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姑娘说道:“还请费大哥恕罪!只因那日我去秦府演奏,秦将军对我毕恭毕敬,十分有礼,他与我说甚是欣赏你的身手,愿招你为副将,助你立下不世功业,成就千秋之名……”
费天虎怒而打断香莲道:“住嘴!你可知那秦万川乃是大奸大恶之徒?”
香莲姑娘柔声说道:“费大哥且息怒,何为奸?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反秦,于秦确为奸,于汉却为高祖,受万民拥戴;何为恶?你杀恶人,于百姓为善,于恶人家属却则为恶。孰奸孰恶?”
费天虎怒而挥手,欲打香莲,却始终不忍,遂叹道:“香莲啊,你可知我满身伤痕,乃是拜那秦万川所赐?你怎能……你怎能助他哩?”
香莲柔声说道:“若秦将军有心取你性命,又怎会让你活下来。你杀了他侄儿,他伤于你,却也是本分。费大哥,听香莲一言,投身报国,立得功劳,助香莲早日脱离烟花之地,香莲自当以身相许终生跟随也。”
费天虎默默不语。
香莲说道:“若费大哥不信香莲,大可今夜去见那秦将军,见他如何说便知了。”言毕,走至马前,翻身上马,正欲扬鞭,又说道:“费大哥,切莫负了香莲一番心意。言毕纵马而去。”
费天虎望着青山绿水,一言不发。
却说到了夜间,秦将军于灯下阅书独饮,只见窗儿启开,费天虎跳将进来,一脸怒容。
秦将军见费天虎来了,遂笑道:“却原来是费大侠来了,速速请坐!”
费天虎说道:“不必了!费某此来乃是有一事不解,还望秦将军坦诚相告。”
秦将军笑道:“费大侠请说!”
费天虎说道:“那日我中毒不省人事被擒,我怀内信件你拿走便是,为何偷换信件多此一举?”
秦将军笑道:“若那日我拿走信件,又岂能令那何文进降级三级?又如何得知香莲姑娘果真对你情深义重?又岂能让费兄弟知道,洛阳城内我与那何文进谁更厉害?”
费天虎闻言后默默无语,费天虎虽英勇不凡,却直爽痛快,焉能懂得秦将军之城府心机?
秦将军起身笑道:“费兄弟切莫怪香莲姑娘,若不是她向本将军极力推荐你,你早已做了刀下之魂矣!你也莫怪本将军打伤你,概因你杀了我侄儿,我爱惜你人才,自不肯杀你,若打都不曾打,我秦万川,又有颜面号令属下,又如何面对家族责问?言毕竟跪下说道:“费兄弟,如今时逢乱世,正是男儿立功之秋,以费兄弟的本事,若能辅助本将军,显世功业,唾手可得,他日功成名就荣华富贵,迎得美人回归,岂非美哉?”
费天虎大惊,万万估不到这秦万川居然跪拜于自己面前,虽甚是痛恨此人,闻得这番话后,又见此人竟肯跪拜于己,看来此人并非十恶不赦,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费天虎竟心中犹豫,口中说道:“秦万川……秦将军,你且先起来,你何以如此?我曾杀你侄儿,你焉能拜仇人焉?”
秦将军说道:“我那日愤怒寻你仇,确因血浓于水之亲情,故而怒而忘智,事后细想之下,实乃他咎由自取,并非你之过错。那侄儿无恶不作,即便不被你杀,日后亦会被其他人杀之。况且,我也打伤于你,可谓互不相欠。有道是萧何月下追韩信,曹操青青子衿心,古来圣贤,皆有爱才之心。费兄弟乃大将之材,秦某爱惜你人才,故而拜你一拜,又有何妨?”
费天虎乃是忠厚知礼之人,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得将秦将军扶起,说道:“那便我与你无怨无仇罢了。”
秦将军说道:“费兄弟有大将之材,实不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方才秦某说了,若费兄弟肯从军助我,我立你为副将,包你享千人敬仰,万人拥戴,他日讨伐胡虏,立得功业,即可光耀门楣,迎娶美人,成就一段佳话!切莫贪得眼下些许逍遥,无所事事,虚度光阴,而负了香莲姑娘的一番美意也!”
