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甘多将军,我听说:孙风失踪了?”
不等孙风的教官启齿,院长一见撒甘多恼怒的模样进了办公室,先开了口。
撒甘多郁闷的点了点头。
“按照章程,你昨天早上就应该告诉我。现在这情形,我怎么对阿米尼公主交代?”院长的眼中涌出了责怪。
“孙风这个人,我们不清楚他的出生、背景,我对他没有好印象,骄傲、自大,一套离经叛道的理论……”
“现在不是讨论他人品的时候,撒甘多将军,是考虑这个责任谁来承担的时候!你不觉得,应该有些行动而不是在这里生闷气吗?”
“我……”撒甘多一脸的不乐意。
“不要以为你是陛下亲点的执教将军,大不了一走了事。贵族班里掉了一个学员,这传出去了,丢脸的可并不只是我们摩可西骑士学院!”院长一边和颜悦色的威胁着,一边径自出了办公室。
他要去报案,人类五个王国的五个贵族班,是精英的培训基地,肩负着几亿人类的希望与关注,如果孙风真出事了,那可真不是一件小事。
刚被个毛子小子蔑视了一顿,现在又被院长教训了一通,撒甘多一直保持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怒气冲天的来在校场,宣布上午停课晚上补课,对学员发出找寻孙风的指令。
怕什么!算起来都死过好几回的人了,我还怕你一头肥猪软禁我?老子背后,还有堂堂一个公主在撑腰……
孙风受伤不轻。无法行走。一路都是被两名军士架着蹒跚前进。通过在石牢里与德卡蓝地对话。他看出当前自己性命无忧。不过却倍感沮丧。
这是一个干燥地山洞。由于一路上梦着眼睛。孙风只能凭直觉判断这个位置地大致方位。须要跨过一条河流。而且山洞外是一片鸟语花香。要说没有逃跑地心。那是假话。在庆幸德卡蓝没下毒手地同时。他亦意识到自身地势单力薄。这毕竟不是在自己地故土——这可是西方人地世界。更要命地。他隐约感到。很多人对于他这黄皮肤黑眼睛地家伙。始终保持着戒心。
“噗……”
他被重重地扔在洞中。架着他到此地守卫随即解开了他眼上地黑布。索性装死不动弹。
“扔轻点!”胖军士抱怨道。“搞死了他。我们不好交差。”
瘦削点地守卫嗤道:“我已经很仁慈了。再说。到了这里。和死囚犯没区别。用不着客气!”
“你没听说他戴着阿米尼公主的情戒吗?若这家伙命大出去了,发达了,你有几个脑袋顶得住?”
二人唏嘘着在孙风怀里塞了一瓶金疮药,私语着离去。
听到洞口的巨石合上的声响,孙风才睁开眼睛。洞里很黑,只可见巨石门缝透进几丝光亮,幸好外面烈日当空,洞内却凉如深秋。由于能见度太低,孙风无法估量这个洞的体积,更无心思忖逃跑。抓起怀里的药瓶拿在鼻子一闻,明白这是敷伤的药油。于是闭上眼来,用手指蘸上药油,哪疼就往哪抹……
药还不错,所涂抹之处,都渗透出清凉油一般的清爽,摸索着抓来一捆干草简单搞了个枕头,孙风倒头便睡。
他需要恢复体力,不管要逃不逃,这180多公分的身体可是自各的,老婆也没了,只有自己疼自己啦……
凄凉的委屈着,孙风很快进入了梦乡。
阵阵黄鹂一样的鸣叫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只见洞中一片明朗,无数的珍珠在洞顶发出夺目的光亮,每颗珍珠之间大约都保持在一米的距离,彼此间发出直线的光芒,而这些彩色的“线“条,尽管千丝万缕,错综复杂,却没有一处相邻的两条线是同一颜色——这无数的霓虹交错出一张硕大的网,显得光怪陆离,绚丽缤纷!
