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退后站在店铺门口的赵之谦,嘴里说着地址,听到旁边人群又是‘轰’的一声议论起来,不由得看了过去,发现高壮中年人拿出了刀,也不顾得正在讲着电话,急忙吼了起来:
“小心!他有刀。”
话音未落,高壮中年人已经冲了过去,正背对着他的精瘦年轻人正和两个拿木棍的纠缠在一起,眼看是避不开了,可这时精瘦年轻人竟然似乎背后长眼一般,很不可思议地扭动腰胯,身体几乎成为三段,脚几乎没动,让开刺向腰间的小刀,而上身转过来,右拐狠狠地砸在为了刺他而弓下身的中年人背上,这一动作不但当事者中年人想不到,因为如果按平常人大幅度转胯,必然移动脚步,那就根本不可能避开他迅捷的突刺,可惜事情不是按他想象的。
等到高壮中年人被砸得趴下,精瘦年轻人好像没有转过身一样,一个鞭腿踢在拿棍人的大腿侧,让其摔到在地。
“嗨!那个壮汉怎么趴地上了?”
“哎哟,什么水平?居然在打架时摔到,不会是故意把自己摔晕吧!”
听到旁边人群议论纷纷,赵之谦不由揉了揉眼睛,难道他刚刚是眼花了?可明明那个精瘦年轻人转过身来砸翻中年人,可怎么大家都没看到,赵之谦可不敢说自己的水平比这些人高,毕竟这里可是河省,全国有名的武术之省,而且这义全市可是紧挨着举世闻名的武术名山啊!现场的老少爷们,练过武的不敢说百分之百,可百分之九十可能都练过,可他们居然没看出来精瘦年轻人的动作,那只能说明,精瘦年轻人的动作太快了,已经瞒住了所有的人,当然还有两人例外,一个是已经倒地的中年人,另一个就是赵之谦。
看来自己身上又发生点奇怪的事了,但是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瓦窑街是一条步行街,警车进不来,但是不妨碍人们知道警察的到来,远远地就有人喊着:
“警察来喽!”
也不知是好事的人,还是小偷团伙的人一声接一声地喊着,而此时精瘦年轻人已经把七八个人打翻在地,他听到喊声,向赵之谦这边看了一眼,毕竟赵之谦可是提醒过他的,而且也报了案,微微地点头,转身就冲进的人群中,如同灵蛇一般,再小的间隙也能穿过,赵之谦看着他的身影,一时竟有一种冲动,想追上去看看,因为他莫名地觉得自己能够追上精瘦年轻人。
可惜现在可不能走,赵之谦报的案,假如不在现场,可是会有麻烦,怎么都要去警局解释一下,不过现场有这么多见证人,应该不会太麻烦。不过,显然第一次进警局的赵之谦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因为他是外地人,尽管在‘凡间’开张的时候,也向附近这个派出所打点过,也就是请几位头头脑脑吃饭,可是估计因为他人不熟,竟然都没有人赏光。结果就是现在进了警局,说起事情经过,总是让警察东一句西一句地套话,似乎认为他和跑掉的精瘦年轻人相识,这事还真是奇怪,由于被偷的人在没有开始打架的时候就消失了,现在这事就被定性为‘寻衅滋事’,打翻在地的小偷团伙被鉴定为受害者,而逃跑的精瘦年轻人自然是肇事者。而且显然都是外地人的赵之谦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不管赵之谦怎么解释,甚至让瓦窑街熟识的人来作证,他就是一个良民,一个有公德的报案人,可是警察不信啊!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警察仍然没有放赵之谦离开的意思,这时可面临着在警局里待一夜的情况了,实在没法的赵之谦只有打电话给张峰了,虽然张峰是新开区的副局,可毕竟是一个系统的,两句话就让赵之谦有了又红又专的身份,在审讯警察的低头哈腰中走出了警局。
看了一眼昏暗的天色,暗自叹息‘真是倒霉!’。但是又想到竟然遇到这么奇葩的事,怎么都要和人分享一下,不由拨通了项彤的电话。
“彤姐,你忙完了吗?要不我来找你,有件事……”
“哎哟!累死了,我才睡下,你怎么就来电话,昨天晚上、今天白天都没睡觉,你都不关心我。”项彤尽管抱怨着,可讲到后面不由地声音变得娇嗲了。
“我怎么不关心啦?想来帮你忙,你又不让,你就是喜欢折磨我!”赵之谦也已经想到,估计是项彤家什么人不舒服,需要项彤去照顾,否则项彤可不是谦让的人。
“嗯!知道你关心我,可、可这事你不能来呀,我妈生病让我照顾,你来算什么?”
