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顺天站起身上楼,我急忙追在他身后:“谢谢你送我一只狗。”
“不是送你,只是让你照看而已。”
上了楼,我一打开门,玉兔便颠(方言,小跑的意思)了出来,我弯腰一把将它抱在怀里,用手抚顺着它白色的皮毛:“玉兔,妈妈回来了呢,饿不饿?妈妈给你买了口粮哦。”
我走进屋,将玉兔安顿在床上,打开背包拿出狗粮,又给玉兔倒了杯凉白开,这才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看着玉兔吃。
随后,我便抱着水已喝足,饭也吃饱的玉兔站到了欧阳顺天卧室的门口。
“玉兔,这是爸爸,是不是很帅啊?”
欧阳顺天手一顿,回头:“你给它起名叫玉兔?”
“对啊,这以后是它的名字。”
“你刚才让一只狗叫我爸爸?”
我低头再次抚着玉兔的狗头:“玉兔是你的宠物狗,不跟你叫爸爸,难道对走路的叫爸爸?欧阳顺天,这一点尽管你不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不过,由我当玉兔妈妈,你还讨便宜呢。”
欧阳顺天:“……”
这个女人脑子是又进水了么?
看欧阳顺天不表态,我怏怏转身回了房间,将玉兔放在简陋的狗窝里。
然后将拍这场戏的酬金九百块拿在手里,数了数,抽出五百块钱,将另外四百块钱放好,这才站起身,再度朝着他门口走去。
“欧阳顺天,我能进去吗?”
欧阳顺天靠在桌子边,思忖了一会,说道:“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
我仰起脸,喜笑颜开:“什么事?”
“小娇的事情……你真的是做梦才晓得的么?”
“不然呢?”我心一惊,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他凝睇着我:“前几天晚上下班有员工看到你进入主管的办公室了,干什么去了?u盘你是怎么拿到手的?还有今早为什么刘主管会上报人事部的人解雇你?”
我紧紧勒紧手里的六百块钱钞票开口:“前两件事我只能说是按照小娇的旨意,最后一件事是因为侯倩的母亲今早去找了杨姐,还有,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出卖肉体去帮助一个我不认得的人,u盘的事情我无可奉告。”
就算我说出我拥有阴阳眼的事实,他能相信吗?会不会觉得我是疯子,在瞎瓣?
还有……
他话的潜台词分明就说我之所以能拿到u盘是靠出卖自己的内体跟主管在一起得到的么?
我怎么可能那样做?
毕竟我和小娇素昧平生。
“不会出卖肉体……呵……跟我难道不是出卖自己的肉体做的交易么?”他这一句话好似一把刀子戳进了我的心里,鲜血直流。
不好听的话说的却是事实。
容不得我半点反驳。
我脸色当即气的便煞白了,不带这样撒尿往人脸上冲的!我非常勇敢的抬起头看向欧阳顺天,他寸寸目光和我的视线交集,盯得我莫名心慌。
“跟你……”我脸色很不好看,停了一下:“跟你是因为我在帮我自己,但跟她完全不是,因为我跟她不认得,我怎么会出卖我自己去帮她,你可以猜测,你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识判断,但,欧阳顺天,请你别侮辱我,还有,这是我借你的六百块钱,现在还给你。”
我伸出手,将六百块钱静静地摆在桌子上,便快步转身离开。
欧阳顺天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钞票,静静地看了几秒。
手机突然的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将手机放到耳边。
“说。”
“……”
“好,等着。”
挂断电话,欧阳顺天出了门,停在门口,看了看对面,终究还是走了过来,推开门便看见我抱着玉兔站在窗口。
“若兮,现在要休息么?”
我慢慢转过身,眼眶微红,但仍然像没事人一样的笑道:“现在时间还很早。”
言下之意便是我现在自然不休息。
“跟我来。”说完他便下了楼。
我立刻将玉兔放进狗窝里,快速的出了门。
跟着他到院子里,坐在副驾驶上,我忍不住问:“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跟我高中同学聚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他又接着说道:“怎么的也要带个女人去,不管长得什么样吧。”
我反问:“你是在侮辱我吗?你今天不仅羞辱我的自尊,现在还的污辱我的人格,新帐旧账,我已经牢牢地记在心里了!”
他嘴角翘起,闷屁不得一个。
车子停在一处女士专卖店门口。
欧阳顺天下了车,没多大一忽而便提着两个大袋子回来。
上车撂给我:“到后面换上。”
我看了看牌子,吓了一跳,尼玛,挺贵的。
“你这衣裳是白送给我的么?不用还钱?”
“看你穿的太寒碜,就当打发要饭的了,赶快换去。”
我即便不爽,但也没说什么,尼玛,有便宜不讨,我又不是神仙。
我顺从地到后面换上裙子和高跟鞋,然后又重又坐回副驾驶上。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嗯哼一声:“不丑,只是,这样更好了。”
欧阳顺天伸出手将我绑头发的皮筋给抹了下来,长发披在我肩上,顿时我就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
不消片刻,欧阳顺天开着车便来到了红玫瑰会所门口。
我们两个人下了车,直接进去。
周至善站在吧台边儿上,看见他来,身边还带了一个女人,顿时来了精神。
“大少爷,这位是?”
欧阳顺天淡淡的说道:“我的女人林若兮。”
周至善错愕了一下,随即立马心领神会,轻笑道:“美女,来请坐,就当到自己家的,不用客气。”
欧阳顺天落座,我坐在他旁边,对面坐的自然是周至善。
“孙少回来了?”
周至善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是今晚来,应该快到了。”
话毕,一道温和磁性的声音传来:“我来了。”
我回头,当即愣在当地。
孙尚涵看见我,笑容凝滞。
我们两个人的反应,另外两个男人当即就看出来了。
“认得?”周至善探究一笑。
我苦笑:“他…………曾是我的学长。”
这句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多了些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