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守义看到玉佩也相当于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便对裴聿祯的使臣身份深信不疑了。
“聿王,兰珩王想要议和,他的条件是什么?”徐守义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事情。
“此事只能你我二人知晓,还请贺将军和鹿将军去门外守着,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裴聿祯虽说是让贺冲和鹿辛出去守着怕有人进来,其实就是不能让他们知晓此事下一个温和的逐客令罢了。
贺冲和鹿辛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一起出了房间,顺便关上了门。
“聿王,现在可以说了吧!”徐守义看着两人出去便转头看着裴聿祯。
“本王想和徐将军做个交易。”裴聿祯开门见山。
“聿王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需要和我做交易?”
“徐将军,您觉得长沙和兰珩之间的问题,是议和就能解决的吗?”
这句话一下子问到了徐守义心坎里,说实话他从未想过要和兰珩议和,若是议和,他便永不能成为新王,今日来议和的人是兰珩身份尊贵的聿王,足以表现兰珩对此事的重视,但是他还是没想过要真的向兰珩俯首称臣。
“国仇家恨,如何议和?”徐守义冷哼一声。
“说得好,那徐将军知道,难道王兄就不知道吗?”裴聿祯勾了勾嘴角反问了一句。
“聿王这是何意?”徐守义狠狠皱了皱眉,“裴昱宸他压根就不想议和?!”
“徐将军也算是个明白人,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本王便有话直说了。”裴聿祯收回了放在桌上的那枚玉佩,“兰珩王从不曾派遣使臣前来议和,本王今日来只是有一些私心,想必徐将军也知道,若是硬要打,必定是两败俱伤,兰珩元气大伤,长沙也讨不到一点好处。”
“裴聿祯,你未免也太小看我长沙!”徐守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徐将军不必恼怒,您是十位将军之首,可是您是怎么让剩下几位拧成一股绳的,不用本王说吧!”裴聿祯冷冷一笑,“你说他们若是知道了你的算盘,还会效忠于你吗?不会。那虹光会效忠于你吗?更是不会。”
“你威胁我?!”他用手指着裴聿祯。
“是又如何?”裴聿祯丝毫不掩饰,“想必徐将军也知道后果。不过如果徐将军愿意跟本王合作,那结果就大大的不同了。”
“你且说来听听。”徐守义一听还有退路,便重新坐在座位上。
“徐将军想要复国,手刃仇人,当上长沙的新王,而本王可以帮你。”
“你说什么?”徐守义怀疑自己听错了,裴聿祯竟然要帮他,他冷笑道,“裴聿祯,你真是把老夫当那三岁孩童,你要帮我复国?你别忘了,你自己可是兰珩的王爷。”
“没错,本王是兰珩的王爷,可是本王也深知人间正道,王兄踏平金雨城本王也是痛心疾首,不忍再看到生灵涂炭,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王便只好忍痛......”裴聿祯说道此处突然停了下来,“徐将军应该明白本王想做什么。”
徐守义看着裴聿祯的表情:“我明白了,聿王不是想帮我,而是想要兰珩的王位吧!”
裴聿祯笑而不语。
“聿王这招借刀杀人真是妙。”
“各取所需罢了,难道徐将军对长沙的王位就不心动?”裴聿祯继续说道,“事成之后你做你的长沙王,我做我的兰珩王,从此两国相安无事,天下太平,如此不好吗?”
“聿王当真能帮我?”徐守义对于裴聿祯抛出的橄榄枝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聿王帮我当真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要求?”徐守义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不瞒将军说,有。”裴聿祯直直盯着徐守义,“不过对将军来说,这都只是小事一桩。”
徐守义一听前半句,觉得自己恐怕是做不到了,这件事恐怕要打水漂,可是一听后半句,又来了心情:“何事?”
“将军必须要听从我的差遣,从今往后我们可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若是这船翻了......”裴聿祯给了徐守义一个眼神,“所以此事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好。”徐守义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还有,事成之后本王想问徐将军要一个人作为答谢,在此之前必须保证这个人好好地活着,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裴聿祯像是害怕徐守义听不清楚一样,他的语气很重,一字一句突然狠厉起来。
“谁?”
“舒和。”
“我从未听说过此人啊?”徐守义皱了皱眉头。
“就是你们长沙国的诺沁公主。”
“聿王要她做什么?”徐守义不解,公主和聿王有什么关系?
“本王要的是真的诺沁公主,而不是现在这个冒牌货。”裴聿祯凑近徐守义,他的气势完全压迫在他之上。
徐守义心中一惊,这个兰珩聿王为什么会对秦州的事情如此清楚,一定是秦州地宫有他的人。
“可是诺沁公主不知去向......”徐守义想起前几日刚下了命令给白衣让他找到真的公主然后杀掉,若是长沙有王族遗脉在世,那他就永远不可能坐上王位。
徐守义说到一半就被裴聿祯打断。
“当真不知?”他冷冷一笑,“那本王便给将军提个醒,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至于到底是谁,还要将军费心把她找出来了。”
“聿王,恕我多嘴,您找她做什么?据我所知王爷和她并无交集。”徐守义不知道
“那看来徐将军知道的还不够多。”裴聿祯冷笑,赤裸裸地威胁,字字句句都要徐守义听个清楚,“找到她,把她毫发无伤地交给我,别的徐将军你不必知道,若是她有丝毫闪失,本王就让秦州地宫彻底消失在黄沙之中,你们长沙就再也别想有翻身复国之日。”
徐守义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裴聿祯一定要找到诺沁并且还要诺沁毫发无伤,但是他对兰珩聿王的手段早有耳闻,消失在聿王府地牢的人比死在王宫刑狱司的人还要多。
“徐将军,本王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裴聿祯早就摸透了徐守义的心思,今日确实是有备而来,“你放心,本王说了让你做新王,那王位上坐着的就不会是别人。”
“多谢聿王。”事到如今徐守义只好妥协,毕竟聿王知道的秘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