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毒,真的解了?”
对于沈倾霜的质疑之言,影锋笑了笑,神情依旧温柔和煦。
“不然呢?”
面对他的反问,沈倾霜露出嘲讽一笑,直言,“影大门主,你摆下阵法,费尽周折,将我软禁于蛊门中,如今又轻易让我离开,这让我如何不多想?”
对于沈倾霜的质疑,影锋丝毫不意外,只是笑着伸出食指摇了摇,略带责备,“小霜儿,你难道又忘了,你是本座的未婚妻子?”
“……”倾霜淡漠不语。
见她只是盯着自己,却没有说话,影锋理了理自己松懈衣衫,又道,“你如今既已是本座女人,本座又为何要为难于你?”
言谈之间,他上上下下看了倾霜多次,分明是意有所指。
对于影锋的话,沈倾霜自然不信,可其中的暧昧与调侃语气,却是让她厌恶不已。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
“你的女人?”她收起心思,笑的放肆,“就凭你吗?”
看着影锋神色微变,她目光妖娆蛊惑,笑意愈发潋滟,出口的话语,却是无关风花雪月,声音更是冷入骨髓,“影锋,你,且记得今日之言,若我不死,必定相报……”
想来也是,她虽两世为人,却从未经历男女之事,如今被影锋这般诋毁羞辱,如何不恼?
她不在意婚约变更,只因不在意那张纸,若如此诬蔑她,涉及她人身,她却不会忍让和伪装。
而对于倾霜态度的转变,影锋有些不解,心中疑惑,“她不是一向不在意这些吗?”
不待他再想,沈倾霜突然一个闪身,上前点了他的穴,一手扼住他咽喉,字字清晰,“影大门主,我出蛊门,还需借你令牌一用。”
说着,她便伸手揪下了他腰间令牌。
“告辞。”令牌到手,她冷冷扔下两字,飞速离开。
不仅仅是紧张樱桃,更重要的,她发现体内的内力,突然开始乱窜,犹如那夜走火入魔。
不过,让她惊奇的是,虽然内力一顺一逆彼此相冲,但是身上并没有那夜撕裂之痛,而且,这两股内力,似乎有隐隐相融之势。
因此她迫切地要离开,虽然不知影锋作何想,但她看得出,影锋并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她点他穴位,不过是怕他发现自己的异样,才做做样子,也顺便捞一块令牌,留在身上备用。
待沈倾霜离开,走得远了,本因被点穴动弹不得的影锋,突然笑着耸了耸双肩,而后从衣袖处取了一枚小型信号弹,走出房门抛向天空。
他的确没有发现沈倾霜的异常,但他希望她离开蛊门。
离开了蛊门,她的死活,便怨不到自己身上。
观她离开蛊门的样子,分明是摸清了蛊门所设机关阵法,知道了蛊门内的布局。
看似闲适慵懒,也极少出这间院落,却是已将一切算计于心!
真真好计谋、好手段!
“如此惊才绝艳的女人,这般死去,真是可惜了。”影锋无奈地自言自语,颇有几分怜香惜玉之意。
而后,他看着自己手掌,暖心玉令就如此粉碎在这里……
“噗!”
刚出蛊门不远,沈倾霜一大口黑血吐了出来,她几次查不出身体异常,只得以金针封穴,暂压不适。
稍作休息后,她再次提起内力,向长风城中而去。
她相信,既然影锋如此说,那么樱桃等人必定有所危险。
鑫来客栈,为长风城中最大客栈,即便是设置了缴纳银子与三日的限制,依旧没有太影响其生意。
这半月以来,虽有三日入城时限,但鑫来客栈中,突兀地有着五间上等房的长客,并非常来,而是长住。
三间,为宇文晔一行。
两间,为监视宇文晔一行。
而鑫来客栈周围,同样有着不少眼睛,注视着这里……
这日,一名蛊门成员匆忙跑入了客栈对面的茶楼,一间茶室里,“启禀大人,有消息了。”
那悠闲把玩茶碗的男子,眼神瞬间眯起,“召集人手,半个时辰后动手!”
“是。”
而鑫来客栈里,宇文晔有些呆愣地看着欢颜的侧脸,神思有些恍惚,心生疑惑,“是本王太思念她吗?为何看这欢颜的容貌,与她越发地相似了?”
这般想着,便说道,“欢颜,到本王这里。”
“是。”欢颜柔和一笑,走到了床边,“王爷有何吩咐?”
宇文晔并不理会她,只是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直到欢颜心生疑惑,抬头与他两两相视。
他才问,“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与你家小姐,长得有几分相似?”
欢颜回说“不曾”。
宇文晔正欲说话,就听门外护卫敲门,“爷。”
“进。”
侍卫推门而入,施礼并禀报,“爷,客栈被包围了。”
宇文晔目光一厉,“所来何人?”
“应是蛊门所为。”
“哼,就怕他们不来!”宇文晔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走,随本王去看看。”
被监视半月,宇文晔早知会有今日,且一直在盼着。
这些日子,每每想起,那一夜,他护不住沈倾霜,反而让她为自己身陷险地,被迫答应那影门门主嫁给他。
他便心如刀割,万分自责!
他一直在盼着,那些蛊门的人,赶紧将他也抓走,一来能够见到沈倾霜,二来,父王才有理由派兵前来营救。
樱桃也在同一时间有所察觉,跟随宇文晔一起。
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在重重包围圈中,那带队之人,竟是一位熟悉之人——欧阳溟!
依旧一身黑色长衫,眼神戏谑,笑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