费天虎闻见香莲姑娘,内心不禁大乱,又见秦万川言辞恳切,又似是言之有理,遂说道:“承蒙秦将军不计前嫌,费某愿追随秦将军讨伐胡虏,为秦将军效犬马之劳!”
秦将军闻言后大喜,笑道:“得费兄弟人才,实乃秦某福分,今日真是高兴!秦某与费兄弟痛饮几杯,如何?”
费天虎说道:“费某亦有此意!
秦将军甚是欢喜,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来人,取美酒来!”
却说那马广泰,听闻何文进说了许多为人处事之道,甚觉新鲜,亦甚有收获,心中不禁感叹:“自幼在家,吾父虽教我兵法有云兵不厌诈,却教我待人时与人和善,莫与人争执;后拜东华先生为师,师父教我强身健体,养气修身,却也不曾教我这般处事之道;如今得遇何大哥,他教我如何为人处事,却也是有教导之恩也!”遂对何文进愈发的尊敬。
正说话间,东海王差人前来传令,令曰:“明日午时于王府内设宴,何文进不得延误。”何文进得令后说道:“文进领命,自当准时赴宴!”
待来人走后,何文进说道:马兄弟明日与我同去罢!”
马广泰说道:“既然何大哥有此吩咐,小弟岂敢不从?”
遂各自休憩,一夜无话。
翌日,何文进与马广泰入了王府,却见那侧,秦万川与费天虎挨身并排分主次而坐,何文进与马广泰皆大惊,正疑惑间,有人高叫:东海王到!”众人皆起身跪拜道:“拜见东海王!”
东海王落座后笑道:“各位毋须多礼,还请入座!”
待众人落座后,东海王笑道:“前日,秦将军献上美酒,昨夜,秦将军又上书曰招得一员猛将,实乃洛阳之幸也!故而今日本王设宴,款待秦将军与众位大人也!”言毕,就有人端上美酒,一时间,厅内酒香四溢。众人纷纷称赞。
有一人站起问道:“敢问东海王,这是何酒?竟芳香如此,还望东海王指教也!”
东海王笑道:“这个嘛,却要秦将军指点了。秦将军,不如,你来告诉大家,此酒有何名堂?”
秦将军站起来笑道:“岂敢岂敢!东海王既有此令,秦某焉敢不从?此酒其实并无名贵之处,乃是以上等寻常白酒,加入松子、莲子、兰花、竹叶炼制而成,概因取松子之性正,故味淳厚;莲子,取其出淤泥而不染之清;兰花,素有忠贞之名,乃是取其孤芳自赏之真;竹,素有正直清高、清秀俊雅之名,取其高风亮节、柔中有刚之志也!”
众人纷纷啧啧称奇,东海王大笑道:“酒已是上品,听得秦将军这般一说,此酒更是酒中极品,本王甚是敬佩,来!本王敬你一杯!”
秦将军慌忙举杯:“不敢不敢!还是属下敬我王一杯!”言毕饮尽。
费天虎闻得此言,亦觉折服,亦与秦将军对饮了一杯。
何文进与马广泰仍十分不解,何以费天虎与秦万川如此亲近,何文进正欲说话间,东海王说道:“秦将军,你书中说,新近收得一员猛将,可否让本王一看?”
秦将军闻言后施礼道:“属下正有此意!言毕对费天虎说道:“禀告我王!费天虎武艺高强,本领过人,属下已立费兄弟为骁骑尉之职,日后随我东征西讨,报效我王!费兄弟,还不快敬我王一杯?”
费天虎闻言后举杯过头顶,跪拜道:“在下费天虎,见过东海王!”
东海王笑道:“原来是你!那日本王曾见过你,果然英雄气概,气势过人。”
何文进说道:“恭喜东海王喜得一员猛将,何某亦甚为秦将军高兴,观费兄弟此人,英气逼人,豪情万丈,何某甚是欢喜,且让何某敬费兄弟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