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煮得方便面有那么好吃吗?沈皓寒竟然将碗里的面和汤一扫而光。难不成是饿了?幸好她没使恶作剧往里面放盐,否则,真还有点于心不忍。
于心不忍!有一刹那,她心底似乎涌现出一股不该有的感觉。
可陡然又想到他刻薄的话语‘你是没有这个资格!’这样恶毒的话如果丢在河里,是不是可以毒死一条鱼?
手里拿着玻璃器皿洗着的白露恼怒地琢磨着,倏地器皿一滑,手一松,“碰!”一声脆响,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沈皓寒从客厅跑了过来,俊美的面容上多了几许刻意压抑的情绪,“你怎么这么笨?”
蹲在地上一下一下捡着碎片的白露听见他说得话,气得浑身发抖,扬起脸,愤懑地望着他,一股怒气从唇间大声吐出,“对,我是很笨!你外面有那么多聪明女人,为什么还要攥着我这个笨女人不放?”毫不妥协地怒视,不知不觉握紧拳头,她不禁瑟缩一下,手也开始抖颤了起来,竟然忘了手里有碎片,难道自己真的很笨?
酸酸的雾气控制不住蒙上眼眶,她咬着唇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不堪与委屈。
沈皓寒蹙起浓眉,一言不发地盯着她低垂的娇脸,瞳孔被刺痛般的紧缩,黑眸瞬间变得复杂难辨,心口的疼痛渐渐笼上来,弥散到四肢百骸。
白露知道自己的手被划伤了,可又不想给他看见,只得站起,垂着手从他身边走过。
脸上氤氲着郁卒的沈皓寒拉住她的手臂,“让我看看你的手!”低沉的嗓音颤抖了下。
她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将眼底的酸性物质逼了回去,“有什么好看得?……”
白露的话没说完,垂着的那只手臂就被他抓起,沈皓寒用另一只手将她紧握的小手掰开,手心里露出斑斑血迹。
“你……”冷肃着一张脸的他将‘真笨’两个字咽下,重新说道,“你为什么不戴手套?”抱怨的话里掩藏着深深怜爱。
可白露却认为他就是在指责她笨,一双大眼瞪着他可恶的俊脸。
沈皓寒不容分说拉着她走到客厅,将她按坐在沙发上,找出医药箱为手上的伤口消毒擦药。
碘酒轻轻擦过那些伤口,她痛得咬紧牙关。
沈皓寒看着她忍不住颤栗的手,知道她很痛,可她手上的痛哪比得上他心中的绞痛!有说不出郁闷的他刚毅的下巴抽搐一下,她究竟要怎样才可以将林俊岩忘了,让他走进她的心扉?
走了神的他大手一抖,棉签戳到她的伤口。
“啊!……”白露咬着唇吟叫了声。
她的轻吟没辙地让沈皓寒心神一晃,一句酝酿已久,却又憋在心中的话语终于脱口而出,“露露,你们都谈了些什么?”那双墨黑、墨黑的深眸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她,像两把下了蛊惑咒语的钩子想将她的心思全都勾出来,让他一览无余。
他的身份,他的面子,他的尊严,他的骄傲都不允许他问出这样不合适的话,可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尤其晓得她明明知道明晚是林俊岩的演唱会,他也相信林俊岩特地邀请了她,更知道延期的演唱会是为了她,可她为何要答应肖云楚,她分明就是故意在躲。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依然爱着林俊岩,却又在刻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她身上的伤痕表示着她的拒绝和林俊岩的用强。
一则转让启示又证明她想千方百计地离开自己!沈皓寒陷入了困惑。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所办不到的,没有什么东西不是唾手可得的,而现在,这种抓不着的感觉让他很是懊恼不已。
今天又从郝佳明那儿得知曹薛找过她,一肚子坏水的曹薛竟想让她出国进修。如果白露开口征求他的意见,他是放还是不放?要是不放,只会逼得她一意孤行,说不定又会闹出一则什么启示来;可答应她出国,那他们之间就该彻底画上句号了。
看来他该全力迎战了!第一步就该弄清楚她对林俊岩的态度。
白露对于沈皓寒的一句问话很诧异!她万万没想到倨傲、成熟、稳重,具有强大王者风范的沈少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一双晶莹剔透如珍珠般的美眸怔怔地望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想去参加他的演唱会?”也许觉得那个问题范围太广,沈皓寒开始循循善诱。
“心里不愿意!”白露淡淡地答道。
心中有着一丝喜悦的沈皓寒挑着眉头,穷追不舍,“为什么?”
“没有理由!”白露神情自若,说得很干脆。
沈皓寒勾了下唇角,他的瞳孔颜色又开始变深,变暗,深不可测的视线直穿她的内心,令人不寒而栗。
猝然感觉全身打了冷噤的白露偏头,撇开自己的视线,慢慢站起走向餐厅,不徐不疾地说道,“明晚,我就为你找到了一个最完美的买家!她和你呢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她的出手也很大方、阔气,支票由我填!这下可好了,真是两全其美!因为签这个合约要比演唱会重要,所以我就……”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可恨女人!”咬牙切齿的冷谲嗓音缓缓在白露身后响起,未等她反应过来,“啊……”,她的双脚就已经腾空。
忍无可忍的沈皓寒终于大发雷霆,扛起她就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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