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血。”就在这时,一声颤抖的惊呼之声从柳氏口中传了出来。
“什么?”众人闻声望去,果然在夫人的锦衣之上看到了一片巴掌大小的血迹。
“快将夫人抬进府中,我亲自去接一趟薛神医。”杨管家说着直奔巷口而去。
众人那里还敢迟疑,连忙上前抬起冯氏向着宅中走去。
“刘婶,你快去烧些热水来。”
“奶娘,你先将大小姐抱去你屋中歇息。”春秀吩咐道。
“是。”
一阵忙乱,冯氏被众人抬进了屋中,小昭君也被柳氏抱着离开了床榻。
“夫人,你快醒醒啊,我是春秀。”春秀泪眼婆娑的轻声呼喊道。
然而冯氏并未答话,只是眼皮微微眨动了一下。
“张妈你去看看,薛神医怎么还未到。”
“夫人,夫人。”春秀一边吩咐着,一边轻声呼喊着冯氏。
“春秀,薛神医来了。”院中响起了杨管家的声音,接着便到薛神医的身影出现在了屋门前。
“薛神医,你快救救夫人吧,夫人流了好多血。”春秀早已经哭成了泪人,紧紧是抓着冯氏的手说道。
“我且看看。”薛神医也知道人命关天,快步走了过来。
春秀连忙起身,让开了床前。
薛神医落座之后,单手搭在了夫人的手臂之上。
虽然所有人都一脸紧张,可却丝毫不敢发出丁点的声响,都静静的看着薛神医为夫人诊脉。
几息的时间,在春秀心中却仿佛一个寒冬那般漫长。
终于,薛神医的手离开了冯氏的手臂。
“薛神医,怎么样了,夫人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何会突然晕厥了过去?”春秀连忙问道。
“娄掌柜可在?”薛神医不答反问道。
“老爷有要事去办,此刻并不在平城。”杨管家说道。
看了一眼冯氏之后,薛神医深深的叹了口气,起身向着走去。
“杨管家,春秀,你们且随我来。”
“薛神医,夫人到底得的什么病?”三人走到屋外之后,杨管家小声问道。
“夫人并无病兆。”
“夫人没有生病,为何会突然晕厥过去,还流了好多血。”春秀急迫的说道。
“夫人的确没有生病,只是腹中的孩儿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腹中的孩儿?”杨管家和春秀一脸不解的说道。
“怎么?你们不知道夫人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薛神医一脸诧异的反问道。
闻声之后,杨管家和春秀一阵无言以对。
呜呜
春秀蹲在地上,抽泣了起来。
“我们的确不知夫人已经怀有身孕之事,此事夫人也未向我们提起过,薛神医医术精湛,有秒手回春之术,还请神医施手救救我家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儿。”杨管家躬身说道。
“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过夫人产后本就体虚,又再次怀上身孕,加上劳累过度,腹中胎儿保住的希望不超过一成,你们最好还是将此事知会一下她本人,好有个准备。”薛神医回头看了一眼屋中之后说道。
“薛神医,你一定要救救夫人。”春秀跪在地上哀求道。
“你取盆温水帮娄夫人擦拭一下身体,记住切不得翻动她,杨管家随我去一趟我的药铺。”薛神医说道。
“是,薛神医。”春秀起身急匆匆的冲击了伙房之中。
杨管家取回诊箱之后,与薛神医一同离开了娄宅。
看着春秀神色慌张的忙前忙后,柳氏将早已经惊醒的小昭君交给张妈,也走进屋中。
一盆盆清水被端进去,变成了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来。
如此重复了四五次之后,盆中的水才清澈了不少。
冯氏安静的躺在床榻之上,脸色仍然惨白,气若游丝,身上盖着厚厚棉被,春秀在地上不停的徘徊,时不时的向着屋外眺望去。
“杨管家怎么还未归来?”
“春秀姑姑莫急,我这就去巷口接应一下杨管家。”柳氏说着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夫人,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春秀不停的叨叨着。
“刘婶,快快烧水煎药。”柳氏人还未进入府中,声音便先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哎
柳氏怀抱着一大包草药直奔伙房而去。
直到这时,杨管家才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大门口处。
“夫人,药马上就煎好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春秀,快,将这颗药丸含在夫人口中。”杨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将一颗黄豆大小的赤色药丸递到了春秀手中。
这时的春秀脑子里都想着是夫人的安危,哪里还顾得上问什么药,接过药丸之后,直奔床榻而去。
赤色的药丸被春秀轻轻的放在了冯氏口中。
娄宅上下十几双眼睛此刻都紧紧的盯着夫人冯氏的房间,就连看守大门的葛老头都站在前院不停的张望着。
半柱香之后,一声轻咳从夫人的房中传了出来。
“夫人醒啦。”杨管家如释重负的自言自语道。
“夫人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太好了,夫人醒了。”
冯氏平日里对待下人极为仁慈,即便是有人犯了小的过错,也不会责罚,所以此刻听到夫人苏醒之后,府中下人一个个都打心眼里为夫人松了口气。
“春秀。”冯氏睁开眼艰难的看了一旁泪眼婆娑的春秀虚弱的说道。
“夫人,你终于醒了,吓死秀儿了。”
“我没事的,许是最近有些乏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夫人,你。”春秀欲言又止道。
“我都说了,没事的,你哭什么。”
“没事的,没事的,夫人一定会没事的。”春秀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自我安慰道。
“今日之事,谁也不得出去嚼舌根。”门外等候的杨管家对着几名下人说道。
“是,杨管家。”
“都散了吧。”
“春秀姑姑,药好了。”半个时辰之后柳氏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
“夫人,这是薛神医为你开的药,你快趁热喝了吧。”春秀接过汤药说道。
冯氏刚要挣扎着起身去接过汤药,腹中便传来了一阵难忍的剧痛。
啊
一声无法节制的痛呼之声从冯氏口中传出。
“我的肚子。”
春秀连忙放下汤药,揭开了盖在夫人身上的棉被。
一大片血迹已经染红了冯氏的衣裤,而且还继续向身下的被褥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