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没有再动。

我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这是一只手。

这是一双手。

“啊……”

随着一声轻呼，我摸到一个东西。

圆圆的，软软的……

馒头？

“谁把馒头放衣服里了……”

周围一片寂静。

“还塞两个……”

真的非常寂静，整个会场似乎只有我的脚步声。

慢悠悠的，我走上了主席台。

海老爷子拍拍我肩膀。

“小伙子是条汉子……”

“过奖了过奖了……”

“不不不……就是……就是那个……馒头……”

校长用手托了一下自己胸口。

“对了……老爷子你不说我还忘了……”

“什么？”

我看到海老爷子眼皮一抖一抖。

“刚刚那个，馒头别塞衣服里，沾到身上的香水就不好吃……唔唔……”

我一把推开海老爷子捂住我嘴巴的手。

“干嘛？！”

“嗯……做比造七级浮屠还好的事情……”

“捂别人嘴巴你还好意思说是比造七级浮屠还好的事……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海老爷子眼皮停止抖动，但是脸皮开始抖了。

“老爷子，您是不是要去医院看看?这个脸皮抖可能是大脑……”

海老爷子不等我说完，转过头去。

“小王？明天去和龙湖寺的方丈说说，我捐一座七级宝塔……”

“哦……哦哦……好的……”

随后老爷子把我推到黄本本前面。

“来，照着这个念吧，有什么想法就直说，虽然我不一定采纳，有什么意见也直说，虽然我不一定会听……”

“您老请坐……我开始了……”

感觉他还要不停念叨，我连忙打断他，开始看黄本本上面的内容。

“本校为全日制普高，一周放假一天……”

“……宿舍安排……异性宿舍，你有能力进就进，甚至过夜都可以，只要你有那个能力……哟吼……”

高一新生打出欢快的吼叫，但是高二高三的没什么表情，或者说，麻木。

“看来老生们都享受过了……”

高一们叫的更欢了。

有些老生脸上泛起高深的笑容。

“……班级活动……每周五检查一次作业……不合格……周末留读……我去你妹！”

一把拍在桌子上。

高一新生齐齐学着我的动作，拍在各种地方。

高二高三的老生依然是麻木的表情。

随后越读越气。

班级卫生要检查，不合格留读。

班级风纪要检查，不合格留读。

寝室卫生要检查，不合格留读。

晚上查寝，少一个留读一次，以此类推……

难怪老生都是那种表情。

“……最后，留读三次，记一次小过，三次小过记一次大过，三次大过开除……”

我翻开最后一页。

“本次开学典礼到此结束，请各班依次退场。”

所有人都没动。

“嗯……”

海老爷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站了起来。

“嗯……刚刚他读的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发新校规，小王，发下去……一人一本啊……”

叫做小王的老师也递给我一本。

我快速翻了几页。

除了很多不合理的，以及苛刻至极的校规去掉了，大部分都和我刚刚读的差不多。

基本就是任何一个普通高中的校规。

“老爷子……咱们不带这么玩的……”

“什么？啊……好困，我要回去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吧，对了，那个馒头来了，还有鸡汤，好好品尝……”

说完就慢悠悠的走了，场下也退的差不多了。

老师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光了。

我看见沈无愧给我发暗码（我们之间的联系方式）。

“别……傻……快……跑……啊……感叹号……”

我愣了愣。

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