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媚闻言先是看了他一眼，而后者看着好像对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没留半点印象，她心里略一思量，表面上神情无比淡定地嗯了一声。

没印象最好……

东方沐看着她这小模样忍不住弯了眼，修长温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捧起在手心里，他认真又专注地看着她那干净细长的漂亮指尖一会儿，目光又是移到了那道虽然已经过了一夜，但依然还留着浅浅红色的印子上。

有些心疼。

“疼吗？”他听到自己声音这般问道，温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落在那道红印上，动作轻柔地按了按。

男人的指尖像是带着酥酥麻麻的电流，哧溜一下从那一小块皮肤上顺着神经递到了心底某处最柔软的位置。

心跳都落了半拍。

“我这个没事，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而已……”

药媚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来，然后掩唇轻咳了一声，目光看着别处，“既然已经没什么大碍，你就再睡会，我还有点别的事，就先走了。”

话音未落，东方沐便看到药媚已经麻利地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甚至下一刻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位置，然后消失不见。

他坐在床上，目光定定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好久，随后才缓缓重新躺回床上，被窝里早就盈满了她身上那清新好闻的气息，东方沐躺了一会儿，忽然不知为何有点想笑。

嗯，大概是因为——

他家娘子害羞起来实在可爱极了。

还有那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模样也顺眼得不行。

糟糕，这样下去的话可要忍不住了……

药媚忽然打了个喷嚏，瞬间将所有缠人的瞌睡虫全部都给喷走了。

她抹了抹自己的鼻子，有点纳闷着自己昨天夜里是不是一个不小心受了凉。

“堂主？”

汀兰的声音自药媚的身侧传来，将她飘得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药媚回头看她一眼，看着汀兰眼里关切的神色，想了想，估计现在的自己是一脸因为后半夜才睡着疲惫和憔悴，对着她微微一笑道，“我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

说完，药媚自己忍不住愣了一下。

只因为这话实在是太熟悉了。

有些很久远的记忆在她的脑海深处静静地翻涌。

那长着与她有几分相像的年轻女孩站在离她不远处，清丽绝美的容颜被隐藏在镜框之下，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却是挂上了明显的怒气。

“我这些话都说了多少遍了，好好吃饭，不要熬夜！半夜正是身体自己进行激素调节的时候，你这样是对自己的健康不负责你知道吗？！”

药媚上一辈子几乎没有进过学校，而她为了自学书上的知识，彻夜不睡来看书学习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就是每次被娆发现都免不了要狠狠地说她一顿。

“我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

而这句话也某种意义程度上成了自己的口头禅。

甚至成了她与她的诀别之前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