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是‘大家来一起恶心一下’。
师父说了要邀请同道来一同观看赏玩,那就要邀请,必须邀请。
蚩休吃掉了这一盘子又香又甜的药丸子,恭恭敬敬的问:“师父,那只大虫子极其丑陋污秽,要请诸位天尊前来观看,也不必去万寿山,以免污了山中灵气。在此地便好,您意下如何?”
镇元大仙满意的点点头:“可以。这些丹药中,有六颗是糖,你吃出来了么?”
蚩休的表情僵硬了,想一想师父不是这样促狭的人,不会特意去拿糖果来冒充,想来一定是手边有合适的东西,就直接放进来了。“没有,弟子很久不吃糖了。”
镇元大仙笑眯眯的拿出一个葫芦,看着葫芦底儿念道:“软糖球,巧克力,山楂丸子,酥糖球,小雪球,做的都很好呢,像丹药一样。”稍稍撒上一层药粉,你也发现不了,真有意思。
蚩休无话可说,低下头揍了一把熊猫的屁股:“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师父您还给我糖吃。”
镇元子大笑:“云旗跟我说了,那地方十分贫瘠,你虽不注重口腹之欲,但天天面对长得很恶心的虫妖,长达十几年,得给你吃些糖权作抚慰。”云旗还说了,要师父抱抱大师兄,师父觉得没必要。
蚩休无奈的笑了笑,开始煮水烹茶:“又是云旗。师父,您可知道他们趁着弟子不在家,都做了些什么?”
镇元子对此饶有兴致:“他干什么了?为师只顾着炼丹,没关心他们。”
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做了很有趣的事。
管徒弟们很麻烦,但是听听有趣的小故事却很好。
蚩休只得讲了一遍,姚云旗变成自己的模样去骗小师妹:“不知道他为的什么,他们夫妻之间还要这样的胡闹,他能骗着什么?”难道是骗小师妹仰慕的眼神和表情?有必要么?
镇元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心中盘算一番:“不只是如此。你自己算算。”
蚩休掐指一算,气的拍案而起:“这都是什么人啊!”又是气又是笑,无奈极了。
他算出来了,不仅姚云旗和另外几个跳脱的师弟假扮过自己,就连几个老老实实的师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老实!小师妹好像也做了些什么,只是算不出来,藏得倒是很好。
……
林黛玉现在早把开疆扩土忘在脑后,东抓一个师兄,西抓一个师兄,把大师兄回来的事通知给所有人。可千万别有人假扮大师兄来找我,怕是要被大师兄吊起来打死。
姚云旗精神抖擞满面欢笑,眼巴巴的等着看倒霉的会是谁,他假扮大师兄只假扮了两次,有人假扮了几十次呢!
小公主轻声哀求:“三郎哥哥,你可别说出去。”
“你放心,我守口如瓶。”姚云旗大包大揽:“大师兄若查到咱俩这儿来,我都包揽下来,你不用担心。咱们这些人都装过大师兄,只有你是一心为公。”
林黛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为公为私先不说,毕竟我是冒充他,这不好。”
“好妹妹,你可真乖。”姚云旗挑大拇指夸她:“出淤泥而不染!”
紫述骑着小蜘蛛过来了,一声娇嗔:“呸!谁是淤泥?你把话说清楚?”
姚云旗一句话就把事儿摆平了:“谁丑谁是。”
无闷阴测测的出现在他背后:“那你说谁丑啊?难道是二师兄?”
百鸿悄无声息的浮现出身影,他竟以沉思的状态坐在椅子上——当然不是隐身坐在这里,偷听他们的谈话,只是隐身跑过来,摆好姿势再缓缓浮现。他挺喜欢电视剧里的特效,挺有意思的。
师兄们正亲切的围住小师弟,和他进行深入的交流与沟通。
董安贞快步进来:“启禀殿下,库卧末的刚鬣有事前来禀报。”
重新受了重任的钢针腿毛男前来禀报,钢针腿毛男翻译过来就是刚鬣,他没有改名字,甚至以此为傲。因为他是觉醒者之一,而且在被星主大帝贬为奴隶之后,他又率先投靠了蚩休大帝,并且在玄真殿下的重用之下,得到了比过去更高的地位。现在他的容貌已经恢复如初,也用了旧日的姓氏,只是没有改名。
林黛玉摆摆手:“没时间,让他等着。”
“是。”
师兄们没有打小师弟,只是在确认一件事——最先变成大师兄到处骗人的是你!是你小子先骗我们,我们才变出来骗回来!你是这事儿的源头,是始作俑者!
