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从太湖会南京城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着姜明这次所为,犹豫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做错了,但是随即就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从苏州往南京去,为了快捷,所以走的是水路,由常熟塘入海,然后顺着长江逆流而上,这样虽然远了一些,但是由于江南船速快捷,再加上不用受到陆地上的颠簸之苦,反而会比较轻松和早些到达南京城。
现在已经是近七月了,江南的夏天总是要来的早一些。但是江面上愈发热闹起来。来往的大小船只多半是来自各地贩买物品的行商,从极北之地的雪狐皮到吕宋岛运来的瓜果,林林总总,让人目不暇接。
这几年除了云南和四川的局势有些动荡之外,整个江南各地都过得平平安安,春天有几个地方遭受小规灾荒,地方官员也有了余粮去花了心思去应付,也没酿成什么大事。内政清明,对外作战更是胜利不断,眼看着云南的梁王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更何况忽必烈和海都同时派来使节,表示如果支持自己,四川之地也唾手可得,而且大宋的水军更是名扬天下了。
提起来就让国人觉得扬眉吐气。特别是行走海上的商人,只要船上打着大宋的旗帜,那就是护身符,不管是大小海盗还是他国的水军统统要绕着走。
他们不避让一行吗,高丽无力造船,日本本土上下驻扎了大量的宋军,琉球国要求内附,台湾已经是大宋的府衙。而且吕宋等岛也被陈吊眼或者是勇军的预备队借演练之名打的成残废状,剩下的小鱼小虾岂敢再捋龙须。
陆秀夫没有想到,姜明所创建的军工厂几年来在民事上还发明了几样令人叹为观止的农垦之物。新推出的农用机械-犁。得到政事堂诸人的重点关注,这种既能开沟又能播种的新鲜农具。熟知稼~艰难的陆秀夫看到样机后立刻请求姜明和张鹤大量的生产和推广。
犁由一匹畜牵引,前边有一个可调节长短的犁,后边是一架中式马车,车上有一个装种子的箱,有孔,可同时播种3行种子带了一个蜂窝孔状圆筒和弹簧装置来调节播种量。车尾部还有一个挂,可以在播种后顺势把种子埋好。
本是西汉武帝时都赵过发明,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畜力播种机。由架、斗、腿等几部分组成。架木制,可人扶牛牵;斗是盛种的木箱,分大小两格,大格放种,小格与播种调节门相通,可均匀送种;腿是兼有开线沟作用的小型犁头,由于播种面积差别,后逐渐演变为一腿腿、三腿等。其中以三腿最善,它一次能完成开沟、播种等多项作业,一天能种1亩地。
而的出现,何止将生产作业时间提高一倍呢?本来陆秀夫是想由大宋官方制造然后再廉价卖给百姓。可是姜明却执意的将图纸卖给商人,并且向他提出了矿山可以个人开采的建议罢各府铁冶可令民得自采炼,每三十分取其二为税。但是令水军严查严禁精钢卖出国外或者北方之地。
陆秀夫闻听曾;问道:“磁州产铁。蒙古人置官署理。岁收百余万斤。交与民办。质量和产量如何把握呢?”却是回道:“官办铁冶。利於官者少於民者多。不可再开”秀夫思虑良久。还是点头答应为其说项立即将他和张鹤所总结出地《大宋冶炼之法》。拿出。声称可以公布天下。令民自行改进各地冶炼方法。因地制宜。
陆秀夫只答应为其说项。并没有过《大宋冶炼之法》。因为他知道盐铁是儒家理学管理国家经济地唯数不多地手段之一。失去了盐铁专卖。相当于在治国策略上又失去了一些掣肘百姓地凭仗。他一个人是做不了主地。因为是地处江南。起家之根本又来源于海上。所以食盐官营已经成了一纸空谈。要是连铁矿国家专营也丢了。也不知道那些大儒们会怎么看待自己了。那名儒家治国。只有通过农垦一途了。
但是犁问世。姜明并没有等待朝廷号召。立刻将图纸卖给了商人赶工。因为军工基地研发还是可以。做这些农具却是人手和材料都显得不足。所以没等朝廷下旨。已经有犁摆到江浙一带大街上叫卖。进城赶集地农户见了。围着左三圈又三圈。赞赏不已。不少大户人家买了去。春天播种时效率
影。节省了不少雇短工费用。这个也是近几年来。地原因吧。农忙地时间缩短和劳力地节省。还有大量军队地裁撤。都是造成经商者愈多地原因。
