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边,公孙涵已经和齐天楼死拼了十几二十招,意欲报复的少年,不知怎的,反被小魔女寻到了破绽,一连中了对方两掌,歪歪斜斜的摔向东方异。
见弟子如此不济事,金钟魔不免暗自动气,探出臂膀托住摇摇欲倒的少年,没好气的申斥道:“小楼,你这是怎么搞的,居然连她都料理不了?你且靠边呆着,看师父如何收拾这几个小妮子!我要叫她们给你磕头赔罪……啊——你……”
就在东方异将齐天楼扶到一边,要对三个女孩子,大发淫威的一刹那,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突见方才还一副委顿神情的齐天楼,猛的一个鲤鱼打挺,衣袖中闪出一截无比锋利的刀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以电耀霆击之势,狠狠的戳中了他义父的左肋。
金钟魔做梦也没想到会变生肘腋,刀锋虽然受其护体罡气所阻,只入肉半寸多深,可是其位置正好是人体要穴章门的所在,真气登时呈现滞涩之态,内力锐减,近乎本能的振臂将少年抛出两丈来远,一手死死的按住刺痛出血的肋下,一手点指少年厉声喝问:“小楼,你……难不成被鬼上了身,为什么要伤我?为什么要帮她们?”他此时的心情复杂之极,既有震惊,愤怒,又有不解和迷惑,更多的是失望和痛心。
但见少年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来,用衣袖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冷冷的目光直逼金钟老魔,反唇相讥道:“为什么?东方异,你不要放着明白装糊涂,都已经快十个年头了,你我该是清清旧帐的时候了,当年你利用我,逼着我娘委身于你,受尽你的凌辱,三个月前,你带着我去攻打天音教,杀死北斗星神楼擎天,当时我蒙在鼓中,还以为自己成了大英雄,兴奋得一宿没睡觉,可后来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天字一号的大傻瓜,也许你也不知道吧,我原本并不姓齐,我应该姓楼,我的生身父亲,就是震山帮的少帮主楼青峰,也就是说那个楼擎天就是我的亲爷爷,哈哈,孙子杀了爷爷,竟还自以为是件极为荣耀的事,天哪,我还算是个人吗?”
少年悲怆的语调,以及近乎怎歇斯底里的神情,令东方异,乃至雷月阳,檀纯等人都惊愕不已。听他的声音渐转嘶哑,痛彻心脾的说道:“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娘她觉得没脸见人,含恨自尽。而你——偏偏说她是因为旧病复发而死的,我当时虽然也怀疑,但只顾了伤心没有深究,直到几天之后,我娘的使女偷偷给了我一封,我娘留给她的绝笔信,才解开了我心中的所有迷团,也彻底看清了你的嘴脸,娘在信中再三叮嘱,不让我对你报复,只是叫我找个机会离开你。我知道我娘是怕我斗不过你,白白送了性命,而今天赐良机,你说我会错过这个为娘雪耻,为爷爷报仇的机会吗?这次我不杀你,就算是报答你的传艺之恩,从今而后,你我恩断义绝,再见面就是死敌!”
东方异被当众揭穿阴私,老羞成怒有心杀尽在场的所有人,以免自己的丑事外传,怎奈创伤在身,已经是有心无力。只见他面颊剧烈的抽搐着,额角的青筋蹦起老高,大鼻子头上沁出汗珠,颤声说道:“混小子,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来若不是老夫庇护着你们娘俩,你会有今天?你娘一个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也还罢了,可是……真没想到你比她还不识数,为了那么一封分文不值的信,你小子就跟老夫反目成仇,放着一呼百诺的少令主不当,跟这么几个丫头片子一个鼻孔出气,吃里扒外,恩将仇报,你小子离倒霉的日子也不远了!”
此刻,雷月阳、檀纯和公孙涵业已从起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一碰,已是心意相通,绝不能错过这个稍纵即逝的大好时机,当下齐声呐喊,群起发难,六只纤掌,全力进袭。
金钟魔如同一只受了伤的猛兽,连连怪吼,拼命抵挡,却依然是破绽百出,斗不多时,只听得砰砰啪啪的一通闷响,老魔天的胸腹腰背连中十余掌,待三女势穷力尽弹身退开,再看东方异已经是面如死灰,口中鲜血汩汩而流,脚步踉跄,摇摇晃晃,就象一个脚底没根的醉汉,往后连着倒退了七八步,,瞪着铃铛一般的双只大眼珠子,探手点指雷、檀诸人,恶毒的说道:“你……你们几个,跟老夫作对,没几日好活!”言罢,猛的腾身掠起,飞快遁去。
雷月阳等人自然知道除恶务尽的道理,无奈她们均是力竭气衰,能击退大魔头,已经是天大的侥幸,又哪里还有力气再战,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金钟魔逃之夭夭。
强敌退去,三个姑娘也都支撑不住,各自坐在了地上,恢复体力。雷月阳忽的想起来一件事,忙向转身走开的少年问道:“喂,这位楼公子,谢谢你刚才帮了我们,不然的话,我们姐三个还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哦……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既然你已经跟东方异闹翻了,就不可能再在金钟令呆了,可不可以告诉我,法弘禅师,法静师太他们都给关在哪里呀?”
齐天楼神情落寞的回过头,瞅了瞅雷月阳,无精打采的答道:“啊,你们也算是帮我干成了我一直想做的事,谢就不必了。那几个身份比较高的和尚尼姑都关在那边的鼓楼上面,伤得都不轻,想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难啊!”说完快步朝山下走去。
“对了,月阳姐,你又怎么会来到四川,跟峨眉派的和尚们搅和到一块了呢?”檀纯很是好奇的开口问道。
雷月阳苦涩的笑了一下,颇为感慨的说道:“我原本是来这里刺杀卖国贼吴三桂的,自己也没想到,会卷进了峨眉派和金钟令的争斗之中。而十行大师命我代理掌门之职,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小纯,你又是为何到了这里?看样子你们和那个大魔头还挺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唉,别提了,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那个老不死的可不是个好东西,抓了我和涵姐陪他练邪门功夫,真不是人干的事,根本叫人说不出口,要不是遇到你,我俩还不知要苦熬到什么时候。月阳姐,你该不会要留下来,在这里当这帮和尚的头吧?”
雷月阳带着几分茫然摇了摇头,苦恼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大魔头东方异,虽然已经叫咱们打跑了,但是他的伤还不至于令他元气大伤,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卷土重来,而且,他的手下还很多,又有吴三桂撑腰,无论是咱们三个还是峨眉派,都无法与他抗衡,依我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引开,拖垮他们!”
“哎呀,那不是惹火烧身吗?那个老家伙可不好惹,搞不好不等把他们拖垮,咱们的小命就都得搭进去。”公孙涵余悸未消是插话道。
“小纯,你可有什么好一点的办法吗?”雷月阳自然也知道这么做要冒很大的风险,眉头蹙紧,向檀纯问计。
檀纯想了想说道:“这事真的不太好办,我也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法子,还是照姐姐你说的办吧,再跟金钟令的人斗上一斗,反正已经跟他们结了仇,那个老不死的,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莫不如趁着他的伤还没好,先剪除他的羽翼,以后再对付他就会容易一些。我看不把他杀了,他肯定会阴魂不散的死缠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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