姚云旗坦然无畏:“对啊!怎么的我替大师兄考考你们的眼力。”
百鸿气乐了:“谁能想到大师兄会是假的!你既有胆量,怎么不变成师父呢?我早该写上冒充大师兄的惩罚!”
林黛玉轻摇小扇:“二师兄,我早就与你说过,永远不会有完美细腻的法律。”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你要管理的人会给你捅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百鸿气的扶额:“你说得对。”
姚云旗翻了个白眼:“是嘛,二师兄也假扮过大师兄,你们都等着,别看我是第一个,可我的总数比不上你们百分之一。”
师兄们气的要暴打他,要不是这个混蛋小子变成大师兄的样子,把我们都骂了罚了,谁会平白无故的变成大师兄来骗人啊!只有他才这么会作死!
“师妹,你倒是管管他啊!”
林黛玉怀里抱着小天道,满脸微笑:“大师兄尚且管不了他,我何德何能。”其实挺好玩的。
“师妹不要妄自菲薄。”
“就是啊师妹,好使不好使的你先试试嘛。”
木策一摆手,示意让我来。他端起真诚友善的笑容,诚恳的说:“师妹,你闲暇时随口说的话,云旗尚且奉为金科玉律,你若认真的告诫他,他焉能不听?”
林黛玉不想试,她觉得三郎哥哥很淘气很可爱,假若试着教训他,三郎哥哥如果不听话,自己没面子,假若他听话了,他心里头憋得慌。
“师兄此言差矣,哪有师妹妹管理师兄,妻子呵斥丈夫的?”平时打两下踹两下,拎着他耳朵说他不好,都不算什么,必要时候就要找出借口来拒绝。
瑞明一脸仙气:“师妹,你我修道之人,不必顾忌凡尘俗世。”
姚三郎懒洋洋的笑:“既然如此,我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不过是有些胡闹罢了。不必顾忌凡尘俗世”
皇甫:“我给你弄点药,让你斩断六根,彻底脱离凡尘俗世吧。”
师兄都想要围殴他。
小天道拍手:“真有意思!你们真有意思。”
蚩休突然出现,仔仔细细的看着他们。
“妈呀!”
“师兄啊!”
“啊啊啊啊!”
“真的假的呀?”
“一二三四五六七……师兄弟们都在这儿,是大师兄真的回来了,还是师父和我们玩笑?”
“啊啊啊啊!”
“师妹会□□术!”
“黛玉,别闹了。”
林黛玉笑而不语。
扫视这群突然像炸笼的鹌鹑一样欢蹦乱跳的蠢师弟们,大师兄痛心极了:“我只是数年没回来,你们竟堕落到如此地步?你们怕什么?嗯?”
姚云旗挺身而出:“当然是怕大师兄您生气!您要是一生气,我们就得挨揍。”
蚩休只是在训他们,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现在知道怕了?惹是生非时怎么不知道怕?因为高兴,为了一时的高兴,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顾不上了?”
师弟们一个个都带着很蠢的表情,笔直的站着,认真挨训。
林黛玉迟疑了一下,也乖乖的站起来,小步挪到人群后,用师兄们的挡住自己,自觉自动的挨训。
小天道几乎笑到昏过去,这群年轻人真是太有趣啦!
蚩休气恼极了:“你们还把糖做成丹药的样子,搁在师父丹房里!你们想干什么?嗯?天庭是不是被你们拆了?”
木策弱弱的举手:“大师兄,容禀。”
“你说。”
“孙师叔喝醉了酒,跟我说想去偷丹药吃,我心疼师父炼的丹药,这才向师父请示,拿了许多橡皮糖、山楂球换下仙丹。”
蚩休心说:哦,我以为你们把丹药放在哪里,是故意使坏,冒犯师父。原来是……“做得很好,我不怪你了。”是师父跟我玩笑,师父真亲切!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四十九个师弟和一个小师妹:“黛玉,你事务繁忙,你先说,在这十二年中,你冒充过我没有?”
林黛玉有些羞愧:“有,有两次。”
蚩休皱眉,十分不解:“为什么?”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云旗学坏了?
“大师兄容禀,自从大战之后,人心惶惶,您一年未归时,消息渐渐传到民间,把人们吓坏了,商人不敢经商,农民无心耕种,学生不想读书,官员们议论纷纷。又有些心思叵测的人,想要借机生事,我这才迫不得已,变做大师兄的模样,震慑十方。”
蚩休眉头舒展开来,负手而立,手背在手后一顿掐算,嗯,果然是这样。“你做得对。”
他又说:“你们呢?一个个的说,为什么变成我,变化之后又做了什么?”
师弟们头上的冷汗清晰可见。蚩休冷酷无情的等着他们的答案,手里已经出现了两根戒尺,一根是木头的,一根是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