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讨厌,少爷,下人在呢。”
“嗯,这般才风趣不是,哈哈……”
“少爷,前面就是杜家村了,要不要小的给您探探路?”轿子前,一个下人弓腰对轿子里面的小心说话。
轿子里莺莺燕语立马停了,从里面伸出一把折扇,掀开帘子,露出一个白净的文生。透过缝隙,隐约看到轿子里活色生香,这下人赶紧把头低的更低。这些可不是他能随便观赏的,虽然有时候公子玩腻的女人也会赏给他,但是在此之前他可不能有半点想法的。
“乡野山涧,美景无边,妙哉妙哉!走,去拜访这西仙子。”白净书生折扇一指,甚是风度翩翩,但给人的感觉却恰恰相反。这感觉,就来自他嘴角的笑容。
“少爷请。”这下人跟在主子身后,轿子里又下来一个娇艳的女子,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头发。皱眉跟上去,眼睛里满是不满,眼前这花花公子是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虽然没有什么名分,但是个女人都会有醋意的。
“公子,这地方这么脏,我们还是回去吧,这西仙子什么的,住在这种地方,我看就是一个会医术的村姑罢了。可不能污了公子眼睛,还不如回去我给公子跳舞呢。”女子追上书生,挽住他的胳膊,一顿撒娇,娇声细语,直教人气血翻涌。
这也难怪那些权贵贪图享乐,确实没有什么比银子和女子更能吸引男人了。有了银子,花天酒地,确实潇洒。
“哎,见见也无妨,此地风光无限,权当本公子带你游玩了。至于跳舞,留着晚上岂不美哉。”书生搂着女子,折扇托着女子的下巴,行为极为轻佻。
一行人朝着村子走去,引起当地人的注意,但也无人问询。大家都知道,这些人基本都是来找西仙子的,要么是看疾,要么是找麻烦的。毕竟龙雨声名在外,前来求医问药的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有,达官贵人,三教九流都有。
“贵客,这就是仙子家了,在下告退了。”
“常福,赏!”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龙雨家,带路的小孩领了赏钱,奔奔跳跳离去了。书生整理了下行头,向小院走去。
“请问,西仙子可在?”书生在门前停下,向栏栅里的老媪询问。
“贵客是?”老媪端着簸箕,看书生穿着华丽,也不像有疾病的样子,摸不清来龙去脉,只得询问。
“小生从汴梁而来,专程拜访仙子,还望行个方便。”书生彬彬有礼,少了读书人的傲气,让人倍感亲切。
“贵客快进院来坐。”老媪露出极为喜悦的笑容,赶紧将贵客引进院子。这些个达官贵人,没有一个是她能怠慢的,而以往别说达官贵人,就是小吏都不会到她家来串门的。归根结底,是自己的儿子走了鸿运,娶了这仙子,又漂亮又懂文化,还会医术。
“贵客稍等,老婆子去请仙子。”老媪引书生在院里,自有下人搬来虎皮凳,待书生坐下,也不敢倒茶,便去里屋。倒不是礼数不周,而是山野粗茶,怕贵客嫌弃。
“雨儿。”老媪进屋,见龙雨正在看书,便轻声呼唤。显得小心又喜悦,怕惊扰到这柔弱的仙子。
“娘,怎么了?”龙雨站起来,放下手里的医书,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老媪。眼前的人,与其说是她娘,不如说更像一个管家,在她面前永远不像个长辈。
“外边来了一位公子,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有不少下人呢。说是来拜访你的,你看?”
“娘,你去井边将玉桃寻来,让玉桃代我见见贵客吧。我身体有恙,不好见人的。”龙雨眼里闪过慧芒,稍作思量便做好了决定。杜家村民生性善良,没有读书人那般狡诈,说是来拜访她的,但究竟是打的何种目的,也只有他本人才知晓了。有些人确实是她们招惹不起的,所以能不惹麻烦就不会去招惹麻烦的。
“好,娘这就去,你自己在家要小心些,娘去去就来。”老媪不疑有他,毕竟他不懂得为人之道,人心险恶也不是她一个老婆子能猜透的。对人的想法也一览无余,就像此刻对龙雨的关心,从脸上就表露无遗。
“你们都下去。”
“诺。”待老媪离开,书生嘴角露出了邪笑,将一众人都支开了。下人们都习以为常了,自家主子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们是再明白不过了,眼前这个女子便是自家主子用卑鄙手段强占而来的。
“公子见我可是身体有恙?”玉桃将一盆衣服放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去取了些好茶泡上,款款落座。对来人没有特别的冷落,也没有攀谈之意,言简意赅的切入了主题。在她看来,这些个达官贵人没有一个能跟小姐相比的,不是爱色就是爱财,真正有志向的贵族是不会百无聊赖到处拈花惹草的。
“小生自汴梁而来,专程拜访你家仙子,还望姑娘行个方便。”书生有片刻的失望,转既又确定了,眼前的人并不是他想要见的人。
“仙子谈不上,我只是个会医术的村姑罢了,公子既想见我,可见了我怎地又这般说辞。”玉桃不动声色,坐在长凳上,端的是举止大方,任谁也看不出是一个村姑,倒像极了大家闺秀。
“姑娘说笑了,传闻西仙子貌美如仙,医术了得,身子却是天生柔弱,宛如当年西施一般。姑娘虽天生丽质,落落大方,却不是柔弱之躯,恕在下冒昧,姑娘确实不是那西仙子。还望姑娘引荐,在下定当答谢。”书生站起身,向玉桃作揖,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物,放在玉桃面前。原来是一枝漂亮的发簪,做的紧致细腻,一看就知道这是好东西。
玉桃心道好个书生,端的是厉害,再看那发簪,也是精美绝伦。若是出生在一般的家庭,玉桃指不定便动心了,但自小被医圣养大的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对这发簪却毫无波澜。
“公子说笑了,传闻怎可当真,再说医术了得之人,怎会身子柔弱。我看公子天庭饱满,面色温润,不像有恙之人,难不成家人有恙?”玉桃知道,既然小姐不想见,那她就要替小姐挡着。这几年上门的凳徒之子也不在少数,不是被她打跑就是被县衙带走的。这些人,不一定就是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