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谢过杜代权的帮忙之后,杜鹃和杜二浪两人相携出了杜代权家里。
杜宇在两人出去之后,赶紧关上大门,看看了天色,娘的,都已经亥时末了,难怪肚子饿的难受。
还是陈氏了解自家儿子,赶紧说道:“快去吃饭吧,饭菜已经热好了!”她在事情快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离开去热好饭菜,就等着他们忙完了好吃饭。
“还是娘好!”听说饭菜已经热好了,杜宇欢呼一声。
陈氏看着自家丈夫微微蹙起的眉头,走过去悄悄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想也无济于事,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你啊,还是放宽心去吃饭吧!”
杜代权虽然觉得不妥,可是迎向陈氏担忧的目光,还是点头应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杜鹃和杜二浪两人在路口分手。
杜二浪本意是让杜鹃去他家的,反正杜鹃以后就是他的闺女了,现在就住在他们家也没什么。
但是杜鹃却拒绝了:“我现在还顶着他女儿的名头,仪式也还没举行,现在就去您家里,会被人骂忘恩负义的,而且,我也不放心小莺。”
杜二浪就只能让杜鹃回家了,不过再三叮嘱说自己现在有靠山了,若是杜长松再打人,一定要来找他云云。
杜鹃一边心里酸酸的,一边心里暖暖的答应了。
其实杜鹃也不愿意回杜家,说给杜二浪的只是理由之一,最主要的是那个家毕竟是小杜鹃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她给那个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凭什么不回去?回去正好给一家人添堵!
夜色正浓,因为今天晚上闹得这一出,村里还有好些人家没有睡觉,到给平日里寂静的村庄增添了一丝热闹的氛围。
路上,远远地看家杜家还亮着灯,杜鹃嘴角勾起,就知道杜长松和杨氏两人晚上估计是睡不着了。
还没有靠近杜家,一个黑影猛然间就铺了过来,杜鹃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抱上了杜鹃纤细的腰肢。
杜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要挣扎,听到一声声熟悉的如同小兽一样的呜咽声,她才变挣扎为抚摸。
“小莺,怎么了?”杜鹃关切的问道。
穿越这么些天,杜莺虽然经常哭泣,但是哭的如此伤心,却是从来没有的,这一声声的呜咽,如同一把把利箭,插进了杜鹃的心中。
杜莺已经在那个角落里等了杜鹃好一会儿了,一天没见到大姐的失落加上听到杜长松他们说的杜鹃以后就要离开家的恐惧,让她哭的不能自已。
“大姐……你……你以后是不是……要……要离开小莺……”她一边抽咽一边问道,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就着不甚明亮的光芒,杜鹃清楚的看见她眼里的害怕和恐惧。
她安抚性的拍了拍杜莺的背,有袖子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推开杜家的大门,进入两人平日里休息的柴房,坐在床上,将她揽进怀里,轻声问道:
“小莺怎么会这么想呢?小莺永远是大姐最疼爱的小妹啊!”
“真的吗?”杜莺的声音又惊又喜。
“真的,大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可是,他们说大姐以后就不是杜家人了,是白眼狼,吃里扒外……”
不用想杜鹃也知道这些话是谁说出来的,她翻了一个白眼,忍住出去揍人的冲动,拍了拍杜莺的肩膀,声音更加柔和了:“不管大姐以后是不是杜家人,大姐都是你的大姐啊,难道大姐不是杜家人了,你就不认大姐了?”
“不是的……我不会不认大姐的!”杜莺急急地辩驳,之前眼里的恐惧和害怕早就消失不见,可是不安却还在。
对于她的这股不安,杜鹃也没办法消除,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面长大,她的不安仿佛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小莺,你放心,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出去!”杜鹃保证道,杜长松家里对于女孩来说,就是一个龙潭虎穴,不死也要脱成皮,既然她答应了小杜鹃会照顾好杜莺,那么她一定会做到的。
“大姐,你要说话算话!”杜莺年纪小,不懂从杜家出去是什么意思,也不懂为什么要从杜家出去,可是她知道自家大姐绝对不会伤害她!
杜鹃用力点头:“小莺,你记着,大姐虽然从家里搬出去了,可是只有这样,大姐才又能里能保护你,以后大姐不能时时刻刻的跟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机灵一点,知道吗?”
“我知道!”
“一定要离杜安峰和杜安林两个人远一点,大姐不在家里,他们两肯定会欺负你,若是他们欺负你,你记得要跑,知道吗?”
“嗯,知道!”
“大姐以后住在二浪叔家里,你有事就去二浪叔家找我!若是爹打你,你就跑到二浪叔家去,若是爹不给你饭吃,你也去二浪叔家,姐那里有吃的!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
姐妹两一个叮嘱,一个应承,不知不觉大半夜就过去了,想着明日还要继续出摊,而杜莺也眯着眼睛直点头,两人这才和衣而卧,躺下了。
有族长杜代权的警告,杜鹃知道杜长松不会吃幺蛾子,杜长松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很识时务的人。
杜安林照常玩到半夜才回家。
杜安峰倒是早早就躺在床上了,但是在族长家里,屁股二次创伤的疼痛,和时时回荡在脑海中的屎尿横流的场景,让他根本就无心睡眠,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杜鹃,当然,也心疼他到手的那二两银子。
于此同时,东屋的杜长松和杨氏两人自然还没睡觉,上次一样的行头再一次搬了出来,杨氏除了缩在床上不停地惨叫,根本无力阻止杜长松的暴行。
叫声一直持续到鸡鸣。
杜二浪也没睡,他的屋子里点着油灯,桌上放着酒菜,与梁云两人分坐两边,酒菜已经消耗大半,但两人的神色看起来还很清明。
“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喝了一口酒,杜二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