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兰儿回来了。”桑兰说完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可她没有想到映入她眼前的是瑞子墨尴尬的模样和满脸红霞的季央央。
见此情景,桑兰怒气一下就涌了上来,傻子都知道屋内两人刚在做什么,看着季央央那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有瑞子墨那尴尬眼神,桑兰真想给他们各自一巴掌。
但是她还是硬生生的把那口气吞下肚子,笑吟吟的向着瑞子墨走去,完全当季央央是透明的,走到床边,很自然的就把站在床边的季央央给挤到一旁去了。
被桑兰撞开的季央央,她看着桑兰的背侧,这才醒悟到桑兰始终是存在的,她有听说桑兰回娘家了,说是她娘生病了,所以回家探病了,所以她这才和瑞子墨有了近两个有月的相处。
季央央确实是潜意识的想要去回避桑兰的存在,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虽被撞开碰到床柱有疼痛的感觉,但是那不及心里的疼痛,心里有条口子正在又慢慢撒裂,让她疼得卑微的低下头。
而桑兰来到床侧后便温柔的看着瑞子墨,并关切道:“夫君,你的伤好些了吗?”说着桑兰像故意似的伸出手向瑞子墨的前胸探去,瑞子墨本想阻制,可桑兰速度很快,一下子手指就碰到了他的伤口,虽内肉已长好,但皮面的肉却还没有长好,被桑兰这样一摸,瑞子墨还是疼的低呼一声,随即就抓住桑兰碰他胸口的手。
听到瑞子墨的疼呼声,桑兰立即面露抱歉的模样,悔恨着道:“对不起,夫君,兰儿不知道你伤口还未好,把你弄疼了。”桑兰说完那双眸内便积集着雾气,那模样就像是疼痛是疼在她的身上一样。
“不关兰儿的事,兰儿勿需自责。”瑞子墨抬眼颤声安慰道桑兰,而这一切正好落在闻到瑞子墨痛叫声时,把头转向他们的季央央眼内。
季央央看到瑞子墨握住桑兰的手,并且柔声安慰着桑兰,这让季央央心里疼痛加至,她收回双眼,不再去看瑞子墨和桑兰的煸情对话。
而瑞子墨看到季央央低下头,不再看他时,他睑睑眼后抬眼看向桑兰,桑兰是聪明人,她当然知道瑞子墨刚刚看向季央央欲言又止的眼神代表什么,她本以为季央央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大的胁协,却没想离开短短两个月,竟让两人有了和好的迹象。
想到这,桑兰闭上眼睛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走,而瑞子墨见桑兰闭上双眼,以为她是累了,于是关心道:“兰儿,你这车马劳顿的,一定累了吧,不如早点休息。”
明明瑞子墨让桑兰回去休息是关心的意思,此刻听进桑兰耳里就像变了味,像是驱赶她离开一样,桑兰睑了睑眼,抬眼对瑞子墨道:“好,夫君,我是听到你受伤了然后就往回赶,这半月的车马确实让我有些累了,夫君既然心疼兰儿,那兰儿依夫君,就是了。”桑兰说完便情意绵绵的看着瑞子墨。
而瑞子墨听到桑兰赶路是因为担心他的伤,他的心里也暖暖的,看着桑兰的眼也是柔情似水的。
“夫君,你早些休息,兰儿这先行告退了,这儿有央央,兰儿很放心。”桑兰说完便站起身,对着瑞子墨一边说话一边走到季央央跟前,握住季央央的左手道:“央央,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如果没有你,夫君不会康复得这么快,过些日子姐姐一定好好谢谢你。”
桑兰虽恬笑感谢着季央央,但季央央却感觉到她的笑容里藏着一把刀,特别是桑兰在说到一定好好谢谢她时,桑兰重重的握紧自己的手,那突来的紧拘让季央央轻咬下唇,睑下眼眸。
看到季央央感受到了自己对她的感谢,桑兰这才笑逐颜开的放开季央央的手,然后回头看着瑞子墨轻声道:“我回去了。”见到瑞子墨回笑着点头,桑兰转过头便向屋外走去。
推开门后,桑兰笑着再次看向瑞子墨一直伴着自己离开的笑脸,然后轻轻的再关上门,待门完全关上后,桑兰转身,那一张脸犹如那黑锅底样黑。
见桑兰一出来,黄蝶立即迎了上去,刚要开口,就被桑兰抬手阻制道:“回去再说。”黄蝶见至立即应声道“是”,然后就跟在桑兰身后向兰雅小筑而去。
而室内的气氛在桑兰离开会又变得尴尬窒息着,瑞子墨刚开口叫道季央央,季央央立即转身过来对着他扶了扶身道:“子墨,你先休息,我下去了。”然后在瑞子墨惊讶中,转身快速离去,留下一脸郁气像的瑞子墨向着床铺重锤一拳,像是在发泄着今晚的突遇。
兰雅小筑内,蓝蝶正在内室为桑兰铺床点熏香,而桑兰则坐在圆桌旁,喝着小丫鬟为她倒的茶,而黄蝶就站在她的前面,此刻黄蝶一副迫切陈述的模样,桑兰是看在眼里,她放下杯子,侧眼对着身侧的小丫鬟道:“下去吧!”
