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苏府”
作者:宋白杨      更新:2019-11-26 21:48      字数:8663

等到黄平带领东子和苏墨晴上来之后,三人见到定风波满脸的愁容,就知道烈焰估计被那人,也就是东子他娘给骑走了。

“臭小子别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相信你的烈焰神驹肯定还在附近,不如我们四处找找?”

“不可能的大黄叔,我刚刚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丝回声,估计是被那该死的黑衣人给骑走了,可是以我对烈焰的了解,它不会束手就擒的,但是那黑衣人武功太高,估计我的烈焰肯定难逃贼手了。”

定风波刚说完,脑后就有一阵劲风飞了过来。

“哎呦,谁打我?”

定风波后脑勺处传来一阵疼痛感,他用手轻轻按住被击中的地方,回头说道。

“臭小子,你的嘴真臭,该打!”

“娘?”

东子满脸不敢的相信,自己的娘亲就站在佛像旁边。

刚刚出手教训定风波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娘亲,东子高兴的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拥入娘亲的怀抱之中。

“娘,你怎么在这里?”

“干娘,你怎么来了?”

定风波看到是东子他娘刚刚出手,心中也是充满了疑问。

那弹到自己后脑勺处的劲风,如果是不会武功的人,根本做不到的。

“东子,娘想死你了。”

丽蓉满脸慈祥的神色,望着怀中的东子,她呵呵一笑,然后伸手刮了一下东子的鼻子,又抬起头对着定风波说道:“哪有背后说干娘坏话的干儿子?干娘这才教训你一下,看你以后还敢在背后说干娘的坏话不敢了!”

“疼不疼小波?干娘的手不会有点重了吧?来,干娘给你吹吹!”

定风波不解道:“疼倒是不怎么疼,只是我没有在背后说干娘你的坏话呀?您老是不是记错了!”

黄平哈哈大笑:“小波,你还没转过来圈?刚才那个和我交手的黑衣人就是东子他娘,也就是你干娘了,刚刚你还说黑衣人坏话,这就忘了?”

“啊?不会吧?那个黑衣人是你?”

东子,定风波和苏墨晴三人惊的眼珠子掉了一地。

“娘,你是刚才和师傅交手的那个黑衣人?可我听声音不一样呀。”

三人等着丽蓉解释,看到三人满脸不解的神色,东子他娘又开口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此时她说话的声音又变成了那个低沉嘶哑的男人声音。

苏墨晴不可思议的道:“黑衣人是你?”

“我的天,这玩笑开大了吧,定风波张着的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来,他被雷的外焦里嫩,想不到呀,想不到,自己的干娘竟然是一位隐藏在山村的武林高手。”

丽蓉眼神环绕一周对着东子他们三人说道:“我在黄金台之时就和你们的黄大叔解释了一遍,现在我再说一遍吧。”

随后丽蓉又把和黄平说的那一套讲给了东子他们三人听,黄平在一旁时不时的点头!

片刻之后,东子他娘丽蓉轻声咳嗽一声道:“我已经走了几百米元但是放心不下东子,所以我又回来了,我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东子,娘这些年瞒着你娘不会武功的事,你不会怪娘的对吗?”

东子早就听哭了,当他听到自己娘亲背井离乡一个人隐藏在张家村带着自己的时候,他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掉落下来。

“娘,东儿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东儿不怪你。”

“你先回家上交任务,我和师傅等你来接我。”

丽蓉看到如此懂事的东儿,不由的也是眼泪顺着脸庞滚落下来,自己生了一个如此懂事的儿子,此生无憾了!

良久……

“好了,娘,我们不哭了,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新认识得大姐姐她叫“苏墨晴”。”

东子他娘丽蓉擦拭了一下东子脸上的泪痕道:“娘知道。”

随后她安顿好东子,来到苏墨晴的面前。

“你娘可是叫紫蓉?”

苏墨晴惊讶的对着东子他娘丽蓉道:“咦?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我娘?你是谁?”

“孩子,我是你姨娘呀,小时候你满月酒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一眨眼就这么大了,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呢!”

