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元华蹲在楼梯间，身前就是躺着的白丽。
杨圩被王元华看得心慌，再低头看了眼不知生死的白丽。
“我不，我不是，故意的，这是意外！意外！”
杨圩紧张得磕磕巴巴，任谁见了这场景，都会如此。
王元华却觉得杨圩是心有愧疚，更坚定了是杨圩把白丽推下楼道的猜测，至于杨圩的怒吼，不过是恼羞成怒者的垂死挣扎罢了。
“你别想逃跑，你这已经构成犯罪了！”
王元华警告杨圩，他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叫了警察，就算杨圩逃跑，那也是罪加一等。
杨圩听了之后变得很心慌，表情挣扎：“不行啊，我要去救我的爸爸，他还被压在房子下面……”
王元华查过，杨圩经历过一场大地震，只是不知道原来影响他出现多重人格障碍的是这件事。
“你只知道救你爸，那你眼前这个人呢。你难道忘记了？”
王元华质问杨圩，他觉得杨圩的病情已经严重到一定程度了，绝不能让他离开，不然不知道还能闹出什么事。
“我，我不认识她……我要去救我爸爸，他现在还被压在废墟下面啊！”
杨圩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嗷嗷大哭，眼泪跟下暴雨一样，根本止不住。
王元华看着哭到没有力气站稳，扶着栏杆的杨圩，也是一阵头疼，这是他的病人，出现现在的情况，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
“她怎么样了？”
杨圩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见穿着白大褂向他走来的王元华，立刻站起来，上前两步询问。
王元华深深地看了杨圩两眼，叹了一口气：“基本没什么外伤，应该是摔晕过去了，现在还在观察。”
杨圩听到前面一句还暂且舒了一口气，但是王元华后面一句话让他又再度揪心，虽然自己不认识那个女人，但是是自己无意推倒她，唉。
“我能帮上什么忙？”
就在杨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个小护士走过来。
“你是家属是吧，来把字签了。”
小护士看了两人一眼，觉得杨圩应该就是伤者的家属，把手上的免责声明地递给他签字。
“我……”
“快签了，别为难别人护士。”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的，你签字就是了。”
本来杨圩打算拒绝，但是王元华打断他，从小护士手上接过文件和笔，让杨圩签字。
杨圩心说自己就是个路人，虽然这意外跟自己有直接关系，但是怎么能够冒充家属签字呢。
可惜杨圩心里有愧，只好勉为其难签字。
“好了，病人已经醒过来了。你们可以进去看，但是不要吵到病人。”
“什么？醒了？”
王元华一脸不解，然后松一口气，和杨圩一样，他也是有心理负担的。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王元华招呼杨圩一起进病房。
杨圩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了。
刚才王元华已经告诉他，他的爸爸已经被救出来了，不过正在治疗，只能耐心等着，所以他这会儿才能安心等白丽。
正当杨圩进门，白丽看见杨圩就想往后躲。
杨圩看见白丽惊恐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不知为何，白丽眼中恐惧的目光让他的胸口很疼，疼的位置叫作，心。
“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杨圩走到病床前，先开口道歉。
白丽先是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但是一会儿就又不敢看了，本来被护士扶起来的身子，一下子缩回了被子里。
杨圩只能看着被子上的蓝白条纹发愣，明明只是内疚的应该，可是，为什么感觉……
“算了，你跟我来一下。”
王元华拉住无意识间想要靠近白丽的杨圩，招呼他到自己办公室。
……
杨圩坐下之后就感觉很焦躁不安，无论是窗帘或者是椅子旁的台灯之类的东西，反正，杨圩对这个房间的所有东西都感到不安。
“你在看什么。”
王元华把白大褂脱了放在一旁的立式衣帽架上，然后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
杨圩看着找东西的王元华，他对眼前这个人感到不安，没有为什么，就是感觉，也许是第六感第七感之类的。
杨圩现在迫切得想要离开这里，如若不是王元华跟他说会告知他爸爸的消息，要不然他早就逃离这个让他难受的空间。
“你在干什么，这里有令你不舒服的东西？”
王元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文件，看见杨圩那不安的样子，进入了医生角色，开始询问。
“不关你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一进门就把我晾在这里，你当我好欺负？啊！”
杨圩的反应很激烈，和他进入房间后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形成了强烈反差。
“额，你别激动。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在找你的病历。”
王元华觉得杨圩此刻的状态不是很妙，只能尽力安抚杨圩。
现在的杨圩是有精神分裂症的可能性的，虽然之前没有，但是不代表现在没有，相比多重人格障碍的有迹可循，精神分裂症除了电击安定，基本没有其他治疗方法。
“什么？是我听错了？你怎么会有我的病历？你不是叫我来告诉我我爸的事情？怎么又扯出我的病历？我根本不认识你好不好？”
杨圩的反应很过激，攥紧拳头，好像是随时准备扑上去。
王元华见状，知道事不可为，决定采取强制措施了。
“你别着急，我会一件一件告诉你，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应该回答哪一个。”
王元华安抚杨圩的同时，按下了办公桌下面的红色开关。
“你告诉我我爸在哪里？”
杨圩根本就不让王元华有拖延时间的机会，一个问题就点明要害。
王元华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懵，杨圩的爸爸在哪里，他当然知道，死了嘛，但是能说吗？说了他就完了，看杨圩现在那伺机而动的状态，他随时有可能成为被狮子捕捉的羚羊。
王元华心里斟酌了一会儿，实在难以转移话题，就连拖延时间都难。
“你想什么？你骗我的？你不知道我爸在哪里，你就把我骗过来？你有没有良心啊，他还等着我去救他。你谋害我爸的性命，我要杀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