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珏的双手紧握成拳，就连指甲刺入手心都微觉得疼痛。

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了深深的无力感，他来之前，确实为了验证她所说的在他们身上留下记号的说辞，而让兆歌与魑魅一个朝北一个向南的离开了都城，前往昭然寺与川林居。

她虽然没有说出具体的名字，但却说出了二人的位置。

乔珏已然相信她在他们身上留下记号的说辞，他以为，她会在这次的见面中窥探到她的想法，找出她的短肋。

可从开始到现在，竟然是对方一直牵着他的鼻子走，他的智谋，他的手段，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笑话。

乔珏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无能为力过。

难道只有……乔珏的视线透过凤舞，落在了那躺在床上的姑娘身上。

若是有选择，他绝对不愿出此下策。

凤舞察觉到乔珏的目光，黛眉微挑，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她死，烈焰佣兵团消失；她伤，烈焰佣兵团同样消失；她只要少了一根头发，你们烈焰佣兵团就不用在存在了。”

“你……”

乔珏没有想到对方的态度竟然如此决然，他的眸子不由得深了深，这个姑娘对她而言竟然如此重要吗？

“所以说，一或者二，你选择好了吗？？”

凤舞并不在乎尚纯柔的死活，她不过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不想干的人平白受罪，这般威胁，也足以说明她的态度。

天苍是了解凤舞，她明白她这样的态度其实是在划清自己与尚纯柔的界线，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对凤舞这般看似保护尚纯柔的言语十分不忿。

哼！！

乔珏还能如何，他不得不底下了那颗骄傲的头颅，艰难的做出了选择，“我选择二。”

凤舞笑了，“你很聪明，也很会审时度势。”凤舞十分欣赏乔珏这种性格，也算是没有让她失望。

乔珏却并不想接受这样的夸奖，他脸色难看的扬了扬唇角。

“那么现在，我们倒是可以谈谈要如何合作了。”

“你……”

乔珏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若她一开始……乔珏突然明白了她这番举动的用意。她用强势的态度镇压住自己，让自己无路可退后在抛出好处。这是让他明白在这件事上他根本没有选择，而后又让他知道，同她合作，百利而无一害。

这人，实在是太过厉害。

不只是她的修为，还有她的谋略，她的心计。

……

乔珏最终与凤舞达成了共识，他离开后，天不一会儿便亮了起来，太阳冲破你海平面，掀起黑暗的幕布，将光明撒向大地，照亮每一个角落。

尚纯柔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两年了，她有两年都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她睁开眼，视线对焦后，看着陌生的床栏，手摸了摸身上的被褥。被褥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就像是刚洗过的带着淡淡香味的被子在太阳下晒过后的味道。

是一种，干净的味道。

她侧过头，一个不算宽阔的背影，却一下子填满了她的瞳孔。

是她，昨晚的一切竟不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