“啊?难道你就是我娘经常提起我那从未见过面的那个姨娘丽蓉?”

“傻孩子,当然是我了!”东子他娘丽蓉一把搂住苏墨晴说道!

“太好了,我竟然见到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面的姨娘了,等我见到我娘,告诉她后,我想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苏墨晴高兴的说道!

“好孩子,你长这么大了,姨娘出门匆忙也没带什么好物件给你,这个送给你吧。”

说完后,东子他娘丽蓉松开苏墨晴,然后双手绕到脖子后面,伸手解下了自己佩戴的一个玉坠。

“这是当娘你娘亲手送给我的,如今我再送给你,你要好好保存,不可遗失!”

苏墨晴连连摆手说道:“不,不,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

“傻孩子,姨娘给你的,你就拿着,不然姨娘就生气了。”

丽蓉故作一脸严肃的表情对着苏墨晴说道,看到自己姨娘那严肃的表情,苏墨晴不敢拂逆,只好双手接过,然后戴在了自己脖颈之上。

众人有说有笑的相谈甚欢,其中定风波询问过自己的烈焰神驹跑哪里去了,丽蓉笑着说那畜生看到自己出来,撒腿就跑,估计现在在哪个地方避雨呢,让定风波不要担心。

想到自己还是好不容易捉到降服了烈焰,这深山老林的,又下着雨除了自己一行人,哪里还会有人出现,想必烈焰是暂时安全的。

此时已经夜幕低垂,黄平几人又回到大殿之内,重新燃起火堆,在这寒雨夜中总算驱走一丝凉气。

而烈焰早就回来了,定风波去到瞭望台,发现烈焰在那里躲雨,就带烈焰回到大殿,但是动物天生害怕火把,它还是不愿靠近火堆,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定风波对于烈焰失而复得,心中自然高兴的很,取出携带的马料,丢给了烈焰吃。

一夜无话,清晨一缕阳光照耀在大殿门口,火堆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唯独留下阵阵青烟袅袅……

“东儿,娘不在你身边以后你要听你师傅的话,娘本来昨天晚上就跟你师傅说好了要独自一人离开,但是娘仔细想想不忍心这样偷偷离开你,娘怕你受不了,于是我又回来了,亲自跟你告别,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娘,东儿不委屈,有娘在身边,东儿就觉得自己很幸福,我知道娘有要事要办,东儿长大了,不会不知轻重,只是希望娘回来之后能够传授我武艺。”

东子说完之后又望着他娘的双眼道:“原来娘的武功这么高,比师傅的还高出不少,所以孩儿希望娘办完事后能够回来和师傅一起指导孩儿武艺,娘,你觉得怎么样?”

望着怀中满脸渴望的东子,丽蓉的心都碎了,她用力的点点头,对着东子说道:“东儿放心,等娘回来,娘一定把娘生平所学所有的武艺全部传授给你。”

“这是娘欠你的,好了,时候不早了,娘这就上路了,娘尽量早去早回,好吗?”

“嗯,娘你去吧,东儿和师傅在一起会听师傅的话的,并且会好好跟着师傅学武功,将来长大后做一个行侠仗义的武林高手。呵呵……”

望着懂事的东子,东子他娘丽蓉心中感到万分欣慰,她偷偷扭头抹掉眼角的泪水,然后拍了拍东子的肩膀,走向了旁边不远处的苏墨晴。

“姨娘,你要走了么?不如和我们一起回我家,我娘一定很高兴和你重逢的。”苏墨晴望着来到自己面前的丽蓉说道。

“好孩子,姨娘真的有要事在身,暂且不能和你们一起走,这样吧,你带着东子和你黄大叔还有定风波一起回你们家做客,等我办完事我就去找你们汇合怎么样?”

“这样呀,好吧,那我就带着表弟先去我家做客好了,我娘也会很疼表弟的,嘻嘻……”

随后丽蓉又低声对着苏墨晴说了几句话,然后回过头对着旁边的定风波说道:“臭小子,如果胆敢让我知道你欺负我家墨晴,小心人头不保,你可听清楚了?”

