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无忧的话在她的脑袋里炸开，他知道吗？

风舞想，也许，他是知道的，因为他那些时日的害怕是真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害怕，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放她走。

她的心有些疼，仿佛针尖掉落在她的心脏上，为离翊心疼，为他的放手心疼。

“百里无忧，我确定，要不了我的命，只是成为一个废材而已。而且，这只是失败的结果，你就没有想过会成功？”

“成功与否你都是最危险的！”百里无忧攥紧了她的手腕，“如果他没有最恨的人，他爱的人是你，是你！你懂不懂！你对你的感情，你不知道吗！你明明很清楚！”

以前，他不明白君笑生对待风舞的时候为什么总是话比较多，可是当他得知君笑生为了救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失去了半条命的时候，他便知道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子爱她！

百里无忧的音量提高，他握紧了她的手腕，低声吼道：“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不允许你拿自己去报恩！”

“我们现在就走，我相信，他不会为难我们的。”百里无忧拽着她，往外面走。

风舞挣脱不开，却不想使用玄力伤害他，她神色平静地跟在他的身上，出了地下宫，她停下。

百里无忧回头，有些恨铁不成钢，“风舞，你的理想呢？你一直想要成为王者，你的信仰呢？你现在还有什么？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已经让感情冲昏了头脑！”

百里无忧低声吼道。

他从来没有这样失控，没有这样大喊大叫，更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他更没有对她发怒，对她冷言冷语。他说过，要让彦成为过去式，他是百里无忧，永远都是她眼中单纯的百里无忧。

可是，现在，他还能继续单纯下去吗？继续支持着她所有的决定？

前世的他努力地为她铺路，为她除去路边的荆棘，为她擦拭去路上的鲜血，为她捡起地上的绊脚的石头。

现在呢，现在他能做什么？

他不是君笑生的对手，他杀不了君笑生，杀不了……

百里无忧的眼眶有些红，他的神色狰狞，有些恨意，那种恨从来都不属于百里无忧。

听着他一句句的话，风舞的心被重击，有些麻。百里无忧的每一句话都在她的心脏上狠狠地一击。

“百里无忧……”

她不明白，这日的百里无忧会有这样的眼神，会用这样的语气的和她说话。

她不明白他的眼中为什么没有了当初的透明干净。

他的眼中有了迷雾，让她再也看不到他的内心，看不到他的单纯，看不到他清澈的眸。

“百里无忧，我明白，我都明白……我不喜欢看到现在的你……”

百里无忧的心被她的话刺激到收缩，猛然清醒，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懊恼。

他看着自己握着她的手腕，松了松，她的手腕上已经勒出了红痕。

那条红痕让他懊恼，“对不起……对不起……小舞，对不起……我只是害怕……”

他眼中的雾气不在，黑色阴沉的眸变成了清澈透明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