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宴笑笑,“小叔,我可能没给您说清楚,现在家里的我当家,给多少是我说了算,而且,我不白养着吃闲饭的人,像二伯陪着奶奶照顾奶奶,解了我阿爸的后顾之忧,他付出了劳动和心血,我付他工资,自然能让他养得起家的。至于小叔您,要是在江城进江宴的制药厂的话,别人拿多少一分也不会少你的,额外还有津贴补贴,做得好还有奖金,不过公司自有公司的考核奖惩机制,我说了不算。如果您也不愿意去江宴的制药厂,那也行,住处我给您提供,生活费可不好意思了,那得您自己去挣……”
“我,我,那我也回源县!才不去你那劳什子制药厂,想使唤我给你打工,你想的倒美!”江海岩瞪着眼睛做了决定。
江小宴笑:“那也好,小叔跟二伯一起照顾奶奶,我阿爸更放心了,工资到时候会付给你们的,但是要是对奶奶不好,或者伺候的不尽兴,那不好意思,足额不足额我可不敢保证了!一切以你们的工作绩效为准。”
“切,这还用你说,那是我亲妈,我会对我亲妈不好?还绩效,有病吧你。”江海岩不屑的鄙视她。
江小宴笑笑不以为意,道:“小叔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奶奶好我们大家都好嘛。大伯,就剩您了,您是什么打算?”
江海权看两个弟弟跟着江老太太回源县,他都一把年纪了,更不可能去江宴的制药厂被江小宴折腾,到外面找工作讨生活更不可能,当下不甘的咬咬牙道:“毕竟我们也没分家,老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我回去照看着也能放心……”
江海乾忙点头,“就是就是,咱们一家子一起再好不过了。”
江小宴道:“那好,就这么定了,大伯二伯小叔回源县照顾奶奶,我阿爸在江城挣钱付你们工资,也付爷爷的养老费,大家各尽所能,各尽各的孝心,皆大欢喜。好了,家事处理完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今天我定了云桂坊的菜,中午大家好好吃一顿,明天我就安排送你们回源县。”
江小宴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一家子的去处安顿好了。
宴老太太暗自点头,外孙女儿这手段,确实是滴水不漏,不卑不亢,最后皆大欢喜。不管江海权几人心里多有不甘,也无力翻出什么浪来。
江海元更是又惊又喜,他一直为怎么和谐家里的这一帮子人不安呢,江老太太和弟兄几个都不是好说话的人,谁知道女儿三言两语就解决了问题,各得其所,皆大欢喜。其实这样不失为最好的解决办法,总胜过他之前无条件的供养还不落好,更是惯得一家子不思上进,好吃懒做,理所当然的享受,还不够,居然胃口大的几次三番的谋财害命。江家人当然是极品,导致这样结果的还有他,要不是他纵容,怎么可能如此的胆大包天。可毕竟是自己的亲人,他再怎么生气愤恨,也没法子对自己的亲人下手啊。他在商场上所向披靡游刃有余,但在家务事上还真是不擅长。
幸得有女儿站出来啊,恩威并济,软硬兼施,谁都没有话说。
现在每个人的归处都是自己选的,甚至于好坏都掌握在女儿的手里,江家的这帮子人,不事生产,享受惯了,从经济上控制,他们立马会认怂。
女儿真是一次一次给他惊喜,江海元越看越满意,心也越来越柔软,暗想自己是不是可以退了,直接做太上皇得了,不止家里,江宴也应该让贤了。
有这样的女儿,哪个做阿爸的不开心,不骄傲,不满足!他的女儿,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慧最坚强最体贴最善良的孩子,江海元被感动的暗自红了眼眶。
这时候却听到一个怯怯的声音,“宴宴,你大堂哥和晴晴,他俩还没选呢……”景氏讨好的看着江小宴,声音里完全没有了底气,“他们,他们也跟我们回源县行不行……”
“他们当然跟着我们回源县!这还用说吗,蠢婆娘就你事多!”江海权恼怒的瞪了景氏一眼,嫌她多事,这种事情还用问嘛,儿子既然不表态,那他做爹的安排就好了,先带着儿子女儿回源县,等这事情被淡忘了,再徐徐图之。景氏这蠢货,这么一问,江小宴还不回头又给他们使绊子?
江跃然像是没听见父母再说他一样,还是失魂落魄木然的坐着,一动不动。
江小宴笑,她怎么可能忘了江跃然和江晴晴呢。
她示意秦妈开始收拾东西,自己一边去扶宴老太太,道:“姥姥,一起吃了午饭吧,今天让您老人家受累了。管家老伯您看看怎么办,完了您带走还是我来帮您料理?”
宴老太太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外孙女,摇头道:“你做的很好,管家你看着料理了吧,我这会有些累了,还是回家了。你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家来吧,好久都没回去了。”洛洛赶紧上前扶住了宴老太太。
宴五面如死灰,哀叫了一声老太太,宴老太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并没有多的理会。
宴五知道,老太太这是放弃自己了,他心里不知道是欢喜还是伤悲,宴老太太虽然看似优雅平和,但处置起家事来向来是雷厉风行手段凌厉,落在宴老太太手上他绝对没有好下场。可是,毕竟是五十多年的主仆了,自己犯了这样不可饶恕的罪,宴老太太竟然轻描淡写的根本无所谓的样子,让他心里一阵阵的失落,原本,他觉得他是宴家的功臣,是宴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宴家离不开他,宴老太太更离不开他,可现在,宴老太太波澜不惊的把他晾在江家,对他的所作所为不追究,不理会,连任何的表情都没有,就像他是一个无所谓的路人一样,怎能让他不悲伤。
五十多年了,他从一个小伙子被宴老爷子看重培养,到予以大任,宴老爷子去世后他又为这个家兢兢业业二十多年了,他已经垂垂暮年,早就把宴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把宴老太太当成了亲人,宴老太太的态度伤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