“是。”小丫鬟听到桑兰的命令后,便对桑兰躬身后,向外走去,等门关后,桑兰还没有开口,黄蝶立即就把她不在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桑兰,那言词中当然少不了添油加醋,听得桑兰脸越来越阴沉。
而黄蝶这个傻妞却没有发现桑兰的变化,还自故在那继续说着,“啪”一个杯子被桑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才让黄蝶止住嘴,惊讶的看着桑兰那欲将山洪爆发的精美脸庞。
听到响声,蓝蝶便放下正在加熏香的罐子,步出内室,而看到地上的碎杯子和桑兰黑沉的脸,还有黄蝶惊吓的模样,蓝蝶即走到桑兰面前轻声道:“小姐,奴婢知道你很生气,可是小姐,你有想过没,就算没有季央央也会出现其它女子的。”
听到蓝蝶这样说,桑兰当然知道蓝蝶话中何意,她气的咬着下唇,握紧拳头,眼神里有着强烈的不甘,而旁边的黄蝶听到这,看到桑兰眼中的怨恨,也明白蓝蝶那话中意思了,她这次聪明的知道,不吭声是最好的语言。
见桑兰不出声,蓝蝶又道:“小姐……”说着蓝蝶便压低了声音俯身在桑兰耳畔轻道着,听完蓝蝶的建议,桑兰闭上眼,沉思片刻,深呼一口气,檀口吟出:“我真不甘啊……”那话音里充满着无奈的苦涩。
突宿国,白色的羊皮大帐篷内,突宿国的国主元博朗正坐在正中,此时他的手里正握着镶嵌红宝石的青铜酒杯,而身旁的侍女则站在他身旁,正往他的青铜酒杯内倒着酒。
那暗红色的液体,倒入绿色的青铜杯内,瞬间就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而元博朗轻摇酒杯后,便仰头一口把它全部喝完,然后抬手豪迈的擦掉嘴角的酒液,继而又把青铜杯放到桌子旁边,示意侍女再为他倒酒。
“父王,太医有嘱你不能多喝酒。”在元博朗左手边下去的第三几桌的位置上,一位虎头虎脑的紫衣少年站起身义正言词的对着他的父王元博朗讲着话。
“博清,那布索昏浊了,他的话可不能信啊!博乐,你说是不是啊!”元博朗说完便端起青铜杯豪爽的将酒全部饮完,然笑容满面的看着坐在第二几桌的元博乐道。
“父王,布太医虽有些老眼昏花,但是他的医术还是一流的,母后……也认同。”身穿宝蓝色元长袍的元博乐嘴角含笑的说着,故意把后面的话拖的很长,而他的父王元博朗一听到他说母后时,便立即快速的把那价值连成的青铜杯扔到桌子下面。
而元博朗在扔掉酒杯后,抬头看向帘处,却未见他的王妃向蓉罗娜,于是元博朗把头调向元博乐恶狠狠的对着他的二子元博乐厉声道:“臭小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三翻五次戏弄你的父王。”
而听到父亲的教训的元博乐,一点也不紧张,他笑着道:“父王,儿臣怎么是戏弄你呢,儿臣明明说的就是母后也认同,是父王只听前半句,不听后半句,怎么还怪儿臣呢!”元博乐说完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了。
“哎!你和博清两兄弟总是这样,搭着和父王作对,还是你的大哥博齐最听我的话。”元博朗说完便摇着头吹胡子,而三子元博清立即接话道:“父王,我们这是替母后关心你,不像大哥,什么都不打在心上,除了打仗以外。”
元博清刚一说完,元博乐立即厉声道:“博清,休得胡说,大哥怎会不关心父王,大哥只是不善于表达,对父王和母后的孝心天地可证。”
而听到元博乐的严正声明,元博清立即默语低下头,元博清最怕他二哥元博乐教训他了,平时元博乐和家人相处的时候,虽然经常也会开些玩笑,但是都会有尺寸,一旦过了这个度后,他立即会板起脸来进行训斥的。
而自己之所以愿意被元博乐诉责,那是因为他很是敬畏他的二哥元博乐,二哥在战场上凶猛无比,虽有时很残酷,但是因为那是治军所需要的,但绝对赏罚分明,想到这,元博清抬起头看向着他二哥元博乐傻笑着。
而元博乐看到元博清对着他露出傻笑的模样,他嘴角有些浅笑,但是他还是严肃道:“博清,以后说话须经思考后方能吐出,你已经十岁了,应当学会把握这说话的度,明白吗?”
