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章回马枪下
作者:四季悠悠      更新:2020-02-07 07:27      字数:3283

“这群人还真是执着啊。”云了颇有些怨气得嘟囔了一句,拽住他的手上了马,直接用两只手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付子鉴的脸越发的黑了。

“让我在前面。”云了颇为不服气,她在后头没有任何依仗,心里超级没有安全感,付子鉴还可以抓着将缰绳,这样属实有些欺负人。

“你还真瞧得起自己。”付子鉴勾了勾嘴角,转眼隐见后头尘土飞扬,一甩缰绳,两人扬长而去。

两个人骑一匹马,毕竟速度有限,随着时间,两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付子鉴一直沉默着没有半点声音。云了也顾不得害怕了,不住的回头看,再没有多久,他们一定就被围住了。她的心里头有些着急,偏偏这个时候付子鉴一言不发,让她越发的焦躁。

“你在想什么。”云了猛地夹了一下马腹,本想让马跑得快些,没想到这匹马也是大爷,不满的扬起前蹄嘶鸣一声,撂起了橛子,差点没把云了甩下去,好在付子鉴马术还不赖,很快便控制住了这个小祖宗。

“它为什么只听你的话。”云了紧张之于无比郁闷,明明她的马术也还凑合,这货竟然还尥蹶子,也太打脸了。

付子鉴忽然沉默了,片刻之后吐出一句话,让云了恨不得把他绑在小板上kuang抽百八十回。“可能,因为长相吧。”他一甩缰绳,又加快了速度,眼瞅着那群人就要追上了。

“现在怎么办呀。”偏偏这个时候,一向鬼点子巨多的云了慌了神,她如今这小身板还没练出来。身后起码有十几个练家子,偏偏还没有个称手的武器,她可不想因为付子鉴栽在这种地方。

“过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往树林里跑。”付子鉴紧抿着唇,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不管这些人现在是冲谁来的,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要好,他勒住缰绳,迫使马停了下来。

“好主意,你保重。”云了毫不犹豫的跳下马,转眼消失在密林深处。

付子鉴怔愣了三秒,头顶划下三天黑线。

云了这一路不管不顾的跑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才停下来,身后已经半个人都没有了,她靠着树坐下来,心下思绪翻涌。她没想到付子鉴会让自己深陷危险,来换取她的生路。尽管丢下他逃开有些不讲究,但这就是身为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此时此刻的她,心里的动容和愧疚搅作一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从地上拔起一截草梗叼在嘴里,仰望着看看的天空,这么好的天,怎的心情糟糕成这样。“妈的。”她站起来,把草梗扔在地上用脚使劲的捻了几下,又开始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等她回到之前的地方,那里只有一地的尸体,付子鉴却不知是生是死,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我擦,不会死了吧。”她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在尸堆里找了很久很久,没见到人,只找到那把沾满了血的折扇。这小子连武器都丢了,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茫然的看着四周,脸颊上一片温热,伸手去摸,竟是一片眼泪。她使劲的抹了一把,那眼泪就像是断了阀一样,越发的汹涌了。

她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即使付子鉴救了她一命,她也不至于哭成这样,那感觉就像是这身体本能的反应,让她感到汗毛直立。

她拿着扇子,漫无目的的在山中一遍遍叫着付子鉴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答,直到山顶一声狼叫回荡在空气中,她的脚步顿住,心里头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了。

“付子鉴,你可不能死在这,要不然,我会一辈子都良心不安的。”她又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加紧了步伐向着山顶跑,离方才狼叫的位置越近,她的心跳也就越快,她得在狼群赶到之前到达那里。

等她跑到山顶的时候,就看到三头狼在那里分食着什么东西,她弓着腰隐身在草丛里,借着昏暗的月光,隐约可看见沾了血的月白色袍子已经被撕得破碎不堪。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那衣服不就是付子鉴的,难道他就这样死了?死在这种荒山野岭。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想起细微的声响,就像是鞋子摩擦草皮发出的声响,她心下一惊,面上装作丝毫没察觉的样子,心中暗暗数着数。三步,两步,一步。就是现在!她猛地回头,抓住对方打算来一个过肩摔,没想到对方好像知道她的意图,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臂直接一个寸劲把她怼在了旁边的树上。背部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由于这一下力道过猛,痛的她抽了一口凉气,对方立马捂住她的嘴,借着月光她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深沉的眸子,心里头压抑的不安和委屈一下子迸发出来,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看见付子鉴伸出食指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她往别的地方走。她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这幅糗样。

