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距离秦淮南被暗杀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秦家在警察对秦淮南尸体做了完整的解析分鉴定之后,与今日一早领回。
秦枫听到消息,尽管不愿意相信他的父亲,道上呼风唤雨的大哥就这么被人一枪爆了头,但是他还是提前置办了行头,等着老爷子回来。
“爸爸。”秦淮南的女儿一直扑在秦淮南的棺木面前哭喊。秦枫看着这个妹妹,眼睛里藏着漠然的但是有点悲哀的意味。他和这个妹妹是秦淮南在外面生的,直到几年前才被秦淮南领回来。他是真正的从小在街头长大,野惯了,所以回到秦家被秦淮南一把推到斗争场上,慢慢地跟他老子抢着地盘。虽然他和他不亲,但是他知道这个人终归是他的父亲。
“妹,走开。”秦枫看见门外渐渐走来几个人,他吩咐手下将秦路带走。秦路止住了哭声,站在了自己哥哥身后。
“先生,你怎么走的那么快,这放着我们一家老小被野狗欺负,这可怎么办?”一个打扮美韵的少妇走来过来,她看上去很年青,保养得非常好。她是秦淮南的原配。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一脸笑意的年青人,他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一个上班族,他是秦家在长子,秦袅。
秦袅的表情里并没有类似哀伤的东西,相反,他看上去很快乐,就像是在他面前趟着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
“你说谁是野狗。”秦枫点一颗烟,面色不善地看着这个女人。他像极了早年的秦淮南,眼睛里永远都是那种进击的充满掠夺的光芒。
王心妙看着躺在她面前的那个老头,眼睛里没有半分怜悯和哀痛。她冷笑与这个私生子对视。她没有回答这个人的话,她懒得对他浪费口舌。她看看周围的人,真是人走茶凉。往日里和秦淮南称兄道弟的那些人,居然连个鬼影都没看见,一定是惧怕被秦家连累,得罪高家。
“老爷子,你这年岁不好,得了桃花劫,让人给毙了也是没法子。”秦袅看着这棺木里的人,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让他见了就觉得厌恶。
王心妙摆摆手说:“袅儿,你怎么说话的?你就不怕你的父亲气到从棺木里跳起来掐你?”
秦枫不知道这对母子来这里唧唧巴巴什么?他不耐烦地说:“你们是来领棺木的吗?要的话,人带走。”
秦袅说:“弟弟,爸爸生前那么疼你,你在他百年之后居然说这种话,真是令人心寒。”他眼睛里对秦枫充满了恨意和敌意。他手里的资源和地盘这些年一直在与他拼抗。老头子就一直作壁上观,现在老头死了,他终于能得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必须让这条野狗滚出这里、
谁都知道,这秦淮南生前是个麻烦,死后也是累赘。他们之间势必是要分道扬镳的,这秦淮南的尸体谁领走了,那他就会同时被惹上警察和高家。一个黑社会老大,莫名其妙就被人毙了,如果不讨回公道,那是会被人指着鼻子戳脊梁骨的。但是一旦从高家那讨回了便宜,高进又绝对不会再和秦氏合作。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条咸鱼扔给这个可爱的弟弟。
“你们很残忍。”秦路是这个家里最爱秦淮南的一个人,她从小没有父亲,终于有一天被人领回了家,这个男人带着她,所以她是最关心秦淮南的一个人。秦淮南在的时候也总夸她,说他是积德才有这个女儿。
“你这个小贱货,你说什么?”秦袅看不起这对兄妹,打心眼里一百个不承认这对不知道从哪里被领进门的野种。
“嘴巴放干净点。”秦枫像是听习惯了这种话,他看着秦袅。
秦袅知道这个人不会动手,他平常也乐得讨这嘴上的便宜,他说:“我说的不对吗?你知道你妈是谁吗?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老爷子领你们的时候肯定也有做过检查吧?”秦袅表情嚣张,事实上秦淮南当年确实是有做过亲子鉴定。
秦枫继续吸着烟,他也不说话。他的心腹手握德很紧,他不知道他的大哥是怎么忍受那个杂碎口出狂言?
“袅儿,别说了,我都觉得脏。你把律师叫来吧,今天该把事断清楚了。”王心妙不屑看他们,她觉得这里散发着人尸的一种臭味,让她作呕。
他们今天是要来分家的,他们请来了秦淮南的御用律师。秦淮南是暴毙的,所以按照国家继承法,她王心妙和她的大儿子就是首选的继承人。觊觎了一生的财产,绝对不能白白得给了那个贱人的孩子。
不久,一个中年模样的律师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手里夹着一堆文件。他面色紧张,似乎这里的每个人都会把他给吃了。他知道终有这么一天,所以秦淮南在将秦枫兄妹领进门的时候就对他做了遗嘱。
“约翰,你赶快宣布吧,我还有事呢。”王心妙说,她现在非常不耐烦。
那位叫约翰的律师点点头,他问:“在宣告这份遗嘱之前,我必须按先生的意思先做个证明。这份遗嘱在这份证明落成之后才能生效。”
秦袅不知道老爷子还设了什么需要这么麻烦,他问:“什么证明?”
秦枫看着律师,他在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约翰说:“现在我的当事人秦淮南先生已经早医务,法务的确证下不正常死亡,我作为他的律师,具有宣读秦淮南先生生前意志,关于其手里的动产,不动产的归属动向。。”
一行人听着他念完一段关于秦淮南财产的报表和誓言,就像是在兑奖一样,那种不耐烦又激动的情绪萦绕在这栋大堂里。特别是对于王氏母子来说,这份遗产尤为重要。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愿意让这个律师快进。
“现在我代表秦淮南先生生前意志,问秦袅先生,秦枫先生和秦袅先生。你们谁愿意妥善收敛秦淮南先生的遗体,并将他的遗骸迁葬回大陆深圳家乡?”
在律师问完话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