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阳淡淡一笑:“让范小姐担心了,王爷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范芷涵的父亲是丞相,还是地位不用寻常的丞相,也就预示着,有些事情,必须隐瞒。
听到说没事了,范芷涵才放心下来,说道:“我这次过来,带了许多上好的药材,有很多都是皇上赏给我爹的,我都带来了。”
圣阳微微躬身:“属下替王爷多谢小姐了。”
范芷涵抿了抿唇:“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只盼着七哥能好起来就好了。”
圣阳见她一副痴情的模样,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入夜,吃过晚饭,周苏正在软塌上摆出了一个瑜伽的姿势活动筋骨,却见之前不知道疯到哪里去的青黛跑进来。
“公主,你听说了那个范小姐没有?”
她的语气里面满是八卦的味道,让周苏忍不住发笑。
“范小姐?就是那个从京城过来,一来就让整个王爷府人仰马翻的人?”
忍冬在一边绣花,看了一眼青黛,也有些好奇。
“可不是嘛,据说她爹是当今丞相,十分受宠,她也是宫里的红人。”
青黛将自己最新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了一遍。
周苏一开始还有些听的兴致,听到后来,便觉得有些没趣。
不就是萧子祁的青梅竹马么,干嘛说这么多?
她面无表情地试着将自己摆成更高难度的姿势,无奈这公主的身体实在是有些僵硬,便只得作罢。
“不过我觉得王爷还是比较喜欢公主的。”青黛说了半天,终于做了个总结。
周苏一挑眉:“所以呢?”
“所以公主不用担心的。”青黛很认真地说道。
周苏终于绷不住,笑了一声,一转眼,看到忍冬手中的绣图,心中一动,突然来了兴致。
“忍冬,你绣的是什么?”
“荷花。”忍冬看周苏有兴趣,便将东西拿到了她的面前。
“真不错。”
周苏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番,心中有了计较。
“忍冬的锈工远远比不上到公主,公主当年的《百鸟朝凤》可是名动天下。”
百鸟朝凤?
周苏努力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确实有些影像的存在。
几乎有半个房间大的绣布,色彩斑斓的图片,栩栩如生的各种飞鸟,别人赞不绝口的惊叹。
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这一手好绣工。
周苏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然后又仔仔细细问了忍冬绣一副图案出来的时间。
忍冬怕周苏因为范芷涵的事情不高兴,所以有问必答,还尽量说得全面点,好让周苏不要去想别的事情。
周苏倒像是真的感兴趣,问了不少问题之后,才满意地睡下。
其实她一直琢磨着赚钱的事情,无奈苦于也没有什么门路,不过目标倒是一直明确,那就是要做女人的生意。
刚才看到忍冬的绣工,有个大胆的想法便在她脑海中形成。
她要开一家古代的高定。
既然有了初步的想法,第二天一早,周苏一起来,连房门都没有出,让忍冬给自己准备了纸磨,开始写写画画。
一连三天,她都没有出门,就连萧子祁过来找他,也被她漫不经心地糊弄了过去。
直到第四天。
她终于有了大概的想法,这才伸了个懒腰,以葛优躺的姿态躺在了软榻上。
“公主,你怎么了?”
忍冬在一边看了几天,看她时而皱眉时而轻笑,不免有点担心。
“我没什么,忍冬,你认识不认识裁缝?”
光有会绣花的可不行,裁缝很重要,还需要是头脑灵活的,不然也没法听懂她的意思。
忍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了想,说道:“王府的所有的衣服,都是城中一家衣坊做的。”周苏赞许地看了忍冬一眼。
这个丫头,虽然不是王府中的人,但是王府中的事情,倒是打听得一清二楚。
“先吃饭,等会儿带你们出去。”周苏有点兴奋。
忍冬跟青黛对视了一眼,有点不明所以。
不过犹豫了一下,青黛还是说道:“公主,这几天那个范小姐都一直缠着王爷,虽然王爷都不怎么理她,但是你都不担心吗?”
周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情敌的存在。
“没事儿,好歹人家也是青梅竹马,要有事儿我也拦不住啊。”
周苏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你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
一个略带讽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随后一道烟紫色的人影便走了进来。
“见过范小姐。”
忍冬跟青黛福了福身,行了一个礼。
周苏坐着没动,只是淡淡地回击回去:“人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清醒地认识自我。”
“安离忧,我也不想跟你绕弯子,七王妃的位置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看你也还不错,不希望你错付了感情,浪费了韶华。”
范芷涵自发地坐了下来,一双大眼睛落在周苏的身上,语气突然变得诚恳起来。
周苏微微一笑,暗想还好这个相府小姐还保持着理智,没有发展到破口大骂。
“范小姐,我这人懒惰,对未来没有什么规划,所以对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从来不会多想。”
她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这种女人之间的撕逼没有半点兴趣。
再说了,现在她跟萧子祁之间,可远远还没有到达谈婚论嫁的地步。
按照她的理解,怎么也得谈个几年恋爱再说吧。
“安离忧,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想骗我,难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乖乖回去等着吗?”
范芷涵一看周苏这副淡然的样子,觉得万分刺眼,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我也没说什么,何来欺骗?”周苏觉得自己有点无辜。
她就说了句实话,怎么就成了欺骗?
“你还在装傻,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七哥请婚的折子已经到了京城。”
范芷涵说完这句话,竟然眼圈一红,像是受了万般委屈。
周苏心中一动。
忙了这几天,她倒是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准确点来说,她是没有将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
她毕竟是来自婚姻自由的二十一世纪,对这种指婚赐婚什么的,都觉得很遥远,跟自己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