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灼切齿，“你干什么？”是谁教她这样的？

被他小小地推开之后，她的小心脏受到了一点点伤害，但还是被羞涩掩盖住，她脸红得跟一颗透亮的西红柿似的，小声说：“我……我就是想亲亲你。”

她又咬了咬自己的唇，就像在品味他刚刚的味道。

薄荷味的牙膏~

他自认为自己的自制力和脾气是不错的，至少他可以做到不受外界任何一个人干扰，经常能心无旁骛地做一件事。叶蓁的出现，还有她古灵精怪出乎人意料的举动，让他知道了什么叫一败涂地。

卓灼眯了眯眼，她睁着黑亮带着点湿润的眼眸无辜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的情愫几乎能让他迷失自己，那瞳孔就像一个虫洞，随时随地能将他吸进去。

情不自禁地，他出手扣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缓缓往自己怀里带，低头轻柔地攫住了她软软的唇。他体验着她特有的美味甘甜，她同时承受着他专属的强硬姿态。

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他亲得十分认真，从嘴角到唇瓣，到齿关，再到脖子，再往下……直到，她的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

叶蓁一会儿感觉自己好像飘荡在无依无靠的半空中，经过挣扎，终于抓住了可以依傍的热气球；一会儿感觉自己在乘搭弯曲的过山车，身体变得轻盈，变得沉重，升高，降低，直冲云霄。

卓灼终于放开了她，但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她红润的唇，鼻子。“桃桃……你想好了吗？”

“嗯……”她羞得埋在他的怀里，发出的声音细腻得如同猫咪的回应。

得到她的允许，他温柔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低下头重新寻找她甘甜的唇。叶蓁被他的亲吻深深地迷惑住，下意识地顺着他的动作，迎合着他。

在静谧的房间里，暖色的灯光照耀着，两个在各自的世界里都有着对方的人，似乎都陷入了一个令他们迷恋得不可自拔的漩涡。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尽管是在初冬，但由于情意的躁动，两人的身上都浮出一层层薄汗。

第一次体验，他能感觉得到她的生涩带着羞涩。他也在努力尝试着，尝试缓解她的紧张。然而，虽说革命的洪流是不可阻挡，但革命的过程非常艰辛，不是每个努力过的人都能成功，至少卓灼这一次，革命尚未成功。

看着她越来越痛苦的表情，听着她抑制不住的呼气，他一下子败下阵来。

他忽地笑出了声，将额头抵在枕头上，微微喘着气。

“卓哥哥……”此时此刻，她的意识是涣散的，脸真是红得和猴子的屁股没什么两样了，声音也变得嘶哑。“等会儿。”

“傻瓜。”他摸了摸她柔顺的发顶，给了她一个安抚的亲吻，起身，随意套上长裤，下床。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叶蓁平躺在床上，愣愣地望着天花板，那儿干净洁白，没有一丝污渍，怎么会这样了呢，她想。

她又慢慢钻到被子里，白皙的双脚轻轻地摩擦着床单。她仍然感觉到还有点儿疼，但是内心却被甜意填充得慢慢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油然而生。

等卓灼出来的时候，叶蓁已经穿上衣服恢复自然。她靠在床上随意翻着他的书的模样，就像是一个等待着丈夫休息的妻子。

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顺理成章。

“睡吧。”他擦干头发，掀开被子上了床。

她马上钻到他的怀里，他也很自然地伸手揽住她都腰往自己怀里带。“很晚了，闭上眼睛。”他低头亲吻她的发顶。

她幸福地微笑着，乖乖闭上眼睛。

房间又恢复安静的气氛，近得能互相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卓灼好不容易按捺住心中的燥热，稍稍有了点儿睡意，却破天荒地听见她弱弱地问了一句：

“卓哥哥，你说为什么就不行呢？”

“……”

“卓哥哥……”叶蓁仰头，一副天真的小模样看着此刻不再想说任何话的男人，见他不说话，又推了推他。“你睡着了吗？”

“嗯。”他的声音仿佛又沙哑了。

“你没回答我。”

“闭嘴！睡觉！”

“哦……”她怂了。

——

期末考试又要来临，叶蓁在经历过前期的无限挥霍后，现在又重新开启了一年两度，一学期一度的临时抱佛脚的学习生活，每天不是泡图书馆就是自习室，409的小仙女们一天中只有在睡觉的时候能看见叶蓁。

孙佳佳说了，像叶蓁这种发狂级别的人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她认真仔细反省了一下，好像真的是的，平日里，她连教材都没有打开过。

