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姜庆飞像个悄无声息的猫儿,沿着墙根摸到后院,隐在山墙死角的阴影里微微喘了口气。后院不似前院那么空旷,虽小但杂而不乱种着几丛富贵花及玫瑰。一楼有道防盗门,此时紧紧闭着,二楼阳台突出房体一米许,下面左右各有一根雕满樱花的白色大理石柱。
从何夏风手中的照片可知,拍照片的那个人当时隐在二楼某处,也就是说山本、另外两个男人以及洗澡的女子全在一楼。
姜庆飞心里算定之后,匍匐着从窗台下爬过,靠墙略微听了下动静,确信没事后才沿着柱子‘哧溜哧溜’往上爬。到顶上后姜庆飞很自然的伸手去扒栏杆石柱,触手感觉到一丝异样。
姜庆飞暗呼一声‘不好’,哪管三七二十一,顺着柱子麻利滑下,危而不乱的迅速撤回到山墙拐角的阴影中。这会儿才惊魂稍定,疑窦顿起。刚才明明触到了警报器触手,怎么没半点动静?
姜庆飞抬头看了看电蛇游弋的天空,心思有了一丝明悟。又蹲了了一会儿,等到心绪完全平静后第三次匍匐爬过窗户,沿着大理石柱爬了上去。他这回留了心,伸手的位置完全与第一次重合,果然再次摸到一根柔软的铁丝。
四周如旧。姜庆飞绷紧的精神顿时一松,暗自庆幸:“娘的,亏了老天爷这场雨!”原来报警器被乱风骤雨浇打的时间长了,内部一些元件早已失效,所以被触及后没有发出尖锐爆鸣声,巧合之下帮了姜庆飞一个大忙。
也是几个人本人疏忽,原先这里防备稀松平常,倒是别墅中诸人警觉性高,所以没让何夏风派来的人得到什么情报。三番两次受到窥探后,日本人不敢怠慢,逐步布置出散布于别墅四周的安保措施。布于阳台上的警报器有两个,左右各一,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从柱子爬上二楼,却没想到被雨水淋坏了一个!
阳台门闭着,但这对姜庆飞的行动造不成影响,他本就没打算走阳台门。试想,阳台栏杆上都有触摸式报警器,阳台门上的诡异设施会少吗?
匍匐着来到左边窗户下,还未抬头便问到一股非常淡的香水味,姜庆飞心思急动,暗骂一声糊涂,伸手把顶在额头的‘猪拱嘴’拉下罩住整张脸。这才心思稍定,一点点抬起头查看房间内部。
借着壁上微弱的灯光,室内大件事物的轮廓便呈现在姜庆飞面前。一张床,一张沙发,一个梳妆台,一个写字台,一个小型衣柜。床上被子隆起,睡着一个人,由于光线暗淡,姜庆飞看不到她的脸,但闪电划过时映入眼中的一捧乌黑长发让人印象深刻,长度怕是不小于一米五!
姜庆飞略一盘算,决定从右边窗户突破。原因无他,风疾雨骤,窗户打开后床上的人肯定会醒。打开右边窗户并没有费姜庆飞什么力气,轻轻跳进房子,转身把两扇窗子打开固定好,算是留作后路。姜庆飞悄无声息踱到门边贴墙站好,眼神锐利的扫过门四周缝隙,确信没猫腻后慢慢打开一条缝隙。
走廊中壁灯明亮。没有一个人影。轻轻把门关好。姜庆飞踌躇不已。直觉告诉他。走出这道门会极危险。踌躇间。猪拱嘴’后地老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内心一阵犹豫后。姜庆飞咬牙横了心。决定速战速决。
姜庆飞地计划很简单:直接冲进对面房间。开灯。用只能拍十次地一次性袖珍相机把女人相貌拍下来。然后直接绕回这个房间。跳窗。跳楼。绕到柚子树边……只要出了院子。便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小日本想抓人都难!
这实在是下下策。被逼无奈之举。虽说不上原因。内心那股不安却愈发强烈。姜庆飞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拿定主意后便轻轻将门开到最大。并从肋侧拔出一柄螺丝刀。插在门缝中固定好。
做好这一步后。姜庆飞径直走到对面门前。没丝毫犹豫压下把手。门竟然没锁!姜庆飞心思一松。右手举起相机。左手拍向墙上开关。‘啪’一声脆响。房顶圆盘水晶灯亮起。姜庆飞呆立当场。如坠冰窟!
