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和狗的最大的区别在哪呢?
就是小孩能听懂人话,虽然有时候不会听。
但是狗就不一样了,它可能是真的听不懂,有些时候却是明明听懂了,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反正自己是一只狗,愚蠢的两脚兽还能指望一只狗能成精么?
那有恃无恐又一脸茫然的样子,谁看了也不能把它怎么样。只能安慰安慰自己:谁让它是一只狗呢,它听不懂呀。
现在的叶卷耳就是这样,人家低眉顺眼的站在她面前,女孩好说歹说的哄着,偏偏人家就不吃。
再往前送一送,狗狗顶多能闻一闻,都不肯伸出舌头舔舔,就把脸转到另一边去了。
“要都吃完的,这样才不浪费。”叶卷耳好言好语的劝着,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能有这么大的耐心。
“吃吧吃吧。”说着,女孩把糖葫芦又往狗狗面前送了送。或许是这一次的动作有些大了,也可能是狗狗彻底对糖葫芦感到厌烦了,总之是受惊了一下,接着便跑开了。
又一次靠在了墙边边,用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别人。
就这个小眼神,就好像它面前的两脚兽都是坏人一样。
玄心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把吴悠推到自己前面,挡着一点道:“你能不能别那样看着我,我可是个好和尚。”
“你是好秃驴。”吴悠一巴掌糊到玄心脸上,不耐烦的说道。
“切。”玄心没好气的反驳道:“你不就带了个假头套么,赶紧接受事实吧。”
“我都没变强,怎么能秃?”
……
这边吴悠和玄心吵得火热,那边叶卷耳也身处煎熬之中。她站在天平中央,一边是一根硕大无比的糖葫芦,另一边是狗狗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内心的煎熬相当激烈,天平不停地动着,双方互不相让。
胖嘟嘟的小脸都揪揪起来了,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像一个小大人一样。
林梓虚叹了口气,拿出帕子给叶卷耳擦了擦手,手上全是融化的糖浆,黏糊糊的。
“行了。”到底是账房先生,这间小楼真正的掌权者。一出来就自带气场,能让小孩止住啼哭,能让巨婴停止争吵。
“唔?”叶卷耳动了动黏糊糊的小肉爪,林梓虚慢慢把手心里的山楂拿了出来,直接扔到了地上。
“它不能吃糖葫芦,以后不要喂了。”
林梓虚耐心的为女孩擦着手,融了的糖浆根本擦不掉,只能一会儿去洗手了。只要熊孩子别往自己身上蹭就行,林梓虚这样想着,希望需要洗的衣服不会再多一件。
“哦——”叶卷耳的话音拉得老长老长,有些不太愿意的感觉:“可是可是,它吃啊。”
“吃也不能喂。”林梓虚尽量把女孩的小手擦干净,只要别弄得到处都是就谢天谢地了。
“哦。”叶卷耳点了点头,看看狗狗,再看看糖葫芦,慢慢悠悠的咬了一口。
“啊呜——”
糖衣已经有些融化了,但是甜甜的味道一下子就顺着舌尖向后滑去,咀嚼起来也是酸酸甜甜,为什么狗狗就不喜欢吃呢?
擦完了手手,林梓虚有些嫌弃的把帕子扔到角落,一会儿一起洗掉。他用余光往狗狗那边瞄了一眼,道:“狗食你们不用管,我给他做。”
“好!”叶卷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高高兴兴的吃着糖葫芦。
吴悠的嘴角忍不住笑了笑,心想林梓虚分明不让养狗的,结果小狗回家之后,比谁都喜欢,还打算亲自做狗食,这个反差也未免太大了。
不过能够接受狗狗,也是一件好事,一家人就是要和平共处才好。
玄心有些不敢相信,他瞪大了眼睛,指着狗狗道:“卧槽,你家还缺狗不?”
“咋滴?”吴悠一瞥玄心,眼中是满满的鄙视:“你也想来呀?来吧,当我家的一只狗。”
“呃……”玄心的表情像吃了一只苍蝇,开口道:“当狗倒没啥问题,关键是给谁当,如果你是个大美女的话,要我当也不是不可以。”
“……”吴悠已经把‘嫌弃’两个字写到脸上了。
“咳咳!”他猛地咳出一口气,低沉着声音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是啊。”玄心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还理直气壮的道:“既是空空,又何必在意?”
“既不在意,又何以分性别?”
“空空即是我,人狗又有什么分别?”
……
叶卷耳像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那俩人,反正别人是听不懂,不知道他俩自己能不能听得懂。
女孩咬着糖葫芦,用稍微还带着点糖浆的手抓了抓林梓虚的衣角,男人的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又松开了。
他拍了拍叶卷耳的小脑瓜,顺手把自己衣角上的小胖爪也拿了下去。衣服上并没有污垢,心里多少还舒服一点。
“他们在说什么嗷……”叶卷耳吃着东西,脸蛋鼓鼓的问道。
“在装逼。”
林梓虚冷冷的答道,牵着小姑娘往后面走,这一手的糖果然还是洗掉比较好。
时间久了怕是更难洗了。
狗狗看到叶卷耳走了,脑袋跟着她动了动,但还是不敢走,老老实实的靠墙边站着。
此时吴悠一巴掌拍到玄心的大脑门上,‘啪’得一声,发出好大的声音。
“干啥!”
“尽在这对付没用的。”
无用的争吵倒是停下来了,玄心又掏出他心中的小本本,为吴悠狠狠地记上一笔,这一巴掌可是要还的。
不一会儿,叶卷耳和林梓虚走回来了,小手干干净净的,一串糖葫芦也吃没了。
“装完了?”林梓虚直接开口道,声音清冷又有威严。
这种不怒而威的感觉,就像是:教书先生拿着板子走到你面前,而你根本回答不上来先生的话。
有那么点点紧张,还有一点做错事被抓包的畏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