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陡峭,也许现在才是最危险的时刻,每个人都处在危险之中,朴海川选择在这里动手,看来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里的地形对朴海川很有利,他们的人藏在哪里,根本找不到,还击变为不可能。
这里地势十分险恶,车辆只是勉强可以通行,加之气温变低,路面上已经结冰,车辆很容易滑入一侧的山谷。
朴海川在暗处,濮阳丁他们在明处,天时、地利都被朴海川占据。
现在最前面的车很想开的快一点,开的慢遭受的攻击多,开得快翻车坠亡的机会大,进退两难。
车队终于开过最难开的一处狭窄的地方,现在已经只剩七台车。
下面是一段平坦开阔的地界,车辆可以畅通无阻,他们沿着道路继续前行。
途径一个三叉路口,路口的一侧是另一条路,另一侧是山谷,几辆车飞驰而来,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同归于尽,濮阳丁大惊,这样的同归于尽很难躲避。
濮阳丁在最后的车辆上,他前面的车上坐着吴梦珊、曾睿等人,再向前一辆是濮阳青云等人。
一辆大卡车疾驰而到,濮阳青云车上的司机马上加速前进,下面一辆车在想通过而不被卡车撞上几乎很难。
这辆车上坐着吴梦珊和曾睿,司机是一个年轻人,看到这种情况,他忽然慌了手脚,向前进已经来不及,向后退,也很难避免相撞。
时间来不及让他思考,大卡车已经近在眼前,只听得一声巨响,车辆已经被撞飞出去,连人带车坠入悬崖,濮阳丁瞪大了双眼,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滚入悬崖而无能为力。
一时间他忘了疼痛,忘了还在车上,他想站起身跑过去,想要抓住吴梦珊和曾睿,刚要站起,他的头已经被车顶压住,车门紧锁,司机这个时候不可能开门。
他用力的在窗户上拍了几下,车窗玻璃险些被敲碎,无奈、痛苦的表情让人不用猜测他此时的心情。
濮阳丁的车辆急忙刹车,另一条路上其他的大卡车没有预料到他们会刹车,大卡车想要刹车,由于惯性太大,很难刹得住,又一辆卡车坠入悬崖。
司机看准机会,发动汽车,猛然向前窜去,前来袭击的卡车反应比较慢,来不及发动,濮阳丁他们的车已经穿越这一路口。
穿过一座桥就能到达安全地带,这座桥是一座年代已久的索桥,索桥两面栏杆用铁链相连,下面也是铁链,下面的铁链上铺着厚厚的木板,木板已经使用了很长花间,有的已经残缺不全。
通过这座桥也许是最危险的地方,朴海川不可能不在这里狙击。
来到桥边,阿达向前面看了看,这座桥好像并没有被朴海川毁坏,他命令车辆继续前行,还没到达桥面,枪声已经响起,扶手处的锁链在子弹的攻击下,已经断裂为两段。
整个桥由于失去锁链的牵引已经有些倾斜,这样的情况下上桥,无疑会从一侧划落。
阿达飞快的转动脑筋,他在车上搜寻着,终于找到一截钢筋,也不知车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现在倒是能够派上用场。
阿达和两个小伙子来到桥面,他们想要将铁链用钢筋串起来,桥就能够保持平衡,车辆可以顺利通行。
事情永远不会有想象中的顺利,两条锁链刚拿起来,有个小伙子已经肩膀中弹。
其他车辆的人躲在车后反击,子弹打在车上,有的车已经报废。
在火力压制下,好像对方的射击有所缓和,阿达趁机将一截钢筋插入锁链的两个铁环中间,然而钢筋太细,铁环的空太粗,必须扶着才能保证钢筋不掉下来。
此时双方处于胶着状态,不断有兄弟倒下去,濮阳丁躲在车后,他的腹部又中一枪,现在行动已经有些困难,濮阳青云稍好一点,他的经过一番休息,身体行动起来还算自如。
在一声声惨叫中,阿达下定决心决心。
“快上车,继续前行。”阿达大声向大家喊道。
众人看到锁链已经接好,边还击边上车,报废的车辆被遗弃在路边,他们挤上三两还能够开动的汽车,向前行驶。
濮阳青云看到阿达还在原地站着,示意他快上车。
阿达摇摇头,又点点头,濮阳青云明白了他的意思,阿达已经做好的以命相搏的准备,也许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濮阳青云眼眶有些湿润,他明白,今天就要与阿达永别了,三十几年的相伴已经让他们心意相通,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为大家换区一条生路。
濮阳丁坐在最后一辆车上,他盯着阿达,“达叔,快上来。”汽车行驶到阿达的面前时,濮阳丁挣扎着打开车门,想要将阿达拉上来,阿达没有伸手,他明白,一旦自己放开锁链,这辆车行驶不到对面就会跌入悬崖。
阿达身上已经中了两颗子弹,他咬牙坚持着,被打中一次,他的身体就会摇晃一下,又一颗子弹打在阿达的心脏处,他再也坚持不住。
阿达的手慢慢松开,身体慢慢瘫软,最后他终于躺在桥上。索桥慢慢的倾斜下去,最后,阿达的身体顺着倾斜的索桥,滑向深渊。
濮阳丁趴在后车窗上,看着阿达摇晃的身体,看着他坠入悬崖的身体,好像一片树叶,飘飘荡荡,消失在视野中,濮阳丁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以一处危难的地方,都有人丧命,每一处危险的地方都有人死亡,现在已经到了安全地带,真的是安全地带吗?
不,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安全地带,朴海川一日不除掉,这个世界上就一日不会有安稳的生活。
曾睿、吴梦珊、雷子霄、阿达,这些人已经消失在在这个世界上,前几日还在一起谈心,今天却已经阴阳相隔,这次的损失不可为不大,接受父亲的建议,重整组织才是消灭朴海川的最好方法。
前面的马路宽敞、平坦,三辆伤痕累累的越野车飞驰在公路上,来的时候是十辆车,返回的时候却只有三辆。
天空已经微微发白,马上天就要亮了,一天公路延伸到视野的边界处,三辆车顺着公路疾驰而去,濮阳丁好像找到了方向。
应该让逝去的这些人死的有意义,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