但是她上课认真，从不逃课。不像孙佳佳这货一样，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所以即使她临时抱佛脚，但因为有了一定的基础，所以复习起来可谓得心应手。

“想偶遇你，直接来图书馆就行。”许久未见过的唐学谦，轻轻拉开她前面的椅子，弯腰坐下，一脸微笑看着她。

唐学长和卓灼似乎是两个类型的男生，叶蓁想，卓灼是高冷的，唐学谦是平易近人的，而且温暖，温柔，阳光。

叶蓁同样笑了笑，“好久不见啊，唐学谦。”

唐学谦：“是啊，你最近都没来过图书馆了，怎么，很忙吗？”

她心虚地呵呵了一下，“也不是很忙啦，就是私事比较多。”忙啊，当然忙，忙着谈恋爱嘛~忙着纠缠卓灼。

“私事？是个人情感的问题吗？”

他问得直接，让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低头翻了几页书，轻声说了句：“大概吧……不过学长，你也老大不小了，没考虑过找个人生伴侣吗？”她呼出口气，终于把话题转到他身上了。

他笑笑，“以前考虑过，现在……”他摇了摇头，内心的自我嘲笑叶蓁自然看不到。“对了，我就要去日本了。”

“怎么突然？”她放下手中的书本，认真地看着他。

“也不算突然吧，毕竟我很早就在准备了，这次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告个别。”

被他这么一说，叶蓁忽然就感觉到了浓浓的依依惜别之情，忍不住有些小伤感，但她还是说：“日本的医学很厉害，早稻田大学也很厉害，唐学长，我祝贺你，祝贺你早日归来，嗯，学到好的医学本领回来报效祖国，造福我们这些老百姓。”她说得一本正经。

唐学谦失笑，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得真好，我要是做不到都不好意思了。”

她在他弹她的那一刻哦了一声，抬头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男生温柔帅气，女生俏皮可爱，这一幕让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一个男朋友对一个女朋友的宠溺。

尹伊是刚刚才走进来的，好巧不巧，一进门就看见唐学谦用手指弹叶蓁额头的这一幕，她好像体会到了唐学谦看着叶蓁时那宠溺的眼神。

心里吃醋吗？她自问。其实说不上，以她和唐学谦的关系，是根本不可能再做陌生人的，所以看见他，意识难免会发生变化，情绪也会跟着改变。

但是内心里的不舒服，她自己都不知道要从何解释。

那天高蓓告诉过她，唐学谦要去日本了，可能要很久才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她忽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起来，她也不知道在轻松什么，只是觉得某些负担，自然而然地就放下了。他出国，她考研，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渐行渐远。

高蓓也问过她，她还爱卓灼吗？她当时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回答。几年的感情，不可能说忘就忘的。曾经她觉得，真正相爱的人，不管经历什么风雨，两个人的心都不会变的，没错，她是爱情的完美主义，对爱情充满希望。

可是现在她不那么觉得了，她只是觉得时间的力量真的挺强大的，忙碌真的会改变人，改变情感。所以当被问到是否还爱卓灼的时候，她只是用微笑来回答，因为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来年春天，万物复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随着飞机的起飞声，叶蓁看着那架庞大的飞机斜线飞起，升到空中，最后渐渐飞远，直到看不见任何影子，听不见任何声音。

唐学谦，后会有期。

叶蓁转身，离开人来人往的飞机场。

时间，真的如白驹过隙，人生，真的始料未及。

时光就像流水，冲走了沙石，带走了难以忘怀的岁月。而生命中的很多风景，总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在那么短暂的风景中，人要学会离别，接受擦肩，然后用心守候。

大四那年，她们专业的人很多都出去锻炼实习了，叶蓁也不例外。但是在别的大学生像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地找公司应聘的时候，她在一边听着网易云中vip的歌，一边做瑜伽。

别人焦头烂额，她一身轻松。因为她有一个尚方宝剑，就是orli的总经理卓灼。她打算现在他公司实习，毕竟卓灼能教会她很多东西。接下来，她还要替老叶分担，回到悦尔去帮助老叶。

因为工作需要，叶蓁觉得住在宿舍很不方便，所以打算搬出宿舍。

可是b市虽然地广，但人完全不稀。她想找间合适的房子，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得到的。卓灼提出让她搬过来和他一起住。她想了想，她现在在他公司实习，住在一起以后上下班都方便，不愁没有车接送，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她爽快地答应了。

但是在卓灼深不可测的笑意之下，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对，同居。

这个词儿一涌现，她的脸一瞬间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