定风波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对着东子他娘丽蓉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请您放心,我待墨晴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把她交给我,您放心!”

这是要见苏墨晴长辈的时刻,虽然多年未见,但是却是苏墨晴正儿八经的亲姨娘,定风波当然要讨好了,说完之后还不忘对着苏墨晴眨眨眼,臊的苏墨晴心中都想把定风波一拳打死算了,真丢人!

“干娘,不如您老人家骑着烈焰代步如何?这样也快点不是?”

大约二十几米外的“烈焰”听到定风波竟然要把自己送人,不由的竖起耳朵听着,随后它仰天忍不住“咴咴…”的叫了起来,仿佛在无声的抗议!

丽蓉哭笑不得的对着定风波说道:“算了吧,这马被你驯服,我过去它岂不是要给我几蹄子?我自有办法。”

“好了,你和墨晴去东子那里,我去跟你黄大叔交代一下。”

丽蓉挥挥手,然后走向站在山庄门口的黄平而去。

来到黄平面前,丽蓉伸手抱拳说道:“黄大哥,一切就拜托你了,我已经和墨晴说过了,东子你们不如先去墨晴家暂住数日,等我前去和你们汇合如何?”

黄平咧开嘴笑了……

“呵呵,行,那我就和东子先去苏姑娘家叨唠几天。”

“谢谢黄大哥了,张家村已经没有什么收拾的东西了,所以你们也不需要去了,不如直接我们在这里分别吧,告辞……”

“告辞…弟妹一路小心一点,如今的天下可是不太太平,哦,我忘了,你的武功还在我之上,想必寻常的毛贼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呵呵……”

“黄大哥说笑了,好了,我先走一步。”

丽蓉说完之后对着黄平一拜,转身又去了东子,定风波和苏墨晴三人跟前,她千叮万嘱东子一番之后,含泪告别众人,慢慢消失了在山坡之后……

东子痴痴的望着他娘离去的地方,直到看不到了他娘的身影,脸上早就布满了泪水,此时此刻的东子太难受了,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觉得娘这么重要,看到自己娘亲离去的背影,他心中有种要追上去的冲动,但是想想自己的武功稀疏平常,跟着娘亲又怕连累了丽蓉。

良久……

黄平示意定风波上前去安慰东子一下,定风波会意,微微点头,然后他来到东子身旁说道:“东子,干娘她有事要办,你不是还有我和黄大叔以及你的表姐在你身边陪伴吗?”

“再说干娘迟则三五月,快则十天半月我们就能汇合了,到时候你不就能见到干娘了么?”

“别哭了,你一直哭我们大家心中都不好受,我们走吧……”

定风波张口对着远处的烈焰喊道:“烈焰,我们走了,快过来跟上。”

烈焰听到定风波喊它,踏踏踏的迈着步伐来到了定风波跟前,用它的舌头舔着定风波的脸颊。

黄平四人一马渐渐消失在了这个一代“武神逍遥子”的庄园之地……

苏家大宅,坐落在青州城外三十里的地方,这里一马平川,方圆十里就只有苏家这么一个大户人家。

宅子是四合院建筑,一连串的几进院落,沿着一条轴线排列起来,层叠交错的翠瓦朱檐,亭台楼阁,无处不彰显着一副富贵人家的气势。

黄平他们一行四人,经过月余的赶路,终于在今天上午来到苏墨晴的家中。

黄平和东子以及定风波就被招待住在大宅深处,最后一进宅院的西侧厢房。

这一进庭院的正屋,正是苏墨晴的爷爷,苏府当代当家人,苏啸天老爷子和其长子苏云飞也就是苏墨的父亲一家人所居之处。

苏墨晴是苏云飞的宝贝千金,更是苏老爷子十几个孙辈中,唯一的孙女,此等身分,虽非皇宫公主,却是比公主还宝贝三分。

因为,在苏家人眼中,公主固然尊贵,却也有好多个,怎及得上苏家三代以来,唯一的一颗明珠,来得珍贵。

因此对于黄平他们救得苏墨晴这件事,可是感激得无以复加。

因为当初烈焰跑掉之后,苏墨晴和她父亲分头寻找,而苏家又有许多生意需要苏云飞去打理,他留下十几人原地等待苏墨晴,他又快马加鞭的赶回苏府在另一个州城的据点处理事物,所以当知道黄平和定风波救了自己宝贝千金苏墨晴之后,对黄平,定风波二人是心中万分感激,再加上东子又和自己妻子相认,爱屋及乌之下,他是恨不得把黄平和定风波二人给当成神明给供起来,对二人简直是有求必应。

对他们两人的殷勤招待,更是比招待皇亲国戚的标准,还要完美一些!

