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假如我不是电台最痴狂的主播……”
作者:云空未必      更新:2019-11-24 15:46      字数:2219

以下文字来自老少女春晓的日记本。

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春晓:永远的老少女,包个彭于晏,天天粘着我。

7月01日 星期三 夏天,一个有风日子,真好!

我是一个电台女主播,天生有些文字障碍,使得我适合用“开口说”来表示我的存在感。小时候因为数学差,语文差强人意,副科能力较强,口语特别腻害,结果阴差阳错的际遇让我进入了播音系学习。一开始,我极其反感,因为每次上课先都要练习口腔操,就是在舌头在口腔的各个位置进行一次清洁,像是大扫除一般,每每练习之时我总能舔出前天晚上食堂的菜叶,今天早上馒头的碎片,或者还有年代更为久远的出土文物般的口腔遗物……总之,我不太喜欢这个操。

可是这是我吃饭的必备法宝。我如果一直逃避,结果只会是饭碗被砸。这是我们导师威胁我的语言。无奈的人生啊!我的口腔操就这样成为了我密不可分的一部分。这不,一大清早,别人的第一件是睁眼,而我却是口腔操。

播音专业顺利混毕业的同时我也顺利混进了一家地方电台工作。你想象中的女主播生活是这样的:美好的一天在播音台被开启,在上播的时段轻轻松松地、自然惬意地坐在播音室里念着稿子,她们是如此高贵、迷人,她们是语言类的明星,她们拥有大批量的拥趸与掌声,。可实际上女主播的生活是这样的:凌晨时分,大家都在呼呼大睡的时刻,而我却活出了“众人皆睡我独醒”的异度空间,在接着一通又一通特需要大口大口喝心灵鸡汤的、那些该死的失眠的loser的前面装成一副样样精通、百事能懂的傻大姐模样,告诉他们“你们应该怎么怎么滴”、“你们不能怎么怎么滴”……然而这些“应该”、“不能”等带有明确方向性的指导用词我对此一窍不通。

其实,你也可以大致猜到几份了。在我几近辉煌的女主播生涯中,我已经成功活出了我爱豆“曾小贤”的色彩,我所向披靡的精湛业务能力让我能够一个人长久的独霸了深夜至凌晨的所有播音时段。可谓是难得至极!啊哈,请低调些,低调些。总体来说,鄙人不才呀,单凭我一己之力就能获得如此长久的播音时段,这雄霸一方天下的丰功伟绩在一般主持人的职业生涯中也实属罕见,况且,我只花了短短半年时间。我炫耀了吗?我膨胀了吗?不,我依然还是那个在夜间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工作女主播。

其实一切都要拜一个叫“温泉”的女人所赐。

她是我们合作广告公司的创意执行,她的工作内容很简单,说好听见就是负责创意部分,说的好理解一点,就是负责乱想,负责把脑洞里的事统统化为现实,并且将之用来忽悠客户以套取丰厚的财富回报,俗称kpi指标。这一类人就是典型的坑货,顶着创意这层实名制狼皮,合法薅广大的客户朋友们羊毛。这姐们,充其量就是空想主义者,她时常发呆、疯癫、燥郁、无耻、献媚、鬼哭神嚎,所以我们除了在白天有幸能有一面之缘,扫一扫微信,有事没事能翻一翻她票圈的等塑料交情外,她真正走入我的生活圈,是基于一次意外。这场意外是她主动造成的,造成还不算,并且有了产生了相当的影响力,以至于让姐成功地将黑夜全部纳入了职业版图。她怎么你了?她拨打了我直播间的电话。一通引发一场血案的电话。

我觉得作为读者的你,还有那颗八卦的心,肯定是想听的。那么,好的。让我们来三八一下吧。血案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天温泉向直播间打来了电话,在直播间里头她不顾场合的告诉了我,她觉得她失恋了。这种电话,我真的不足为奇,十个电话里有二十个都是这么回事。于是,我就按照传统套路,来问她,你是怎么知道你觉得你失恋的?温泉在电话那头跟我说,女人的直觉。十八楼的欧文就是不爱她了。我顿时心里一惊,她口中的“欧文”难道就是我们楼上十八楼的那个欧文?我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一千遍”,希望不是他。在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世界,不随人愿的事情太容易发生。当场我就推断了温泉说的欧文的的确确就是我们台里,乃至于震撼整个大龄未婚女性圈内最惊世骇俗、最波涛汹涌、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十克拉钻石级王老五——欧文。完蛋啦!我愤怒了一股红色的怒气从脚底心涌到小脑门再拐弯走向了脑干沿着没有导航的路直接就上了头,我通红的额头足以说明了“我在生气!”我抓起话筒就开始怼她,拜托这位听友请你先摆正你的位置好吗?你觉得你失恋的前提是你有的恋,哦抱歉想必我还需要跟你百度百科一下什么叫“恋”,“恋”是男女双方共存的存在主义,缺一不可,并且能够顺利分泌出多巴胺这种物质,连着心跳加速脸上泛红等一系列表现,才能称之为“恋”。电话那头的温泉听懵了,她用飘忽的音色接着问,那我……这样……算啥?我的话筒其实已经被边上看出苗头不对的搭档给关了,可是我不顾阻挠一把抢了过去,抓起话筒,顺手按了on,回答她说,你这叫单相思,顾名思义,你在自我意识上的独特行径造成的,并且深深的影响了你对恋的判断,你这种自恋,是从属于臆想范畴之列的,你这样的自恋通知过人家欧文吗?说完这句反问句,我的搭档将刘若英的《为爱痴狂》推了上去。然后整段就垮掉了。

我被领导定性为了“不可控制的危险型同事”,大致的感觉就被宣布得了狂犬病。之后我的播出时段就从白天调整到了黑夜。同事们则在背后偷偷的用“痴狂症”三个字来概括了我这次的播出事故。

“痴狂症”想想也蛮可爱的嘛,我的耳机里时常就播着这首歌,开车的时候我也听着,在食堂吃饭,独自逛街,我都播放,甚至为了推荐这首歌我经常在深夜节目里循环播放,渐渐的我自己也听中毒了。

我相信我得了“痴狂症”。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