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子风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扫了对方一眼,就立刻扭回头来,对着齐鸣笑道,“齐兄莫要多礼,今日只是私宴,我等平辈而交!”
“如是甚好!”齐鸣拂手笑道,他为人较为洒脱,也没有趋炎附势地念头,既然刘子风表现地这么平易近人,他自然心中舒畅,“来来来,刘兄,齐某为兄台介绍几位挚友!”
说着,他就指着身旁一人介绍道,“刘兄,这位是户部侍郎卓敬卓大人之子卓越。”
“卓某见过侯爷!”卓越施礼。
刘子风立刻还了一礼。
“这位是右都御使陈迪陈大人之子陈登桦。”齐鸣又指着一人介绍道。
陈登桦同样也给刘子风施了个礼,刘子风同样还礼。
“至于这位,呵呵,说起来,他与刘兄倒也算是有些缘分!”齐鸣又笑着再指着一人介绍道,所指之人,真是适才拿眼恶狠狠地瞪着刘子风的那个青年。
刘子风眉头微微一皱,他可以非常确认的一点就是,在今日之前,自己是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的,更不可能会在什么地方得罪过对方,然而很明显的是,对方似乎与自己有什么冤仇一般,无论是眼神还是神态,都非常的不友善。
而齐鸣居然说这个人与自己有些缘分,这就令刘子风更加的不解了,“齐兄此言何意?若是刘某没有记错的话,今日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兄台吧!?”
齐鸣呵呵一笑道。“刘兄莫要误会,齐某并非意有所指,其实这位就是都督平安之孙平远,恰好他地名字与刘兄的爵号相同,因而齐某才说,他与齐兄有些缘分。”
刘子风闻言有些愕然,自己是平远侯爷,而这人名字叫“平远”,晕,那还真的有够巧的。有够邪门了!
还没等刘子风说话,却见那平远鼻中轻哼一声,与之前二人及时向刘子风施礼不同,他却直接偏转了半个身子,眼神故意看向了其他地方。
刘子风不由再次皱眉,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他暗自猜测着,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封号恰好于他的名字相同,他才会对自己抱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真是无聊。刘子风撇了撇嘴,你不待见我,老子还懒得理你呢。因此刘子风也同意地,看也不看那平远一眼。
两人的态度表现的这么明显,在场的其他人自然也都看地明白,齐鸣心中微微有些尴尬,不明白那平远为何会忽然摆出了这么一个姿态,这不是让他这个中间人难堪么?
齐鸣有些不悦地对平远说道,“平兄,你这是何意?”他其实与平远之间的交情并不算是太深,毕竟一个是文官之后,一个是武将之后。彼此间,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加上相比较起平远来,齐鸣显然更愿意与刘子风这个有着“京城第一才子”之称的新晋侯爷结交,因此。他十分不客气地就质问平远。
平远脸色一怒,瞪着齐鸣低声哼道,“齐鸣,本公子的事,难道还需要向你交代么?哼!”言罢。他十分没有风度地就直接拂袖离开。
齐鸣脸色一僵。不免觉得有些下不了台。
刘子风忍不住问道,“各位可知道。刘某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那平远兄?”
站在齐鸣身旁的卓越,连忙帮打圆场,他打着哈哈,说道,“刘兄莫要见怪,其实我等与那平远也不算是太熟悉,谁知道他今日是犯了什么毛病,好了,齐鸣兄,你也莫要不快,他不过是个粗人,一介武夫罢了!”
