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媚看着他这样子,不自觉都有点想笑。
可是转念一想,他居然敢带着一身戾气跑到她这儿来,万一被她那当将军的老爹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甚至是发现自己和流宫的关系……
药媚想到这里,又是半点不客气地抬手把季轩从窗子里一掌轰了出去。
“哎你你!”
本来看着药媚神情松动了些,季轩也是敛了防备,却不料这丫头跟人格分裂似的抬手又是一掌,这回季轩避之不及被轰了个正着,整个人翻滚旋转一周半飞了出去。
不过季轩好歹也是流宫的二师兄,不至于说被人轰出去以后就直接脸着地,那落地的动作漂亮得能打个十分。
并没有感应到周围还有什么人在,药媚拍了拍自己的手,斜着眼看他一眼,“有什么你就站那儿说吧。”
嚣张,真是太嚣张了。
季轩真想叫上整个皇城的人过来看看这人,看谁以后还敢说将军府上的那位千金柔弱温顺的……
不过他也就是这样想想罢了,药媚在流宫中的身份本就是一个秘密,加上药老将军和大才女夫人向来都制止他小师妹学武,若真是东窗事发的话,那可绝不是一件小事情。
季轩拧着眉凝神半晌,在夜色下竟是莫名衬出一份肃然庄重的意味。
药媚扬了扬眉。
她家二……师兄这副模样还真是稀奇的。
“前几日给你的那盒子……”季轩在心里思忖良久,终是开口提到了正事,“师父再三叮嘱,让我来提醒你千万不能忘记。”
药媚抬眼看他一会,红唇轻启,声音宛若细细的溪流从她唇齿间缓缓流泻而出,音色空灵清澈,“嗯,我知道了。”
待季轩离去后,药媚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又过了一会,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长袖轻摆,一阵风便是从屋里穿堂而过,将那丝浅淡得几乎寻不着的血腥气息彻底带出了她的房间。
药媚踱着步子慢慢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又是安静地想了一会,最后用那如白玉般精致漂亮的指尖在木桌某个位置上有节奏地轻叩了两下。
咯吱。
药媚面前的梳妆台竟是神奇地从中间打开了,露出里面一个浅浅的暗格。
她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青木盒子放到桌面上,迟疑了一会,才是伸出手碰了一下上面的锁扣。
嗒的一声,锁扣从盒子的边上掉落下来。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只有药媚自己心知肚明,这是他们宫里的人传递密件的一个惯用手法,也是只有本门的人才能使用的方法。
药媚闭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睁眼抬手打开了面前的青木盒子。
这个扁扁的小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并不多,数尽了也不过是一块令牌,一张叠起来了的信纸,以及一个色泽纯黑的玉指环。
“唉……”
药媚的目光在这几样物事上一一掠过,想了很久,最后却是什么也没取出来,只是重新把盒子盖回去锁扣也用秘法扣好,缓缓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