床上被子平铺整齐。根本没人……
顾不得想其他。姜庆飞转身便走。迈进第一个房间后整个人如遭电击。竟忍不住发出一阵颤抖。窗户依旧开着。只窗子上多出一个女人。女人背对着姜庆飞。瘦削地身子坐在窗台上。满头长发被邪风胡乱吹起。飘飘摇摇布满了整个窗口。
‘咔嚓’
一道炸雷响起,外面一瞬间亮如白昼,白光将青丝照成蓝色,妖异的刺激着姜庆飞的眼球。《山海经》中有志,极南之地有一族,皆蓝发,擅惑心神,或曰魅。
姜庆飞一生历事无数,最惊险的就是夜探莲花山那次,莲母抱子穴中的异象至今回想起来仍透体生寒,蓝魅与能排进天下奇穴前三的莲母抱子穴相比差的太远,自然不可能让盗帅颤抖。但透过凌乱头发,窗外分明还站着另外一女人!
女人只漏了半边身,咧咧阴风下仿佛透明,侧过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姜庆飞弓了腰,手摸到腰带扣上,抽出精钢短刺便打算硬闯。这是一个死局,常规方法都是扯淡,姜庆飞心里比谁都清楚,硬闯还有一线生机!
在姜庆飞感到异样前,女人却说话了:“盗帅可是要硬闯?”
“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姜庆飞隔着‘猪拱嘴’,声音虽小却豪情万丈。
“咯咯……”女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欢快笑出声来,只夹杂在滚雷和骤雨声中,这道笑声分外瘆人。“这么说盗帅大半夜闯入人家闺房也是无奈之举咯?”话音一转,女孩冷冽道:“盗帅以为能走出去吗?”
“女娃娃在拖延时间!”姜庆飞突然醒悟,虽然不知道目的,但绝不是好事!姜庆飞猛然前冲便要下刀,却只迈出两步,身子便软倒在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
“好心计!”姜庆飞用尽全身力气道出这句话后便晕倒过去,迷失前,脑海中终于捕捉到一张脸孔,却不是山本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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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乔代蓉后,秦三思赶在门口见到了泰巴莫,隔着老远,泰巴莫便露出一脸笑容。秦三思心思一动,便隔着几十米大声问道:“大师可是有话教我?”
泰巴莫笑而不语,一直把秦三思引到滚滚马路中,这才站定,指着人流问:“你看到了什么?”却是略带藏味的普通话。
秦三思对禅机不太了解,便老实道:“人,车,灰尘,路灯,花草……没了。”
泰巴莫笑而不语,再问:“你没看到什么?”
秦三思一愣,细细体味,最终道:“我没看到看到的东西。”
泰巴莫赞许道:“好悟性!世人皆以为看到了便能了解透彻,殊不知看到的越多便不了解的越多。人,他是怎样一个人、干什么的、何所来何所往?车,是什么车、那年产的、可发生过事故、可搭载过路人?灰尘,其前身是什么、为何又飘到此处?花草,何人所种、何人所踩、何时长何时凋……”
秦三思颔首,“大师所言极是!”
泰巴莫却微微叹气,俯身捡起一片枯叶,说道:“就此别了吧……譬如秋叶,坚守至三春,仍免不了零落化泥的结局,释迦尊行者说今日为明日果,四三年埋下的因也该如这片枯叶零落了……”
秦三思反复琢磨这句话的含义,很明显,泰巴莫上师不会无缘无故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他到底想告诉自己些什么呢?四三年?四三年发生过什么事会跟今天有关?秦三思脑海中一团疑问,浓浓夜色下竟不知道该何往!
严国飞忠实履行了一个保镖应尽的职责,虽隔着几米远,但至始至终笔直站立着,眼神四处瞄动。这一站便是两个小时,林秘书早打来电话询问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去,被严国飞一个‘忙’字打发。
近十点时,秦三思终于转过身,一语不发往医院停车场走去。严国飞不敢怠慢,紧跟其后,到车前时按动钥匙,紧走两步为秦三思打开车门……
快行到人民饭店时,秦三思突然问:“老严,四三年南边发生过什么怪事没?”
严国飞沉声道:“秦爷可否说明白些,川南还是华南?”
“云贵!”
“云贵?”严国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沉吟半晌后不好意思道,“时间太早,不好说,等二爷回来后秦爷可以去问他,他在云南大理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估计能解秦爷的疑惑。”
秦三思略带失望的点了点头,复又陷入沉思,远处,人民饭店的霓虹招牌正姹紫嫣红。
好累,昨天喝酒的后遗症便是头痛了三十个小时,所以写完没改,若有错别字,请热心的、亲爱的书友们提出,武王一定改。另外再唠点题外话,我朋友说我跟书友交流少,说我不打广告,说我写的深沉……总之说的我无地自容。在此,武王厚颜吼一句,书友们谁有qq群的话帮忙提供一个,作为大家交流的平台,武王感激不尽。另外本书明天下午三点就要撤下三江榜,下周有没有其他推荐我还不晓得,所以请没有收藏的朋友们收一下,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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