齐鸣面色讪讪,默然无语。估计今晚的好心情,全都给那平远给破坏掉了。
有这个小矛盾的发生,几人之后似乎也都没有太大的兴致笼络感情,彼此之间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着一些风花雪月的话题,很快地,客人全都到齐了,魏国公徐辉祖坐到上首,寿宴正式开始。
本来徐辉祖是安排刘子风同坐一席的,但却被刘子风委婉地拒绝了,他哪肯坐主席呀,你都看看坐在主席上的,都是些什么人?撇开徐辉祖这个今晚地主角之外,还有武定侯郭英,都督平安,自己的爷爷刘三吾,左佥都御史景清,等等等等。
除了刘三吾以外,哪个不是一品甚至是超品的大员?本来依刘三吾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坐上主席的,只是徐辉祖原本打算让刘子风坐主席,孙子都坐上主席了,总不能让他爷爷坐陪席吧,这样一来,无论是刘三吾还是刘子风,恐怕面子上都不好过,所以,刘三吾才被徐辉祖也请上了主席,因此,落座的一桌人中,就属刘三吾官职最小了,当然了,同样的,他的年龄也是最大的一个。
刘子风拒绝,倒不是因为他身份不够,毕竟他那个“平远侯”的头衔也不是虚设地,之所以拒绝的根本原因就是,主席的那些人,合在一起的平均年龄,绝对是超过五十岁,自己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陪着一打老头喝酒,那才叫郁闷呢。
因此,刘子风主动地凑到了年轻人地一桌上去,那徐辉祖见状,也就不在坚持,他也明白,让刘子风这个小伙子凑在一对老头中,肯定会觉得生闷,既然心意到了,就代表没有失了礼数,何必强求呢?
而因为刘子风主动坐到这一席来,因此就当仁不让地被众人推上了主位落座,刘子风也知这些人多少还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也就没有推脱,落落大方地坐下,而他左右两旁边,坐着的自然是于他较为相熟的景文逸与齐鸣了。
于是席间觥筹交错,那齐鸣随是个读书人,但是酒量却是相当的不赖,加上他有意盘活气氛,频频与刘子风景文逸等人敬酒,因此这一桌,倒也显得挺热闹,只是唯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地,就是那个摆着一张扑克脸地平远了,他刚好就坐在刘子风的对面,虽说他与自己身旁地人倒也有说有笑,但只要眼神一与刘子风对上,就是乜眼斜眼,令刘子风心中直骂此人有毛病,至于那齐鸣,同样也没给那平远什么好脸色看,全桌八九个人,除了那平远之外,他每一个都亲自为对方倒酒敬酒,就是没有理睬那平远,而卓越和陈登桦与齐鸣私交甚深,自然是有样学样,故意冷落那平远,一时间,在座的其他几个年轻人,似乎都察觉到了这么一层微妙的气氛,于是就有些人窃窃私语起来,甚至偷偷地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平远,心中揣摩之着齐鸣等人有意冷落平远的原因。
这一切的行为,自然令平远的脸色更加难堪起来,若非自己的爷爷,也就是平安就坐在不远处,恐怕他早就忍不住愤而离席了。
倒是刘子风身边的景文逸,年纪虽是最小,气量却最大,见众人不自觉地冷落平远,他心下有些不忍,于是主动站起,端起酒来对平远敬酒,道,“平远兄,小弟敬你一杯!”
有一句话说的好,热脸贴人冷屁股,此时景文逸就是这样,或许是那平远见景文逸与刘子风走的较近,恨屋及乌,因此对于景文逸的示好,居然连睬都不睬,自顾自地提箸夹菜,似乎吃的挺有味道。
景文逸的年龄毕竟较小,给平远如此惺惺作态地一弄,顿时面色通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小伙子端着一杯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刘子风心中不爽,相当的不爽,丫的,那平远纯粹就是一个欠抽的,老子一没有杀你爹娘,二没有抢你媳妇,你摆着那张臭脸给谁看啊?
于是刘子风立刻伸手搭在景文逸的肩上,将他按坐了下来,道,“文逸,不要跟一般人计较,有的人是给脸不要脸,他不跟你喝,哥哥我跟你喝!”说着,他主动拿着杯子跟景文逸碰了一下。
平远哪里想得到刘子风居然当着众人,这么直白地讥讽于他,不由怒道,“刘子风,你什么意思?你说谁给脸不要脸?”虽说怒气勃发,但是毕竟这种场合,他也是有些顾忌,因此声音也压得比较低。
刘子风忍这家伙好久了,又哪会给他客气?他翻了翻白眼,不咸不淡地说道,“谁说话,我就说谁!”
“你……”平远气急,怒火一冲脑门,就忍不住猛地就将筷子往桌上一拍,站了起来。
“远儿,你做什么?”不远处的都督平安一看自己孙子居然拍桌子,不由怒道。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宴会忽然全都安静了下来,众人全都将眼神看向了站起来的平安和平远!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