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第一医院。
是a市老牌的公办医院,建筑陈设对比现在的私人医院显然是落伍了。
陆一游出现的时候,浑身自带凌冽的气息。
病房里,他站在床尾,一言不发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尚飞舞,以及她腿上骇人的磨伤。
落小夏在这里工作了大几年,也没见过如此浑身泛着高贵的冷气的人。
霎时间,说话也又些不利索了。
“陆,陆先生,飞舞她大概是来医院的路上淋了些雨。”
至于她膝盖上的伤,落小夏一时大意,还真没注意到。
落小夏低着头,生怕陆先生把冰冷的眸子转向她,那样她真的会吃不消的。
“嗯,行了,下去吧。”
他语气如冰霜,面色寒冷。吩咐完了之后,落小夏赶紧退了出去。
“ja,你也出去吧。”
他赶走了所有的人,此刻,病房里,就单单的他们两个人。
尚飞舞嘴唇泛着白,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半睡半醒。
膝盖处已经结壳了,冒出来的血凝固了。
他跺着步子,眼神里带着锋利的光。
窗外月儿高挂,娴静淡好。
但陆一游的心,却是怒气满怀。
他俯下身去,发狠的往她下巴上一捏。
那小巧玲珑的下巴,瞬时间就有些变形。
像是感受得到疼通一般,尚飞舞吃痛的嘤咛了一声。
随即艰难的睁开了眼眸。
那双晶莹的眼眸里写满了懵懂,陆一游完美又鹰隽的正脸映满了她满含水气的瞳孔。
“你干嘛?”她虚弱的问出了口,并且低喊道,“疼。”
“疼吗?”他讥讽的问道。
尚飞舞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只得摆着头抵抗。
“尚飞舞!”他大声一喝。
吓得摆着头抵抗的尚飞舞眼神迅速的扩张,害怕的僵住了。
眼前居高临下的人一双墨眸里写尽了怒火。
“尚飞舞!你是生得贱还是真的贱?”
陆一游咬牙切齿,勃然变色。
而躺着的尚飞舞则是一脸无辜,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人如此的生气。
除了害怕与恐惧之外,她的脸上还有些失落与失望。
“我,生的贱还是真的贱?”她自嘲的问道。
用力的咬着没有血色的唇。
“你又去找程曼娇自讨苦吃了对吧?你这膝盖上的伤,难道不是吗?”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认清她的继母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陆一游危险的俯了上去,压着她继续追问,“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指望谁来爱惜你?”
尚飞舞的心像是掉了一个节拍一样,一松一紧。
谁来爱惜她?
反正不是此刻丝毫不怜惜的陆一游。
这么一想,她还真有点而绝望。
见他不说话,陆一游所幸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了下去,逼迫着她回答。
她不想说话,执拗的别过头去。
“你说话啊!”他一向温文尔雅惯了的脸上忽然燃起怒火,也有些可怖。
陆一游像一只优雅的猫忽然露出了锋利的牙齿一般。
面对他忽然的怒火以及讥讽,尚飞舞心里窝囊着一股气。
她扭过头来,正对着他的眼眸!
“是!我是贱!我生的就贱,加之真的贱,那又怎么样呢?”
一时之间,失望染上了陆一游的眸子。
他冷笑,“呵呵。”
好半晌之后,他才从她的回答中抽身出来,“贱是吧?行啊,你找我啊,当初说用第一晚换融资的人是你,现在怎么不为了尚式说这样的话了?我定会满足你。”
其实这个时候,再说融资的事情已经完了,因为公司都不是程曼娇的了。
尚飞舞也必然是深知这一点的。
但她听的出,陆一游的语气里满是瞧不起她,她也索性更加跌入深渊。
尚飞舞虚弱的脸色爬上自嘲的笑意,“好啊,你来吧,我再重蹈覆辙一晚上!”
没想到一向羞赫的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陆一游震惊了一下,本来怒火中烧的情绪更是火上浇了一把油。
“行啊!”
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欺了上去。
“你这么想,我就满足你!”
