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好像是这么回事。”

“这老头还真没有杨大师弹得好。”

“不是没有，而是差得太远了。”

沈钧狂飙之后，一帮吃瓜群众人人插话，这才反应过来。

这些商人甚至是酒店工作人员，以前多是九龙山公园讨生活，当天杨洛一曲惊人，听曲的人可不是一般化的多。

这老者确实不凡，弹的琴曲让人心潮澎湃、起伏不止，甚至立即就会让人觉得脑海之中有一位绝世仁人伫立到水中央，让人看到朦胧。

若是情侣携手，更会让人情意绵绵，陷入到忘我状态。

比如说先前那两位当场啃瓜的年青情侣。

不过与杨洛的水平相比，那真的是差了几个档次。

老者的琴让人生出画面感，如同看了一场电影般，给人心绪影响持续也就两个小时顶天。

杨洛则可以影响听曲人的思潮数天不止，至圣说三月不知肉味，听过这曲的人都对这句话理解至深。

就算完全不懂琴的人，如沈钧这样，也可以做出判断，杨洛弹的曲子调子虽然一样，但确实好听多了，好听数倍不止。

“听明白没有？可不是我说的。”沈钧整理衣装，站直，这个时候得到父老乡亲的支持还是挺感动。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人人声音风起云涌，众意难犯，搞得令狐家的那些保镖也有点不知道进退。

古川脸已气白。

出世宗未必只有离山宗一个，但宗内单设掌琴掌老的独此一例，琴曲都是千年传承，除了乐圣曲外，更有唐宋遗风。

这样沉澱，古川不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琴手，但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现在居然被一帮瞎胡闹的人这样评判。

“你们懂个屁啊？”立即开口骂娘。

“老头，水平低何必骂人？”

“你知道个毛线？魏雨珠魏大师是年青琴师第一人，在杨大师面前都是甘拜下风。”

“你给我把植物人弹醒试试？别说把人弹醒，你能把牛弹醒我就服你。”

地图炮引来众怒，众人越发反弹。

“我……”

古川又要反弹。

令狐家的人虽然被这风波一搅，暂时停止动作，但跃跃欲试的态度一直明显。

令狐家财富已大到可以忽视法律的程度，他们也不可能因为这点阻滞就停止动作。

看到眼中，杨洛也有点不耐烦。

“话不在多，关键有用，我只说一句。”

事主终于发话，人人给他注目。

“这首曲子包括等待修复的《出入关》、《摩柯兜勒》等曲陈院士都已报备国家版权局，不知道可有懂法的明白？”

“你怎么能这样做？”

好了，有人懂法。

吴家兄妹，没人想到杨洛居然会把这曲子上报版权曲。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样曲子都不报版权局，那才是神经。

古川只看众人表情，知道情况不妙。

他本意是让杨洛不准弹这曲子，让对方身败名裂倒是其次，现在好像最低目标都不能达成。

等到吴逸飞黑着脸给这长老解释之后，他脸部鼓胀，明显在怒气勃发边缘。

“什么狗屁版权局，本长老的曲子怎么可能让别人霸占？”

令狐家这边也有点意外，令狐家可以碾压法律，不过真正要做到这点，却不能在明面上。

杨洛话一出，在当下来说，他们已没有太多办法。

令狐宁皱了皱眉头，人已到了古川身边，“老哥，如果是申报了版权的话，估计得从长计议，不过办法令狐家还是有的。”

他声音极低，全是商量口吻，就这样把古川扔下，绝无可能，除非不要令狐伯远好。

“既称圣人，都是我玄门中人，乐圣、画圣岂只是凡人称为圣人？圣人被辱，门人维护名声那是应当。”

“阁下如果没有帮忙的诚意，那也就不用管了。”不说还好，令狐宁惹得古川更怒。

令狐宁疑惑的看了一下画卷，皱了皱眉头，“老哥的意思是？画中人都是宗门圣人？”

哼！

脸上一黑，令狐宁退了回去。

古川不说，他完全想不到还有这种渊源。

其实也在意料之中，古人能称圣人，必定天赋卓绝、超人一等。

好像玄道内劲修行，真正在这上面有成的人，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材，包括他在内。

像画圣这种人，成为玄道修行后人敬仰的圣人，可不是只靠画画。

“这画上面的人为什么都没有眼睛？”

突然插话，不宿之客，人人朝来的方向看去。

却是个小孩子说的。

“你这小屁孩，别乱说话。”那小孩好像是酒店家属的子女，在说话之后，就被人拉着跑到一边。

还被狠狠打了几下屁股，打得哇哇直哭。

让人烦躁，还好家长懂事，将人拉远，最后哭声消失，不再影响众人心情。

那小孩的提醒倒也不是全无作用，在他走后，让现场人群都向仍然挂着的画里面看去。

一看之后，才搞明白，也不是没有眼睛。

画中十几人物，单看眼神，极其朦胧，如果一打眼看去，是像没有眼睛。

其实是有的。

这种画风，与完全没有眼睛的惊悚感相比，那是两个概念。

倒更增加了画中人柔和之感，给人感觉相当可亲。

小孩的话只引来古川的冷哼，“画中人眼神是有点朦胧，若是眼神明晰，必定光照长街，化凡成神，圣光降临，所以还是画到朦胧最好。”

“各位既然知道临川画派，想来也是识货的，却不知道对某人亵渎圣人遗作有何感想？”

这话一出，好了，引得一帮人又是面面相觑，这是在开玩笑加上吹牛逼的混合体。

众人都是行家，临川画派画手以画人物像尤其是佛像、士子等等扬名，其中最为闻名的就是画面部表情极其传神。

数百年后，临川画派集大成者、画圣李维更将这一特质发扬光大。

其人在江南胡林寺阵龙点睛，青飞飞升而去。

瓦屋山画力工像，一夜之间，山道穿凿成形，省十年人力。

扬州冶春园画胡僧相初不点瞳，后园主询问原因。

说我若点瞳，胡僧会得香火百万，怕烧了园林。

园主和好友都笑。

李维没有办法，第二天黎明前给胡僧点瞳，园子初开，半个时辰内，神光与日光同升，传遍扬州。

立即得到香火百万，三天之后，因为香火过盛失火，烧掉一半，刚好到胡僧相处。

而胡僧相也消失不见，其神奇就达到了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