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
丁洋原本想骂‘这人真不是个东西’,但是一想凶手大概真不是人,只好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看到现场的时候,几个年轻的新人直接就吐了。
他其实也不是没经历过凶残的命案,什么分尸肢解这些年也见过不少,但是凶手或多或少都事出有因,因为一些际遇造成了性格扭曲。
但是妖怪不一样,它今天能够悄无声息不留痕迹的入侵警局生撕活人,之后是不是也会这样肆无忌惮?
“当时审讯室外面也是有人守着的,但是他没看到任何人或者物靠近,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而且,审讯室里除了血迹之外很干净,没有内脏碎块,那颗心脏被凶手带走了。”
丁洋一边说着,又看了一眼贺兰湛,又看了看向阳。
两人谈这些并没有避开向阳,向阳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他明白丁洋的意思,主动将话接了过去:“我知道丁队的意思,无论怎么看,我这个作为唯一一个和死者最后共处一室的人,嫌疑都是最大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必要也没有动机杀他。”
“我为信仰而生,我没有错,错的是那些盲目而庸碌的人?”
“对!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向阳想了想,将其中一张露出张奇晟正脸的照片拿出来,分析道,“你看他的表情,我原本没看到现场也没多想,但是现在你看,他的表情很平静,而且你刚才也说了,他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他死之前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这不正常,除非,他知道自己会死,而且心甘情愿。”
原本他们一开始审对方的时候,他一直是那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他们以为对方是想等着家里保他,现在想来,他可能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活不了。
丁洋能把这话摊开在他们面前讲,肯定是信他的,就算不信他,他也是信贺兰湛的。
开玩笑,贺兰家掌管着整个修真界,无论是正经妖修还是人修都归他们管,虽然他们名义上在国家挂了个名号,叫做国家特殊安全处,但是说实话,这样一群人,真没人有办法强制他们怎么样。
要是贺兰家的人都叛变了,那整个修真界甚至整个华夏都要乱起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只要有疑点,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贺兰湛一直没插话,直到向阳解释完,他才道:“向阳修炼的功法有点特殊,不能无缘无故的沾染杀孽,否则会招天谴,所以,这件事不会是他干的。这些你知道就行,怎么跟其他人解释你自己想想办法。”
“哎嗨,你说的倒是轻松。”
丁洋被他怼的牙疼,他现在烦躁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外界解释。
到现在,市局或者分局的社交账号已经开始被圈着询问了,所有人都在找他要答案,要凶手,这玩意儿他怎么解释?
贺兰湛把玩着一支钢笔,目光在现场照上停顿片刻,突然伸手,将手中的笔点在照片上那血糊糊的伤口的地方。
“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挖一颗心脏,还特意带走,丁队,张家的关系网,麻烦你给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