“算女婿看望岳母呗!不行,明天我一定要去你家,你不说我就问你哥去!”
“你敢!我妈就是一点小感冒,只是更年期有些脆弱。你要敢来,我就不理你啦!嗯,听话!”
“那、那亲一个,我就听你的话。”
……
聊着情话,赵之谦走回到‘凡间’门口,居然已经从里面锁了起来,只有继续向前走,打算从前面的巷道走到马车巷,再转进布鞋厂里,有前后两个门就是方便。
刚一走进巷道,身边就靠了一个人过来,赵之谦反应也是很快,急忙一闪,那人低声说:“是我!多谢你白天的…”
赵之谦一听之后,借着微微的天光,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人,一切都很清楚,精瘦的脸,只是白天穿的t恤外面罩了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外衣,显得不伦不类,个头比赵之谦高一点,眼睛很是明亮地盯着赵之谦。
“没事!我还以为你跑远了,走,我家在前面,进去坐一坐!”
面对赵之谦的邀请,精瘦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本来只是打算道谢之后就离开这个城市,可白天抓小偷之时,顺手就把由于天热拿在手里的外衣放下,可后来跑的时候,也看了一眼,居然外衣不见了,里面可是有自己的身份证明,以及一点钱,现在可好了,抓小偷不成,反而把自己的东西也弄丢了,现在变成了一个黑人了,还是没一分钱的黑人,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走吧!”赵之谦看出年轻人的犹豫,反而扯了一把宽大的外衣。
“我、我只是等在这儿,向你道谢一声,师傅说……”
等赵之谦他们两人坐在布鞋厂庭院里啃着馒头时,赵之谦才知道这位名叫孙洪的年轻人,竟然是一个僧人,来自大名鼎鼎的一森寺,看着头顶微微冒着头发的孙洪,大嘴地啃着牛肉,不由打趣地问:
“孙哥,你怎么想到要还俗的?”
孙洪精瘦的脸不由一红,腮帮使劲地鼓出几条肌肉,似乎不想说,可吃人嘴短,不说又觉得不妥,犹豫半饷,支吾道:
“我,我只是觉得在寺庙中已经学不到东西了,成天就是念经,想着外面的世界这么大,心里有些不甘,想出来看看。哦!赵老板,我看你也练过武,白天躲过我那一腿的身法挺厉害的。”
原来是动了凡心的小和尚,赵之谦可不管孙洪的打岔,继续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就是传说中的武僧吧!按说这些年你们四处表演,生活不错啊!”
孙洪再拿起一个馒头,抓了一块牛肉,大嘴地咀嚼起来,有些不想回答,但看了一眼好奇的赵之谦,不由苦笑地说:
“你看到的那些是表演公司的,我可是一直在寺庙里修炼,呵呵呵!原本也就这样过一辈子啦,我的师傅就这么从小呆在寺庙里的,可后来有个师兄不知哪里弄来一台电脑,不时让我们看看,结果看着看着,我就心动了,原来外面世界这么大,这么精彩!而且、而且最关键的是,我觉得在寺庙里武艺已经不能增长,因为我的一些应变招数,师傅都不能指点了,那,那我就只有下山了,其实这也是师傅默许的,否则我怎么走得出来。”
作为看着武侠小说长大的一代,赵之谦不由心里万分好奇,既然师傅都教不了,那不是还有扫地僧吗?正想问过清楚,但突然想到白天见到孙洪诡异的身法,不由问道:
“你的功夫很不错啊!尤其是躲开中年人刺来的一刀,动作很快!很出人意料!”
孙洪听了吃东西的嘴不动了,很是诧异地看着赵之谦,半饷之后才问道:
“你能看到我的动作?”
赵之谦纳闷了,看到有什么奇怪的,难道看不清楚才是正常的?这么想着在孙洪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立刻孙洪的表情精彩极了,有不相信、有欣慰,更多的是一种战意在晶亮的眼中燃烧,甚至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师傅果然说得对,滚滚红尘,异人辈出,不想、不想我才下山几天,竟然遇到了同道中人,你修炼的是何种金刚之法?”
“什么金刚之法?没听过啊!难道你还俗就是为了找会金刚之法的人?”赵之谦也惊讶起来,心里却有些明白了,看来孙洪很显然也是一位异能者,一般人再怎么修炼,根本不可能有他那么诡异的动作。
那么金刚就应该是佛门中的异能者了,想来也是正常,佛教在华夏流传一千多年,信众广布天下,有异能者进入佛门,根据自身的各种能力,在佛门中创下一番美名自然是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