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男子轻笑道:“诚兄你现在何必这么着急,距离学院的那些人进来还有些日子,提早做这些,不是会给一些人留下诟病吗”,手掌轻捏,出现一柄骨扇,轻轻摇着。
“御满你可不要这么说,我可是听说了,当年泷家夫妇二人的子女可是出现这里了,似乎身边还有一个从外域来的人,听说是唐阁的”,中年人摇头沉声道。
白面男子也就是南宫御满呲笑道:“唐阁现在也不是当年的唐阁了,你也不看看,现在他们还有多少人留在这里,一个个都是顽固的老头子”,眼睛轻挑着,似乎对口中的那些充满了不屑。
“所以我说诚兄你可不要这么怯手怯脚的,就像当年我们还不是把朱家的那个三爷给骗的团团转吗,现在你看看大门都不带出的”。
中年男子华诚沉吟了片刻,说道:“朱家派三爷配合唐阁监守我们霜雪,实则是想颠覆现在的我们,虽然现在他们势弱,但不要小瞧他们,毕竟大唐那里可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南宫御寒并不赞同华诚的话,摇头道:“不要担心,这次都传言唐阁的那个越老头护住了泷家的兄妹,我看要是这次很有可能会被带进去,毕竟他们找我们的把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不需要过多的准备,在他们派人进去的后一天,我们再派人不就行了吗”。
华诚犹豫了片刻:“你是说我们这里会有他们的人”?他听出了南宫御寒的弦外之音了,不然号称神机妙算的南宫家会这般谨慎,要知道以往的事情,南宫家可是先头兵。
“哈哈,你说呢,自从朱三爷误杀了当年唯一的证据后,现在可是隐门不出,低调的都快让很多人忘记他了,就连越老头都很少和其联系,我想这个家伙是不是会在蓄势,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来报复我们”,南宫御寒笑道。
华诚听到后,陷入了沉思,要不是南宫御寒这么一说,他都差点忘记了朱家的地位,心中不免生出一些忧虑,当年的事情要是被揭开,不仅仅是他难逃处置,甚至整个华家都会陷入两难的地步。
南宫御寒接着道:“所以说,咱们现在先不要多想,就等到他们派人进去了再说,要不然我们的动机很容易暴露在他们的眼中”,说着,阴翳的眼神扫视屋内剩下的五人,蓦然笑了笑。
“好吧,听你的,不过咱们现在要不要派人试探一下唐阁新来的那几人”,华诚说道。
南宫御寒眯着眼说道:“咱们这里不是已经有人和他们碰过面了不是吗”,转头看向郑千军,“你说是不是啊,郑馆主”?
郑千军眉间一挑,他很讨厌南宫御寒这种把什么事情都算计在里面的感觉,要不然封古都城的三大馆没有一个愿意归属南宫家族,反倒是洒脱的华家把城主府和守备军交给了后者,不然南宫家在这里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他们。
“南宫大人,不知道我们凶徒武馆何时和他们扯上关系了”,郑千军笑问道,侧过身,凝视着后者。
“哈哈,郑馆主,咱明人不做暗事,据我了解,几天前,泷家兄妹一行四人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和你们武馆的人发生了一次冲突,而且我也是听说你回去还发了一次火是不是”,南宫御寒也回过头和其对视。
郑千军安静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南宫大人,你不说我还忘了,刚才我在来的路上还碰到了他们,是不是有一个大块头很吸引你们的眼睛啊”。
南宫御寒没有回话,还是眯着眼看着郑千军,过了数息后笑意再次浮上面孔,“那么,郑馆主你就说一说那几人的实力如何,样貌如何,还有年岁几何”?
“呵呵,南宫大人,我只是下面的一名手下和他们发生了冲突,又不是我本人,再说,三个十来岁的小家伙还有一个傻乎乎的大块头,也值得我去查探”?郑千军回道。
南宫御寒呵呵一笑,脸色有些不快,不过还是勉强笑着说道:“郑馆主真是时刻不忘自己的身份啊,没想到不注意的情况下就看出了那么多,我看我这守备军也正好缺一个能够查实真假的统领”。
知道自己并不能对郑千军如何,只能靠言语来讽刺和挖苦一下后者,封古都城的这三个馆主,他也早早视为了眼中钉,心头刺。
不然的话……
坐在南宫御寒身旁的一名男子脸色变了变,他就是现在的守备军统领,要是郑千军来的话,那么他就可能要退下了。
“多谢南宫大人的好意,你这般说可是伤透了风之兄的心了”,郑千军笑了笑,站起身,对着那名守备军统领弯了一躬。
“哼”!
