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施杰就听见内屋里面传来的女子的“嗯嗯啊啊”的声音,虽然没有吃过猪肉,可是他见过猪走路啊,瞬间就知道屋里现在正在进行的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血液瞬间冲向了他的脸,一张脸变得通红不已。
可是,屋子外面,两组婆子正往这边走,此时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无奈之下,他只能躲在屋子里。
耳边男人和女人的喘息交缠着。
透过朦朦胧胧的“清水芙蓉”绣屏,隐约能看见床上你来我往翻滚个不停的男女。
雪白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隐隐发着光。
突然,女子高亢的叫了一声,然后猛地没有了声息。
男子低吼,嘴里说着:“老子……老子要死在你身上了!”就只剩下急速的喘息声。
而屋外,清楚地传来两个婆子粗嘎的声音:“吴婆子,你那边没发现什么吧!”
“没有,一切正常!”吴婆子答道,声音略带着一点谦卑。
“多注意这一点,知道吗?一有情况,立刻通知!”
“是!”
施杰虽然没有看见外面的场景,可是他能想象的出来,此时定然是那个姓吴的婆子恭敬的站在一旁,让先说话的婆子先走。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施杰在心里说道,屋里有人,他担心屋里人一起身,就看见他待在门口。
他倒不是害怕被发现,这小小的钱府,还没有能够留住他的人,他怕的是自己被发现的事情传出去之后,还不定得被唐振涛笑成什么样了呢!
屋外的人渐渐地走了,施杰听着脚步声走远,心里就松了一口气,正待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让他觉得万分尴尬的地方的时候,就听见屋里的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老爷,这一次粮食,咱们能挣多少钱啊?”
一听这话,施杰突然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随随便便闯进一个屋子里,也能遇见钱府的当家主人钱发荣?
如此这般,他倒不如不走了,看看女子能够从钱老爷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
钱发荣色眯眯的看着自家小妾光着身子在他身上扭动,一双蒲团般的手在她身上上下滑动,感受她如凝脂般细嫩的肌肤,恨不得能够和她再来一次!
可惜,他到底年纪不小了,折腾了半宿,此时就算是想要再来,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听到小妾的问话,他的眼中色意未减,清明却添了不少。
“小心肝,问这个干什么!”
到底是心中难耐,他扑上去咬住女人的肌肤,问的话也变得模糊不清。
施杰在外面凝神细听,眼神却不敢落在“清水芙蓉”的绣屏上。
“老爷,您就告诉我一下嘛,奴家就是好奇!”女子撒着娇,声音嗲的让人受不了。
施杰下意识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没留神,差点碰倒了门边的高脚凳上的花瓶。
他眼明手快的接住花瓶,小心翼翼的放回到原位,耳朵却注意着里屋的动静。
只听见钱发荣说道:
“哎呀,小心肝啊,这事不是你可以知道的!你呢,就乖乖的待在老爷的后院,等着老爷有空了来找你就好了!”
施杰有些失望的撇撇嘴。
女子却并不放弃,撒着娇说道:“老爷,就是一个数字,您告诉奴家也没什么影响嘛!奴家就是想知道老爷挣了多少银子,好让老爷给奴家买礼物呢!”
“放心,礼物老爷是少不了你的!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钱发荣不透露半个字,搂着女子的腰,没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还打起了鼾。
女子咬唇,看着钱发荣肥头大耳,在灯光下油腻腻的脸,心里一阵作呕,又躺了一会儿,在钱发荣的鼾声越来越大的时候,推了推他,确定他已经睡死了,才下床披了一件衣裳。
施杰听见有人起床的声音,吓了一跳,眼睛落在高高的横梁上,脚尖轻点,就上了横梁,小心翼翼的趴好。
因为角度的关系,他可以清楚的看见下面的情景:
一床粉色的“婴戏莲子”蚊帐将整个卧室的氛围衬托的即暧昧又纯洁,让人忍不住心神摇曳,床上一只圆呼呼的、白胖胖的胳膊无力的垂着,施杰猜这就是那个钱老爷了,蚊帐挡着,看不清钱老爷的脸,呼噜声倒是越来越大。
一张圆桌就摆在离床不远的地方,穿着粉色茧绸亵衣的女子坐在凳子上,手上端了一杯水,正在浅浅的喝着,一头青丝没有束缚,柔顺的披在背上,如同一件青色的披风,更衬得素手如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施杰闻着只觉得难受的不到了,身上好像是被谁点了一把火一样,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媚香。
他皱着眉头,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只希望下面的女子能够早点上床睡觉,他好离开这里。
突然,女子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施杰大喜过望,觉得看到了离开痛苦之源的希望了,然而,女子走到床边,却并没有上床,而是伸手在钱发荣的枕头底下摸了摸。
她想干什么?
施杰好奇的想着,就看见女子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把钥匙。
施杰眼神灼灼的看着女子手上的钥匙,下意识觉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就落在了这把钥匙身上。
然而,钥匙女子拿在手上,如果不想惊动其他人,他只能等女子把钥匙放下。
可是,他看到女子将钥匙放在腰间,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青色的披风,披在身上,转身吹熄了桌上的灯笼,屋里霎时变得一片漆黑。
施杰不适的迷了眯眼睛,再睁眼,就看见女子悄无声息的打开房间门,往外走去。
女子叫上穿着软缎绣鞋,行走间如同幽灵一般,没有半点声息,青色披风使她彻底融入了夜色当中。
施杰正要跟上去,看看女子拿着钥匙想要干什么,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下面的床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一下子又趴在了横梁上,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