“哭的难看死了。”付子鉴走在前头始终牵着她的手,那手传来阵阵温暖,即使说的话有些恶劣,也只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她看到付子鉴雪白的里衣上沾满了血迹,肯定是伤的不轻。

“你才难看。”云了倔强的抹了一把眼泪,见付子鉴的身子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两人走到河边停了下来,付子鉴脱掉上衣蹲在水边清理自己的伤口,云了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

“你一个女人家,都不知道回避一下吗?”付子鉴侧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为什么要躲,这还算什么稀罕事?”云了翻了个白眼,她可是个现代人,作为一个阅片儿无数的资深人士,还惧这点东西吗。

付子鉴却面带着诧异,好像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你还看过别的男人。”

“算是吧。”云了双手环胸靠在树上点点头,完全没有留意到他那有些怪异的眼神。“不过你的衣服怎么会在别人身上。”她刚刚差点就以为他嗝屁了。

“不这样怎么摆脱那些人呢。”付子鉴弓着身子洗了把脸,晶莹的水珠顺着脸颊滑下来,沿着精致的锁骨蜿蜒而下,最后滑进衣服里,因为有月光,更衬得他的皮肤犹如瓷器一般。

她不自然的别开脸,觉得两颊灼得慌,心中暗自懊恼,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撩到了,她甩了甩脑袋,竟然该死的又想起那日他发病时的场景,于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脸红的如同煮熟的蟹。

“你为什么会回来。”付子鉴突然的一句话打破了她的思绪。

“啊?”云了慌张的看过去,付子鉴没有抬头看她,而是把腰间的上衣又紧了紧,继续专注的清理着自己的伤口。

“我说在隐月楼的时候,那么多人你进来之前就看见了不是吗。”依旧是凉凉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波澜,却让云了的心皱了一下。

“你以为我愿意,我还不是怕付子虚那家伙又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你这个五哥在他的心里,怕是比我们小姐还要重要的多。”最后一句是真心话。

这时付子鉴束发的发带突然断开,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肌肤上,莫名的妖冶,她吞了下口水,不自然的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老七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也是他最自豪的地方了不是亲兄弟,却又比亲兄弟还亲。“是吗。”他朝她勾起微微一笑,正好云了也抬起头,两人的视线交接在一起。

“你发烧了。”这是付子鉴的话。

云了的脸简直要着火了,即使是昏暗的夜色也掩饰不住她的脸色,这一幕被付子鉴看得正着。她一时间羞愤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这只是她一时的想法,她是谁,天煞的北影,会怕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想到这里,她干咳了两下掩饰尴尬,然后弯腰把裙摆提上来系在腰间,露出了自己的小腿,脱了鞋就往水里去。

“你做什么。”付子鉴尴尬的别开脸,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在男人面前裸露自己的肌肤,这哪像是未出阁的女人做的事儿。

“抓鱼啊。”她弓着腰,煞有其事的盯着水里的动静。

付子鉴则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她,顺便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语消失在风里,云了并没有听见。

不过很快,她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低头朝着一处靠近。

“什么,”付子鉴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眼中带着疑惑,也有些动心,向她靠近了几步,却见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把手慢慢伸进水里。

“真的有鱼。”付子鉴的语气里带着诧异。以他的角度,完全看不到云了慢慢勾起的嘴角,直到云了猛地一抬手,一道水雾直接撒在他的身上。

付子鉴愣住了,有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来,他似乎没有想到一个小丫头敢这么戏弄他,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不过很快,他抹去脸上的水渍,一弯腰兜起一捧水朝她泼过去,云了见状赶忙护住脸,不过还是被水打湿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