南宫御寒不语,脸色冰冷,阴翳的眼神似毒蛇般狠狠的瞪着郑千军。
“好了好了,南宫你就不要和千军生气了,你也知道他就是一个粗人,不要计较那些”,华诚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连忙出声安慰道。
一方是南宫家的长老,一方是凶徒武馆的馆主,这两位要是在外,或许他会偏向南宫御寒,但在封古都城,他还是多少偏心一点郑千军的,毕竟后者在这里才是他的人!
南宫御寒没有回话,华诚说的粗人让他有些脸皮发烫,郑千军是粗人,那他是啥?
气氛始终没有缓和,安化馨看到此状后,从位子上起身,袖手一扬,淡紫色的斗气犹如花瓣般随身飘荡,倩步走到二者的中间。
“哎呀,南宫大人你就不要和郑馆主生闷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向来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什么时候好好说过话呀”,安化馨纤手一点,手中出现一个绣花的酒盅,轻点数下后,杯酒酌满,随之而来的就暗示扑鼻的酒香。
身子半弯,轻轻放在后者的身前,轻声道:“南宫大人,这杯酒可是郑馆主惦记许久的醉花酿,我们刺花的姐妹们数十年才酿出这些,您喝下后,就安安气吧”,杏眼轻挑着,不断对南宫御寒示意着。
啪!
南宫御寒冷笑一声,接过酒盅就是一饮而尽,喝完就从座位上离去,头都不回一下,华诚无奈的摇头,也起身跟了上去,至于城主府和守备军的两位也只好紧跟自己的主子。
短暂的沉默后,留下的三人就是封古都城三大武馆的人。
“你啊,这么些年,每次和南宫御寒碰面都要我这个和事佬出面协调,你就不能让一下人家吗”,安化馨无奈的回到座位上,看着面前这个心仪的男子,心中百感交集。
出色的实力和智慧,但宗师那么的冷漠和无趣,而且只要心中不满,就会立马表现出来。
郑千军笑了笑,把手一伸,笑道:“你能骗的了那个家伙,还能骗的了我,快把你那个醉花酿拿出来,明明每年都会酿出数斤,却次次都用在这个时候”。
“真是冤家啊”,安化馨幽怨的看着郑千军一眼,纤手轻轻拿出之前的醉花酿,只是这次用罐装的!
一旁的大灯泡闻着酒香,咽着口水,眼神直溜溜的看着那关酒,只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他也不好参与。
“念空兄,你要不要来一杯”
“别,这酒只有你能喝”
“哈哈,念空兄要是不喝的话,我也不喝了”
“好吧,算你厉害”
“哈哈”!
……
数日后,易天和伯南荒来到越老的房间,此时里面也早已坐满了形色各异的老少。
“易天来了,快坐吧”,越老和颜悦色的说道,话音刚落,其他几人就往易天身上投放怪异的眼神。
“这个家伙是何方神圣,居然让越老这般的讨好”?
“嗯,好年轻,这二人到底谁是队长,难道是那个小家伙”?
众人心中闪过不同的想法,但碍于场合,并没有出声询问。
越老似乎看出众人的心思,指着易天二人说道:“这二人就是此次你们去往战场的队友了,他们分别是易天和伯南荒”
“其中易天可是你们的队长,你们莫不要小瞧了他们啊”。
众人纷纷点头,只是眼中仍然留有一丝异色。
“这个小家伙毛都没张齐,能当我们的队长”?
越老把话说完,不再理会众人的疑惑,因为他相信是金子就会发光,这些人也不是木讷之人,自然会发现易天的那一面。
说话间,易天也大概扫视了一下屋内的众人,长相上大多都是冷酷和平淡的面孔,眼神也总是透露出一丝决断和坚韧,浑身散发出一股闲人莫近的气息,不难看出他们大多都是常年混迹在凶险之地,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
易天二人坐在这了半晌,除了偶尔说上两句,屋内的人也把视线聚集在伯南荒的身上,因为他们都没有从伯南荒的身上感受道一丝的斗气和内力的气息,似乎就是一普通人,但带来的无形压力却告诉他们,这一切并不简单,看向易天的眼神也变了变。
醇酒淡茶后,屋内的众人也多少缓和了不少,更是有几人走到易天前和其闲聊起来。
但,也总有例外,屋内的暗处,一名蒙面男子始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一般。
易天不解的问道:“那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