连着三天九餐,黄平和定风波还有东子三人吃的都是酒席盛宴,腻得他们三个,差点想要斋戒三天,才能平衡过来。

好不容易,三人终于推掉这天所有的邀请,早上窝在自己的房里吃一顿清粥小菜。

中午,黄平端着一碗熬制的汤药,敲开定风波和东子二人同住的房门,定风波瞥见他手中的东西,不由得痛苦地呻吟一声。

东子更是打趣呵呵笑道:“小波哥,你认了吧,这可是我师傅亲自熬制的汤药,你不知道苦口良药吗,所以呢,你还是一口气喝了它吧,这样有助于恢复你的伤势。”

“我说的对吧师傅?”

黄平来到床前,把手中的那碗汤药放在窗前的桌子上,呵呵笑道:“东子说的不错,普天之下能够亲手喝到我黄某人的汤药的屈指可数,所以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去吧。”

定风波龇牙咧嘴地摇头道:“拿开它吧黄大叔,太苦了,否则我就用它替东子洗头!”

一旁另一个床上的东子笑骂道:“关我啥事?小波哥你不能当我是冤大头呀你。”

黄平干脆大剌剌往太师椅中一坐,翘着二郎腿径自哼起小调。

定风波拿眼看看黄平,又瞅瞅在一旁幸灾乐祸的东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大气,准备性地做个深呼吸,他皱着浓眉,捏起鼻子,狠下心,仰头“咕噜!”一声,将那碗半温的药汁,一口倒进肚子里。

黄平嘴角上扬,心中很是高兴,毕竟这也是为了定风波他好。一旁的东子扬着眉,呵呵笑谑道:“好!长痛不如短痛,算你是英雄。”

定风波苦着脸,咂着嘴道:“如果当英雄要吃这种苦头,我宁可拱手将此等英雄让给东子你。”

东子嘿嘿贼笑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黄平也在一旁的太师椅中微笑起来,他的笑,是有很深的含意。

因为他在煎这贴药时,为了奉行良药苦口这句至理名言,他故意去苏府的药房找了黄莲,在药里多下了三钱不必要的黄莲粉。

此时,他微笑着欣赏着定风波那张因为吃得苦中苦,而皱成一堆的脸。

黄平在心里嘿嘿偷笑地忖道:“嘿嘿,谁说只有哑巴吃黄莲,才会有苦说不出?眼前这个臭小子不也是吃了黄莲,有苦说不出,他可不是哑巴!”

定风波咂了半天嘴,灌了一大杯茶,仍然除不掉口中那份苦味,他真想问黄平,那是什么补药,怎么这么韵味十足?

恰好此时,另一念头闪入定风波脑际,一时他转口问道:“对了黄大叔,东子我们打算要在这里住多久?”

还好他没问前一个问题,如果他知道方才自己喝的那一大碗是什么玩意儿,大概会在心中有种遇人不淑的心情。

黄平坐没坐相地半躺在太师椅上,斜眼笑道:“咱们才刚来,总不好意思吃完大餐,马上就走,怎么,你住不惯?”再说不是还要在这里等东子他娘前来汇合吗?

定风波沉吟道:“不是住不惯,只是你也知道,我师父已经失踪大半年,我是担心他,所以想早点打听些消息。”

黄平斜偎着胳臂,懒散地劝慰道:“小波,其实你也不用太为你师父操心,他自己那么大的人啦,难不成还不懂得照顾自己?再说,正如你所言,他已经失踪大半年了,就算真的会出事,也早就已经出事,你担心又有屁用?”

