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闲义死了。”文斯坐下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个大消息。
众人无话可说,各怀心思。
雨惟问闻越:“是赵昊一干的嘛?”
“谁知道呢?”闻越没把话没说死,“谁是凶手,是官府的事。”
“那万机楼现在怎么样了,群龙无首的?”向晚意摆菜道。
文斯撇嘴道:“他老婆要卖掉它。”
安艳用帕子擦好两双筷子,递给身边的非石一双:“还真舍得!”
文斯拿着筷子没动,他实在是没食欲:“她一没儿子,二,她娘家也不会让她便宜了庶子,后天拍卖。”
闻越感兴趣道:“拍卖?”
“老大,你有兴趣?”
“败类,你败家的机会来了!”
“闻越,你是不知道万机楼就那一幢楼就要多少钱吗!”
闻越志在必得地挑眉一笑:“我有。”
“老大你哪来的那么多钱?整天风花雪月的……”向晚意话被起身上楼的雨惟打断。
文斯:“闻越,江姑娘又吃不下,连筷子都没拿起来过?”
闻越什么也没说,起身跟着雨惟上去了。
文斯:“你们不觉得江姑娘的脸越来越白了吗?”
向晚意:“早就注意到了,堪比死人……”
安艳皱眉无语道:“……下次让老大别带她出来跟我们吃饭了。”
向晚意疑惑:“为什么?”
“刚才她若下筷了,你们真吃得下去?”
文斯本就吃不下,这下真吃不下了,不过闻越要买万机楼,他倒是心情好了点。
安言正扒着饭,听到安艳的话犹豫了下后认真的问:“真的有所谓的病气?”
向晚意:“吃得下去,我扒过死人口中的食物。”
“……”
“你们若介意,晚上我一个人吃饭。”
“我也一个人吃了。”安言吃干净碗里的饭后起身道。
安艳不高兴道:“安言,怎么你也这样?”
“就这样。”安言吃饱喝足上楼休息去了。
“她什么意思?”
文斯知道怎么回事,给安艳解起惑来:“因为你嫌弃过她不干净几次。”
“非石,我有洁癖还错了不成?”
“没错,大家生活习性都不同,这几日在一起太频繁,彼此迁就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一进屋就看到雨惟耷着眼趴在桌上,见自己进来,眼皮也不抬一下:“你不觉得晦气?”
“什么?”
侧歪脑袋:“你没看到我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吗?”
闻越见过死人,但从不知道,死人的肤色在活人身上呈现,在她身上呈现是如此让人可怖的事:“是很难看。”
“那你还让我下去跟你们吃饭。”
“我叫人给你单独送上一份。”
“一碗白饭,和一碗鸡汤。”
“……”
“其它的我现在咽不下。”
“好。”
“这是取金凭证,你们去拍卖会吧。”
“老大你不去吗?”向晚意问闻越。
“不用说了,老大得照顾江姑娘,不过,老大,她不是你的责任……”安艳说到这,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江雨惟于李世卓,怎么都不会是责任。
“安艳,我们走了。”非石拉她走。
文斯:“江姑娘不是最喜欢看热闹吗?”
“大概力不从心?”安言猜测。
“不去拍卖会,挺热闹的?”
“拍卖会没意思,我没力气了……背我去看戏剧。”
戏院二楼包厢,李世卓侧目温柔地看着江雨惟看戏入了迷笑着的模样。
“这个好看!”
“想要就买吧!”
“戴几天就会腻,算了。”
闻越买了一只,塞怀里。
雨惟抿嘴轻咬唇,她有点吃醋了。
醒来的雨惟看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只狐狸形的银镯,是昨天她看上的那只,有点想哭,也只是有点。
“我昨天说会腻的话是真的,你想我以前那么多首饰……还给你。”
“你真会伤我心。”
雨惟被闻越逗笑,伸手按上他的胸膛,闻越覆上。“对不起……”雨惟收回逾矩的手。
“……”
“路引过期了,正好你是盐都人,到盐都府续期吧。”
看着手中的路引,木质,长片上下两端雕有祥云,用红绳打了个简单的结,上面刻有本人生辰年日,本名,出生地址,泉都府印,仙水郡印,签发日期。
“还有三个月到期,正好。”雨惟嘴唇脱皮,笑道。
“等等,我写封信。”
“你们先带她去苏府,这是信。”
文斯一听到闻越提到苏府就清楚了他的打算:“传闻医圣的续命丹只有三颗,他会给江姑娘吗?”
安非石看了信启:“这封信是给苏绘儿的……”
向晚意忍不住道:“老大你太渣了……”
闻越只瞥了他一眼,定睛看向马车厢,里面躺着的人。
文斯没看到安言人:“安言呢?”
安艳:“嫌我们拖泥带水,先往苏府去了。”
“还真是老样子!”
文斯送走他们后就回万机楼了,有很多事忙。
“我是世卓的未婚妻。”雨惟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健康的肤色和不知真假的笑脸。
“……”雨惟微怔,很快回过神,点点头笑道:“你好!”
看到江雨惟的笑,相信在场的人都有一种想法——虚伪。
“她笑得太虚伪了!”向晚意快语一刀。
在苏府的日子让江雨惟又回到了曾经药罐子的日子,她若不喝那药,苏绘儿总会有办法让她喝。
“我活着对你没好处吧?”
“是没好处,可若你死了却对我有坏处。”
雨惟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感觉得一个女人是有脑子的,在男人方面。
雨惟接过苏绘儿手中的药碗,咕咚咕咚地喝完了,冲她扬嘴一笑。
“江姑娘这是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可我活得久了亦对你没好处。”
苏绘儿笑而不语。
雨惟见她如此,失望道:“我还以为你真的通透,你也不过是个俗人。”
“江姑娘,相信没人……”
“当然不可能有,既然如此,何不坦率一点,若不出意外,你后面还有几十年可活,要一直这样挂着假面具活着,不累吗?”
“江姑娘如此‘坦率’、‘快活’,为何还寻死?”
“不知道,时不时就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