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根本不合礼法!”木樨惊呼,嘴里又不住的念叨着,三日后并不宜婚假,白家怎么会如此着急?
霍三郎深吸了口气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木槿道:“你若不愿嫁便不嫁,我就算拼上整个霍家也定会护你!”
木槿呆呆的看着他静默良久她才木讷的开口“连城,我想再荡一次秋千。”
一旁的木樨在听到木槿对霍三郎的称呼时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用惊疑的目光打量着二人。
霍三郎点了点头,大步流星的离去。
“妹妹,你?”
“姐姐忘了,槿儿自小就爱荡秋千,爹爹还专门为我在花园里搭了秋千架呢。”
“是啊”木樨的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地说:“是啊,叔父他最疼爱你了,哪像我爹爹在家中最是古板。”
“伯父若非早逝定为木家族长,为人方正也是应当的。”木槿垂头低语脸上难辨悲喜“姐姐如今怀有身孕,来到这里难免有所不适,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木樨愣了下只得道了句“我让人来收拾下。”
木槿轻轻点了点头,也不看她,只是一个人呆滞的看着前方。
木樨身子略微有些僵硬的离去。
“你就这么放她走了?”红衣女子有些失望的在她耳边喃喃。
木槿拿起床榻上那小厮刚刚送来的信件贴身收好,白云木救过她两次,可若第二次相救是巧合,那第一次呢?且不论那一天风雨大作不适出游,除夕之夜他身为白家的少爷为何会在那种地方?
木槿轻轻起身拿起托盘上素娆为她折的那一枝红梅小心翼翼的放在鼻下轻嗅。
“这梅花生的极美。”红衣女子从身后环抱住她“以往在南方所见的梅花都生的太过矫情,也只有北方的风雪才育得出这样这样凛冽的梅香。”
见木槿只是呆呆地看着这枝梅花不理会她,女子伸手轻抚她的面庞“刚刚那几刀捅的可真狠。”
木槿慢慢闭上双眼眼角有一滴清泪顺着面庞滑了下来,她回不去了,她被这厉鬼捉住了。
“真好,我还是喜欢这里。”红衣女子的声音突然离得远了些,木槿睁开眼睛却见自己正站在自家小院中,红衣女子尖笑着坐在秋千上荡着,木槿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红梅又抬起头来又抬头看着头顶盛开的朵朵如血的红梅。
“你说,这园中花草皆成双成对为什么只有这梅是单株呢?”女子翩然落下凑近木槿,木槿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害怕的后退半步跌倒在梅树下,红衣女子不依不饶的上前轻轻抚摸着木槿的小脸,木槿颤抖着看向她完全没了刚才镇定冷漠的模样,仿佛刚才的那个木槿不是她而是附在她身上的一个厉鬼。
“你是谁?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木槿疯狂地叫喊着。女子却只是一笑“你不是爱荡秋千吗?来玩啊?”女子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秋千上在她身后狠狠地一推,木槿尖叫着随着秋千荡到了半空。
“来,睁眼。”红衣女子的声音在木槿耳边响起
木槿死死的抓着手中的绳子紧紧的闭着双眼哪里肯听她的?就在这时在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槿儿。”
“爹”木槿情不自禁的唤出声来,当她看到梅树下那个苍老的身影是惊喜的落下泪来,还不待秋千停稳便匆匆跳下朝他扑去。
“爹”她欣喜地呼唤着这些天所压抑的那些情感似乎在一瞬间迸发出来,“爹”她一边笑一边哭活像个疯癫的傻子,红衣女子站在秋千架旁看着这感人的重逢朱红的嘴角又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来。
“爹。”木槿在父亲身前站定脸上的欣喜渐渐凝固,父亲慈和的笑着七窍流出黑紫的血来,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看着木槿。
木槿颤抖的伸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鼻下,她的手刚刚触碰到他,他的半边面皮突然掉了下来落在木槿尚未收回的手上露出暗红的血肉及深红的牙龈,一颗眼珠从他的眼眶中滑落掉在地上咕噜几圈后死死的盯着木槿,木槿的脸色苍白的看着那只眼珠又僵硬的抬起头来,父亲的身子摇晃几下朝木槿倒去,木槿呆呆的立在那里任由自己父亲的身子穿过她砸在地上摔成了一堆肉沫,木槿呆呆的朝自己身上看去,一块块碎小的肉沫和骨屑从她的发上肩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