地问道:“他有没有回过电话?”
陆离没有回答,只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碗粥,拌了拌,“我们喝粥,喝好吃药。”
林暮雪失落地摇摇头,她吃不下。
因为心里装满了忧伤,已经没有地方容纳食物。
“吃好……我带你去找他。”陆离妥协了。
林暮雪还是摇着头,“我想睡觉。”
她缩着身子,钻到了被子里,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缩回壳里的乌龟。
“乖,吃两口再睡。”陆离保持着极大的耐心,边哄边劝,“阿姨如果还活着,一定不想看到你这幅样子,不要让她担心,好不好?”
对,为了妈妈,她一定要好起来,她不能让妈妈担心。
慢慢地将被子拉开,陆离扶她靠在床头坐好,半碗粥下去,又吃了药,林暮雪很快又睡着了。
看着剩下的半碗粥,陆离紧锁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些,至少,她吃了。
迷迷糊糊中,林暮雪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很愤怒。
“你昨天才答应过我,会好好待她,我信了你,也相信她的选择。结果呢,你却把她一个人扔在路上,还是深更半夜的时候,如果不是遇到我,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陆离的脾气和修养一直很好,对谁都和颜悦色,林暮雪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愤怒,她很想爬起来,可怎么也动不了,四肢像是被人牢牢地束缚住,想动,使不上劲,想叫,又发不出声音。
“我是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我也不打算再把她还给你。”
“对,我是没有资格,那你呢?你的资格难道就是随意践踏她对你的爱,就是理所当然地伤害她?”
“是的,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但我答应过阿姨,这辈子都会好好地照顾她,这是阿姨临终前的遗言,也是我的承诺。就凭这一点,我就有对暮雪的继承权和抚养权。”
是萧成风吗?
他终于找她了。
林暮雪很想起来,可偏偏这个时候,她陷入了睡眠瘫痪的症状,身体像是陷入了一片藻泽地,越挣扎就会越陷越深,恐惧和无助让她崩溃,但她却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林暮雪终于挣扎醒来,坐直身子,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背上也湿了一片。
看了下手背,针头不知何时已被拔走,只剩下一个输液贴黏在上面,床头的挂钩上,还挂着两袋药水,应该是下午要用的。
“阿离。”林暮雪用着微弱的声音,朝着门外喊去。
她很想使劲,可刚才的睡眠瘫痪症,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