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顾玖，表情溢满惊讶，嘴唇微张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没能吐出一个字来，眼底微微发烫，“......”

她现在应该说什么?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嘘。”顾玖竖起食指抵在唇上，拼尽全力勾起一笑，想让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小欢，不想说就别勉强自己了。好好静一静吧，我很期待在我上完课回来的时候，原来那个活泼开朗的颜欢能够重新出现。”

颜欢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个分明不想露出笑容却还是为了能够让她高兴一点而使出力气牵起嘴角的女生。

颜欢顿时感觉鼻尖一酸，思绪飘向远方，隐没在记忆深处的两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缓缓响起。

“小欢，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吗?”

年幼的顾玖卷起袖子，露出依稀苍白瘦弱的小手，因身旁哭泣不止的女孩而脸色冰冷，低声吼道，“是谁，看我不去打死那欺负你的蠢货。”

“玖，玖玖......我，我没事，你别，别担心我了。”

颜欢抬起头来，声音因为还在哽咽断断续续，俨然哭成了个泪人，但为了让顾玖不担心自己而抬手抹了抹眼泪。

玖玖的身体素质打出生就不好，好不容易前些天她家里为了让她身体素质变强，提出要让她接受军人的训练方式直到长大，她也同意了，但她参加训练这才不到几天，身体还是老样子，怎么能让她去招惹那些欺负自己的坏孩子。

于是颜欢牵起顾玖的手在空中摇晃了下，转而先露出了一个笑脸。

“玖玖，我真的，真的没事，不过就是被路边的一条流浪狗给吓到了，它朝我乱吠然后还追起我来了，一副要活生生吃了我的样子。”

虽然说话还是有些大喘气，但至少意思传达到了。

她可是没有骗玖玖的，只不过把那群坏孩子当作流浪狗来说而已。

顾玖听完后脸色变得更加铁青，她还当是什么人欺负小欢呢，谁曾想到欺负她的连个人都不是!

嗯?

不对......流浪狗?

她怎么不知道在她们这里管理很森严的一带有流浪狗出没?

顾玖盯着眼前笑得比哭还难看的颜欢，心里疑惑顿生，故装作生气地问道，“小欢，快告诉我，你是在哪条街碰到那条欺负你的死狗?”

颜欢笑容一僵:“......”

玖玖的脾性居然不复往常，这叫她怎么答!

“呃，那个，我，跑着跑着就忘记了。”颜欢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顾玖，以表明自己没有‘说谎’。

“忘记了?”顾玖眉梢一挑，心底满满的不信，她当她顾玖是失了智?

颜欢拼命点了点头，“嗯对，忘记了。”

顾玖:“......”

颜欢感觉再追问下去，自己一定会露了马脚的。

于是她可怜兮兮地盯着顾玖说道，“玖玖，我，我心里难受，你得安慰安慰我。”

顾玖自是看出她在转移话题，可是她不觉得这转移的很尬得慌吗?但看着她这幅样子，也实在不好意识不去配合她。

“怎么个安慰法?”

颜欢看到顾玖又变回毫无表情的脸，瞬间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脱口而出，“玖玖”

顿时又觉自己的想法太不实际，便想收回，谁知顾玖却突然一问，“是不是我笑了你就会心里好受一点?”

颜欢有些因顾玖突如其来的话给弄懵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回道，“嗯。”

回过头来的颜欢看见顾玖陷入僵硬的脸，郁闷的想给自己来一拳的心都有了，心中盘算着要怎么打破僵局。

谁知下一秒，顾玖表情顿了顿，随后一个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

虽然笑得勉勉强强却在颜欢心里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