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林暮雪铿锵有力地说，“我记得我曾对你说过，我们都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谁比谁高一等，即使职位等级不同，但也都只是拿人薪水替人做事的打工一族。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断人后路。”

她不去告发许露萍，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觉得许露萍可怜，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了许露萍的下场，但她不会告诉许露萍，她可怜她。

因为，一个常年想把你踩在脚下的人，一定不想得到你的怜悯，正如当初萧成风说的，这太讽刺了。

“我一直那么对你，你难道就不恨我吗？”许露萍看向林暮雪的目光，第一次如此干净清澈。

林暮雪笑了：“我一天很忙，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记恨别人。倒是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

这个问题困扰了林暮雪许久。

她自认性格过于刚硬，确实不太讨喜，可也还不至于让一个无冤无仇的人对她心生恨意，还恨得如此之深。

“这个问题，我是不会回答你的，免得你骄傲。”许露萍又恢复了她不可一世的姿态。

林暮雪虽然没有直接从许露萍嘴里得到答案，但也侧面地听出了几分意思，只是她依旧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里值得许露萍“自愧不如”。

“好了，既然我的故事讲完了，我也该回去做事了，免得总裁又该扣我薪水了。”林暮雪离开前，还不忘朝着楼下看了一眼，楼下确实热闹非凡，只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人欢喜有人忧。

“林暮雪。”许露萍忽然叫住她，问道：“你不会是想利用我去破坏萧成宇的好事，好帮萧成风稳住他的总裁之位吧？也好弥补你之前所犯的错误。”

冷静下来的许露萍，头脑似乎都变得通透了。

可是在许露萍面前，林暮雪那点演技还是有的，她故作无辜，一脸诧异地问：“我有犯了什么错吗？而且还是个需要这么大费周章来弥补的错误。”

“你接受宋慧珍的支票，难道不算是一个大错吗？”许露萍的口气充满了质疑，“我就奇了怪了，萧成风居然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你，想必你们之间有某种协议吧？”

许露萍虽然没有猜中答案，但以她的心机和城府，确实不好糊弄。

林暮雪一副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觉得萧成风是这么仁慈的人吗？如果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不把我千刀万剐了，又怎么肯善罢甘休呢？既然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公司里，就证明了我是清白的，我行的端做得正，我怕什么？”

“你不是为了萧成风，那是为了谁？”许露萍开始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林暮雪转过身，背对着她，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在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这个决定，关乎到妈妈的名节，但为了萧成风，她只能这么做了，相信妈妈应该不会怪她。

沉默片刻，林暮雪含泪回过头，艰难地开口道：“许露萍，我本该姓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