这是最坏地时代。也是最好地时代。陆秀夫感受着周围世界地变化。也感受着收获地喜悦。同时也觉察自己所遭受到地制约。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隐隐约约之间。觉得姜明地所作所为在有道理地情况下。动摇着儒家治理江山地根基。
在有地时候。陆秀夫看着开心地姜明。这个年轻人怀着即将初为人父地欣喜。同时也做着一些自己看不懂地事情。就算自己博通古今。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心里再想些什么。数次地任由自己和张世杰等人联合皇室打压其地军权和执政权力。按照老百姓地话来说。就是过河拆桥。是要被骂地。而在战时。这样地做法是要亡国地。更何况现在百废待兴地时候。却一等到稍微稳固就将其拉下马来。
但是这个年轻人好像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只是静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在太湖军工基地已经沉寂数年,从成婚那天起,到现在孩子的哇哇落地,竟然没有过问过朝政诸事,虽然小皇帝也经常征询他的意见,但是出了当初在台湾时的强硬和对待元军的残忍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的迹象。
眼前的一切繁荣,看似于姜明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一切亦因姜明而起,这个年轻人既是播种者,亦是灌溉者,好像知道这一切都会发生一样,无论是什么事情,都神色自若的面对,自从姜明离开大宋政事堂之后,赤红军只是听从政事堂和军事堂的联合决议,或者是一般的防卫长江沿线任务,并没有插手任何朝廷事务,也从未听说姜明有任何左右局势的愿望,因为自己的儿子也是一军之长。
什么事情肯定<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陆秀夫这次才来到湖借助庆贺姜明喜得贵子的事由,来和他慎重的谈一下,本来是不应该他过来的,因为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一朝宰辅,刨除一些国家大事之外,基本上他可以一言而决的。
姜明只是一下野的前任,在其身份的约束之下,如果不再次出现国家倾覆的危机,基本上姜明已经失去了执政的资格,现在就身份而言,两个人就不是在一个水平线上,但是陆秀夫还是来了。
而面对着他的到来,姜像是早就料到一样,把准备好的奏折放在自己的面前,陆秀夫只是瞄了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要求会泉州省亲的奏折,他知道姜明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离开的借口,就是会泉州鸿儿公主的娘家去。避开自己对他的戒心。
于陆秀夫放下心来,慢慢的和姜明继续谈论着无关紧要的东西,心里却是感慨着姜明到了现在还是不明白讨价还价的道理,事先就把底牌让自己看到,既然知道姜明要南下,那么他也不着急了,看看姜明到底有什么要求再说。
谁知道姜明自将奏折放在他的身边之后,竟然再也没有说过其他的事情,到陆秀夫走的时候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恳请陆秀夫将自己的奏折转送给朝廷,然后就继续和陆秀夫交代一些江北塞外的事务,好像无欲无求一般,倒是让陆秀夫有些措手不及,准备好的筹码都不知道该不该出示一下,在同对方交谈时,如果姜明提出什么要求,无论是怎么使用心机,估计他都能看透,但是对于姜明这种做法,陆秀夫却是有了一种无从使劲的感觉。
就连姜明最后给他谈论的是什忘了注意,只知道自己走的时候,如同败军之将在逃跑一般,连头也不敢回一下。自己甚至准备了许诺姜明台湾的全权之责,还有海上商贸的总理大臣之事也没有说出来,可谓的是狼狈而走。只听见鸿儿抱着小孩在身后轻轻的浅笑。他一度怀姜明这是以退为进,但是这般退法不是将自己逼入绝地吗?
就算是自己自命为国为民,但是能做到这一步吗?已经被逼到太湖岛上制造火器和耕田之物了,自己还要将其赶的再远一些,是不是有些过分呢?陆秀夫一直在路上都在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就在快要到南京城的时候,才发现姜明此举的关键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