他一把覆盖住她,霸道的薄唇毫不留情的疯狂的占有着她孱弱的唇。
贪婪的撷取着她的气息。
他们贴合在了一起,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能再近。
他可以感受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甚至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好闻的体香。
就连吻着的唇与唇之间,都灼热了起来。
这忽如其来的热吻像是暴风雨一样,让尚飞舞措手不及。
磨砂砥砺,她想反抗,却已经来不及了。
是的,来不及了。
那个人早就撕扯掉了givenhy绸制衬衣,健硕的身躯让她眼光一红。
这一场,来得太过于猛烈,甚至还带着一丝惩罚的恨意。
良久。
这场堪称战役的****终于在他低迷的吼叫之中结束。
满腹热情温暖而肆意。
尚飞舞硬生生的忍了很久那嘤咛的声响,仿佛只要哼出来了,就等于是向对方妥协了。
但是她不想妥协也不肯妥协。
一场热烈的运动下来,两人身上早已经沾满了细细的汗珠,见她死忍住不出声,他一向对她温雅的表情变得暴戾了起来。
于是,带着更重的惩罚意味,接着又一场强取豪夺开始了。
他继续俯身,没有任何前戏,称得上忽如其来的就进去了。
“啊!”
是尚飞舞尖锐且吃痛的叫喊声。
“怎么?不是忍住不叫吗?”
他狂狷又得意的问道。
尚飞舞倔起一张脸,别过去,不看他。
终于。
第二场也结束了。
陆一游俯在她的身上,喘着气。
她虽然一再的提醒自己不可以动情不可以动情,但是最后一刻,却汹涌难耐。
与他一同奔赴了。
月光静谧的洒在两个人的身上,白色的被子外尚飞舞露出来的肩膀上,满是青紫。
她皮肤脆脆软软,细嫩的紧,只要稍微粗鲁一些,青紫就明显了。
尚飞舞不争气的别着头,不看他。
陆一游也不像往日一样抱着她享受最后的温存,而是冷酷的穿好衣物。
在感知到他从身上离开之后,尚飞舞的眼泪,缓缓的滑落了下来。
“咯吱——”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落小夏端着医药盘走了进来。
可这进来之后才发现里面气氛极其让人尴尬。
她抵着头,“我来给尚小姐上药了。”
尚飞舞胡乱的擦了擦眼泪,扯出一个比苦还难堪的笑来,“嗯,好的。”
陆一游不动声色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她,那姿态与模样,以及点点草莓,无一不在宣告刚刚发生了什么。
看着落小夏走近,并且敏感的发现她的眼光,尚飞舞有些不知所措,却还要强装没事的笑着。
那模样,连落小夏看了都心疼。
她一边上着药,一边有意无意的安慰着,“飞舞啊,真好,往后的七年八年里,你终于可以不用每个月都往医院里跑了。”
站在一旁傲冷的陆一游疑惑的蹙眉,对这一段甚是好奇。
尚飞舞有些讪讪然,也没接话,毕竟在陆一游面前,她不想去讨论这些事情。
见她不说话,落小夏还以为她是激动的无语凝噎,赶紧打气道:“你爸他会醒过来的,真的。”
她有理有据的分析道,“主治医生都这么说了,必定是有把握的,现在只要你继母同意签字就行了。”
陆一游好看的眉眼蹙到了一块。
如同一座小山峰一般,沟壑横生,又疑惑不已。
“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一向低沉的声音多了一些疑问的语气。
落小夏悻悻的回头,就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关心飞舞了,身为她的第一号联系人,一来就对她冷言相待,也没指望他能知道飞舞的不幸家世了。
“你不知道吗?”落小夏是故意这么问的。
好让身后冷眼旁观的陆一游有些愧疚。
“怎么回事?”
是着急的,命令的语气。
“飞舞的爸爸,在这所医院里躺了七八年一直没醒来,每次有所好转但她继母又不同意在手术书上签字,就这么一直躺着躺着,甚至有几次说要断了呼吸机,免得浪费钱......”
落小夏三言两语道出的,是尚飞舞耿耿于怀,锁于心中七八年的悲痛家事。
一向荣辱不惊的陆一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跳漏了一拍。
静谧的病房,尚飞舞依旧倔强的别着脸。
而陆一游的脸上,则满是心疼。
原来,她一直苟延附和着程曼娇,只是因为那一纸关系的束缚。
只是因为自己至亲之人而今躺在病床上。
“为什么嫁我?”他愣愣的开口。
“a市首富,何人不想嫁?”她语气中有些自嘲。
他再次危险的抵了过来,暗哑的发问,“是不是程曼娇说,如果你不嫁,就抽了你爸的呼吸机?”
他不用脑都可以想象得到这幅场景,程曼娇那恼人的语气,厌恶的指责着尚飞舞这个不孝女。
“如果你不嫁的话,你爸就命不久矣了。”
“你这个不孝女,原来早就想你爸死了。”
“尚耀龙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了?”
那些讥讽与毒辣的言语在尚飞舞脑海中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