定风波哭笑不得道:“黄大叔你这也叫劝我的话?”

黄平摊手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接着他挺身伸个懒腰,又重新瘫回椅上,瞅着定风波呵呵笑道:“还有,你若想上路,总得先养好身体,我看呀!苏府这里是山明水秀,地灵人杰,风水不错,咱们就安心住下,等你元气全复,再学会逍遥子前辈遗留下来的刀谱之后,咱们又等不到东子他娘再离开也不迟。”

定风波啐笑道:“他奶奶的,又不是挑祖坟,还得看风水?”

东子忽然猛地坐正,瞪大眼睛看着定风波。

定风波望着东子莫名其妙问:“怎么啦?哪根筋又不对了?”

东子搔着头,迷惑道:“咦?我一直没注意,小波哥你几时从他妈的升格到他奶奶的?呵呵,这不就叫多年媳妇熬成婆!”

定风波哈哈笑道:“什么多年媳妇熬成婆?真是乱七八糟,这应该叫近墨者黑,我这颗纯洁的心灵,还不是被你师傅给带坏了的。”

一旁的黄平大腿翘二腿摇头道:“你这臭小子可不能栽赃陷害本大爷,本大爷可是老实本分之人,嘿嘿……”

随后黄平打趣道:“妈妈变奶奶,自然是因为儿子生孙子,才够资格升级,儿子要生孙子,总得媳妇帮忙,否则穷放空枪,有啥屁用?这不是多年媳妇熬成婆,是什么?”

东子在一旁接过黄平的话语道:“不错,小波哥,我师傅说的很对!”

定风波嗤笑道:“你真他奶奶的,屁蛋一个!”

东子颇为自得地吃吃笑道:“屁蛋屁蛋,总比**塞住,打不出屁的‘闷蛋’强得多!”

他突然又哈哈笑道:“这么一来呀!咱们全是他奶奶的,可就更像,你说是不是?”

定风波深邃地凝视着东子,以充满感情的口气道:“是呀!咱们他奶奶的更像兄弟!”

一旁的黄平看着这对难兄难弟,相互吹牛的臭屁,不由的连连摇头,这真是比亲兄弟还亲呀,东子以后行走江湖终于可以有个放心把后背交给别人的兄弟了,自己也能安心一点了!

时间在这种无言的静默中,悄悄经过,也许只是剎那,也许就是永恒,东子终于放下高举半空的双手,揉揉脸颊,神经兮兮呵呵傻笑。

定风波瞄着他白痴似的傻笑,仰起头,翻个白眼,咕哝道:“老天,跟这种人处久了,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和他一样。”

顿了一顿,定风波突发奇想地道:“也罢,为了避免难以适应,我看现在就开始练习吧!”

于是,他学东子涎着脸,“嘿嘿嘿!”、“呵呵呵!”、“哈哈哈!”装模作样的嘻嘻呆笑。

慢慢地,假笑变真笑,东子和定风波两人满心激动地下床抱在一起,笑成一团。

突然——苏墨晴“咿呀”一声地推开门,人未入声先到:“小波哥,快来……”

苏墨晴踏在门内,只见定风波和东子他们相拥着狂笑不停,连笑出来的眼泪,都没空抬手去擦,一旁的黄平翻着白眼望着房顶,仿佛上面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一般。

她皱着柳眉问:“黄大叔他们两个怎么啦?”

不等黄平回话,东子呼啦呼啦拚命努力的深呼吸,强自镇定道:“没……没有……”

而定风波干脆躺在地上,无力摆摆手,搂着肚皮喘息道:“哎哟!哎哟!笑死人!”

苏墨晴撇撇嘴,莲步轻移,走到定风波身旁,低下头左看右瞄,突然,她倏地一脚踢在定风波的屁股上。

定风波“哇”的惨叫一声,抱着屁股蹦起身来,嗔怒道:“墨墨,你敢踢我?你不要命了?”