孙风被这奇丽的景观慑住了,一张嘴夸张的半开着,没有合上!
“终于出现了!”
一声沉重的叹息在他身后响起,打破了原本神奇的氛围,且这声音带着说不出来的怠倦,竟给人冷森森的寒意。
鸡皮疙瘩迅速爬满了孙风的后背。
他迟疑着慢慢回头,只见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坐在地面,浑身上下一袭纯白的长袍,与白色的眉毛与胡子相映成趣:此人身材略显单薄,一尺见长的白发向后飘散,露出高高的颧骨,深邃的蓝眼与刀刻般刚正的脸部。给人饱受沧桑的感受。
孙风怔怔的望住他,无意见一轮火红的弯月出现在这老者的头顶,转瞬即逝。
“你哪位?”孙风对这年迈的魔法师很感兴趣,盘腿坐起。
“果然是个东方人!”
老者颇为惊叹的高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
“眼力不错,哈哈,我的确是个东方人!”这一笑牵动了脸部的伤痕,孙风揉着下巴的伤处,狼狈的问道,“阁下怎么称呼?”
老人平静的看了他很久,才缓缓从薄平的嘴唇里蹦出三个字:“托—马—兹!”
“没听过。”孙风又掏出那个药瓶子拧开盖儿。
老人徐徐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仿佛每一条皱纹都述说着一段故事,每一个音节都盛满了屈辱。
“求求你别笑了,哦不对,是别哭,有话好好说嘛!”
定睛一看,老者眼中闪出晶莹的泪光。
孙风哪里知道,眼前的老者,正是被皇帝多拉圭囚禁了长达二十年的伟人——被誉为“先知”的顶级魔法导师托马兹。
“还有什么好说的,呵呵,我终于等到你了!”
托马兹说到这里,再也禁不住老泪纵横。
你是怎么了?搞得我好像欠了你钱似的!
孙风奇怪的窦起眉头,仔细端详了半天,慢慢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影,他想起了在夏威夷度蜜月时送给珠儿项链的那位波兰老人……
情不自禁摸上脖子上的项链,他欲言又止。
老人久久的注视着他,眼中充满了慈祥、期望与关怀,孙风突然感觉久违的父爱扑面而来。
“老伯,你今年贵庚啊?”
老人奇怪的仰起一条眉毛:“贵庚?呵呵……明天我刚好130岁!”
孙风的药瓶差点从手上滑落,嘿嘿一笑:“老人家高寿哇!我很奇怪,为什么会这里遇到你呢?再有,这洞顶上的光明……是你制造的?”
星罗棋布的霓虹光芒,将洞内照得宛如白昼。老人与他拉开了话匣子。
如果按中国古代的尊称,托马兹算得是罗兰帝国的五朝元老。在圣历700年,便开始与乌拉圭祖父的祖父并肩作战。当时人类还没有形成五个王国的庞大疆域,西边的斯蒂洛王国属于龙族和兽人瓜分;而东边的莱威提亚——亦就是当前人类最大的军事重地,却掌控在矮人族的手中,托马兹当是还是一名年轻却又勇猛的魔法师,硬是与皇帝的祖先一步步从兽人、龙族与矮人族手上拓展了人类的地盘。
换言之,多拉圭如今的天下,有一半要属于托马兹。
而托马兹却是一个毫无野心的人,他沉醉于魔法的修炼,潜心著书立说,在其后的四个皇帝都特别敬重他。因为他见证了人类百年的历史与兴衰,更为人类的繁衍生存立下汗马功劳!
圣历780年,110岁高龄的托马兹在东北国度松塞纳的海上旅行时,无意得到坎特拉大陆一部上古历书。这本以远古文字著作的天书,几乎无人能破译,还是托马兹辛苦破解开来——而其结果却给他招来晚年的灭顶之灾!
历书有云:圣历801年,会有一名东方男子来到这片大陆,并一统坎特拉千百年来的割据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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