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臣坐在屋中，也有点躁动不安。他一直都以为祭山石是在驿馆丢失的，上次在竹林也详细地描述了丢失的过程，就算要查，也该是从驿馆内部入手，实在想不通端王何以这般大张旗鼓，惊动全城。

坐在另一间屋子的苏芷兮也没闲着，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磨着刀。

三天了，她连行宫外围的半块砖头都没摸着一块。凌坤殿好像一夜之间撑起了整片围墙，想要进去异常困难。

难道他察觉了什么?

苏芷兮从不认为那位看着挺不着调的王爷是个善类，她夜探行宫在前，她爹认错在后，两件事情串联起来自然让人生疑。也许他并不知道那日夜探行宫的黑衣人是她，但那一麻袋石头足以让他肯定一些东西。

可是，封锁城池的用意又是什么？虚张声势?彰显皇权?

苏芷兮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日他坐在轮椅上的散漫样子。她就是觉得，他不像是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的人。一个连路都懒得走的人，又怎么会走“弯路”呢?

“小姐，如果奴婢犯了错处，您会将奴婢赶走吗？”

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张硕大的脸，让苏芷兮手中的刀险些掉落在地。毕竟，刚联想到一副天人之姿，就被拉回现实见一些“牛鬼蛇神”，怎么说都不是件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

“你又做了什么？”

类似的苦肉计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实在没什么好新鲜的。

笑笑垂着脑袋，小声说：“您先说，您会不会将奴婢赶走？”

苏芷兮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笑笑，你从八岁开始就能吃掉三个人的口粮，拿两个人的工钱，做半个人就能完成的事情。我就是真的想赶走你，也得有宅子敢用你啊。说吧，你这次是打碎了茶盏，还是弄丢了字画？”

她摇头：“都没有，奴婢，只是去嚼了一些舌头。”

嚼舌?苏芷兮低下头，继续磨刀：“你平时嚼的舌头还少吗?一边玩儿去好吗？”

笑笑却并没有走开，反而向前挪动了几步，“可是这次的舌头，嚼得有点长.……我把您拿祭山石去填狗洞的事情告诉老爷了。”

她真的不是有意说出来的，实在是刚才聊天的时候，没忍住。

苏芷兮手上的刀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那我爹……现在怎么样了?”

回答她的是院子中突兀的一声嘶吼。

“快来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