“是,二哥教训的是,清儿经后必深思熟略后再言。”元博清说完便郑重点头的应道,那眼神里有着慎重许下的诺。
“嗯,那就好。”元博乐说完便看向一直无语的父亲,只见元博朗此时无声的看着他下方的几桌,那阴郁的眼神有着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思念,看着父亲蹙眉的模样,元博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道:“父王,可是想念大哥了。”
听到元博乐的话,元博朗轻叹一声,调头看向他道:“是啊,为父确实是想其儿了,今日南庆向我汇禀星月国今年增强了军队守城,知道其儿这次能否顺利完成任务。”
“父王不必担心,以大哥的才智定能为我们夺得更多的物品的。”元博乐安慰着自己的父亲,确实他从暗卫那听到星月国花了很大的财力,增加了一万士兵,主要是用于防御突宿国每年的抢袭。
“父王,儿臣想明日去北沙助大哥一臂之力。”元博乐认真道,听到元博乐的话,元博朗很是欣慰,他清楚他的大儿子元博其虽勇猛却也特别冲动。
而二子元博乐,不仅勇猛而且聪明,他去定能胜利而归,绝不会损失太多士兵,想到这,元博朗点头答应道:“好,你明日即起程,助你大哥一臂之力。”
“我也要去。”元博清听到元博乐要去北沙,对外面世界充满好奇的他,立即出声道。
“不行,你还太小,你母后绝不会同意的。”元博朗听到小儿子嚷着要跟着元博乐去北沙,元博朗立即摇头否决道。
“父王,儿子已经十岁了,大哥和二哥十岁时便随父王征战过沙场,而这次只是很小的任务,难道父王都不让儿子去见见视野吗?再说了,这次儿子和二哥一起去,二哥定会保护清的安全的,你说是不是啊,二哥。”元博清说完便焦急的看向元博乐。
而元博乐接触到元博清恳求的双眼,沉眼思沉,抬眼对着元博朗道:“父王,博清这个年纪是该出去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了,他自个光是读书却没有真实历经过,这样对他的成长也是有限的,这次只当让清儿去实践一下,检阅一下他到底学到手没。”
而听到元博乐愿意带自己去北沙,元博清激动的就差冲上去抱他二哥了,元博朗见元博乐愿意带元博清去,而且元博清那渴望的眼神,于是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胡子,脑子转动头着,经过一翻深思孰略后,他点头答应了。
看到小儿子拉着他的二哥高兴的大声呐喊,元博朗觉得自己做对了,至于罗娜那边他会想办法摆平的。
自从他征服了周边几个大族后,统一了西北草原建立突宿国后,年过半百的他身体经长时间的征战也不再强硬,如果不是草原的物资很缺乏,而他们突宿人几世都是游牧族,对于中原的农耕,纺织都不在行,所以才会造成每年秋冬季节对星月国的北城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抢劫。
其实他本人也不愿意背上强盗的名字,但是为了他的国家,他的族人,他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而且南草原康贝然对突宿国仍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幸而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很得力,这样他才能放心的将领军的事宜交给他们,而自己才能和王后一起每日朝熙相对,以享天年。
“父王,时候不早儿了,臣和三弟先下去了,请父王早些就寝。”元博乐见自己的父亲有些疲色,于是上前告退,而元博清见元博乐要告退了,也收住喜悦,跟着上前告退。
“嗯,好,你们也早点回去准备,明天还要上路呢,清儿,出去一定得听你二哥的话,记住了吗?”元博朗沉声提醒着元博清。
“是,儿臣警记父王指示,必听从二哥安排,绝不擅做主张。”元博清跪在元博朗面前保证道。
“嗯。”元博朗说完便挥手让元博乐及元博清退下,待他们转身后,他自个儿低吟着:“时候是不早了,我得赶紧去罗娜那里,免得去晚了,她又吟唠我。”说完笑呵呵的抬手让侍女扶着他起身,向他的王后住处走去。
走出帐篷后的元博清兴奋极了,一路上都兴致勃勃,而元博乐只是淡淡笑着,他之所以要去沙城重要的一点是元博齐修书给他,告予他,他要的东西一直都没有找到。
所以他才会在今晚看到父亲面露忧愁时,借帮大哥名意顺去沙城,他知道父王定会答应的,而父王就如他所料,一口就答应了,而自己主动请愿去北城,不仅是让自己如愿,也是完成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护。
星月国,相府,瑞子墨走到季央央的房门口,他抬起手想要敲门,却始终没有敲下去,据那次他们的不欢而散已经过去整整七天,季央央从那以后都会尽量避开他,特别是桑兰来书房时,季央央是绝对不会现身的,她会让绿儿过来伺候,而把自己藏在房间里不出来。
而他今日他来到季央央房门前,都只因兰儿的一翻话,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苦口婆心求着他,他很感动桑兰的大义,也觉得这样做是个不错的方法,但是当他走到季央央门前时,他却犹豫了,他不知如何开口,那种感觉让他心里很紧窒。
瑞子墨深叹一口气,随即慢慢背着手,往自己的房间方向慢慢的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