他突起发难,一式饿虎扑羊,死不要脸地抱向苏墨晴。

苏墨晴没命的“呀…”的尖叫,一头钻向坐在太师椅上的黄平背后,拿黄平当挡箭牌。

黄平,东子和定风波三人不禁被这声三分真,七分假的尖叫声,刺得耳膜生痛,一个是猛拍胸口大叫:“怕怕!”

一个却忙不迭,侧着头,伸手掩耳,大呼:“受不了!”

至于黄平干脆双手捂住耳朵。

“怎么啦?苏姑娘,发生什么事?”

没等定风波继续对着苏墨晴发起攻势,苏墨晴的父亲苏云飞,和苏墨晴的哥哥几乎是同时,一窝蜂撞进房里。

苏墨晴笑嘻嘻道:“爹,没事啦!我们在闹着玩儿。”

苏云飞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鬼丫头,又在耍什么花样?我叫你来请黄兄去看病,你却在这里尖叫得吓掉你爹半条命,真是越大越不成体统,我看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苏墨晴噘着樱桃小嘴,不依地跺脚扭腰,娇哼道:“爹…”

苏云飞故意道:“干嘛?”

苏墨晴气苦地对她爹扮个鬼脸,奔向门外,扬声道:“讨厌!爹爹自己请好了!”

苏云飞尴尬地望着三人,摇头叹道:“唉!这丫头片子,就是被家里宠坏了,对客人说话,也是这么没大没小,黄兄和这位小兄弟还有东子你们可别介意。”

黄平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呵呵轻笑道:“不介意,不介意。”

而一旁的定风波则在心里暗道:“反正她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回头再找她算帐!”

东子见定风波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就知道他心不在焉,于是开口道:“姨丈,你方才说要请我师傅看病是怎么回事?”

他暗里横肘撞撞定风波,将他的魂招了回来。

“对对对!”定风波忙不迭点头道:“大叔怎么知道东子他师傅会看病?”

苏云飞和三个儿子分别落座后,呵呵笑着对定风波解释道:“是这样子,上回你黄大叔不是让我儿子领着他去药房,抓了几帖药回来嘛!”

定风波不解道:“是呀!这又如何?”

苏墨晴她父亲解释道:“我儿子回来时告诉我说,药房里面那个老郎中,直夸开药方的人是个行家,据他说,那张补药方子已经失传很久,连他都记不太全呢!”

定风波感激地瞥了黄平一眼,心想:“想不到黄大叔还是杏林高手”

只听苏云飞继续道:“昨儿个夜里,我四弟不知怎么着,突然半夜拉起肚子,原先他以为没什么,就随便吃了点药。

谁知到了今天早上,不但拉肚子,而且腹痛,连床都不太能躺,由于药房的郎中还回城内坐诊,当时不在苏府,我忙差人去请那个老郎中,他却正好出去采药,可能两三天内不会回来。

于是,那个去请大夫的人,就去请另一个药铺的郎中,来替四弟看病,可是直到现在,已经大半天了,四弟的病也没好转,弟媳很担心,我这才想到黄兄也许能治好四弟的病。”

黄平在一旁点点头,心道原来如此,随后立即起身道:“那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吧!”

苏云飞欣然起身,带着黄平等人一同前往四爷的寝居。

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入苏墨晴她叔叔的卧室,他正好被两名佣人,自卧房另一端搁着马桶的暗室内扶了出来,一路呻吟地回到床上躺下。

黄平大步上前,站在床边,仔细察看他的气色,突然问道:“苏兄弟你可是一泻千里?”

“一泻千里?”不光是苏四弟不懂,房内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明白黄平在说什么。

黄平正经道:“所谓一泻千里,就是噗的一声,就哗啦啦的拉下去,直泻不停的意思。”

屋内众人是抱着肚子哄然笑个不停。

忽然,“噗…”的长响,一阵臭气冲天,躺在床上的苏老四颇为尴尬地涨红脸。

紧接着不等黄平继续询问,苏老四接二连三的臭屁响个不停,屋内众人包括黄平在内,所有走得动的人,全被苏老四如此气尿汹汹,无泻可及的一泻千里,熏得落荒而逃!

当然,如此小病在黄平来说,闭着眼睛去医,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