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一怔,她明明偷听到攸然说与君花万年得开一次,一次只开一株,且有麒麟看守。何况绮研天妃留下那个叮嘱必有其深意,岂能让这唾手可得的与君花,作为测试是否可以嫁给凌轩的信物?
牡丹认定这蛮荒小妖欺骗她,一时间所有情绪上来,恼怒不已,怒道,“我问你,与君花到底在哪?”
“这就是与君花,你爱信不信!”这个小妖也是十分有脾气,说完便要走。
牡丹抬手摄住小妖,眼神忽然变的狠毒,“我最后问你一次,与君花在哪!”
“救命啊救命啊……”小妖到底是年龄尚幼,害怕的惊叫起来。
牡丹手一抬,小妖随着牡丹的手到了空中,他因害怕叫的更凶,牡丹微蹙起眉当即散了这个小妖的魂魄。
三日之后,牡丹拿着与君花回来了,正是那遍地红花中的一株。
牡丹回到寝殿,镜中的自己实在狼狈,嘴角是伤,发丝凌乱,衣服也破烂不堪,处处沾着血渍。
一只麒麟牡丹都难以是它的对手,何况两只麒麟,此次能够脱身实在侥幸。纵使满身是伤,可留命回来,已然万幸,而且还取到了与君花。
牡丹瞥向手边的与君花,只是,这与君花为何与攸然的说辞不同?
收拾一番之后,牡丹迫不及待的去见了凌轩。
牡丹举着手中的与君花,一脸灿然地看着凌轩,“我取了与君花回来。”
凌轩却是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何意?”
“这……”牡丹看着凌轩说道,“绮研天妃曾说,若是想要嫁你,须得先取得与君花,寓意与君相携,生世不离。这便是我于东渚取回的与君花,以示我对你的心意和决心。”
“母妃?”凌轩闻言,微蹙起眉头,“母妃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牡丹笑容僵在脸上,依着凌轩的性子,若真有此事,凌轩不会如此表现,哪怕是当面拒绝她。
攸然正坐在院子里炼着香,忽然一株花被扔在了脚边上,接着一个剑尖停在了鼻尖前。
只听一个怒气冲冲地声音叱道,“什么与君花,你竟然骗我!”
攸然看了一眼剑尖,两指夹着剑身将它转向了别处,站起身来悠悠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这一切本就是攸然设下的一个骗局。
“你……你别以为在坤清山上我便不敢动手杀你!”牡丹又将剑指向攸然。
“你敢,你当然敢!”攸然缓了缓,看着牡丹,道,“不过,你最好悄无声息,否则,不知你能不能走出坤清山。”
牡丹又气又怒,“你将我骗至东渚,去取什么遍地都是的与君花,不外是想要借麒麟兽取我性命!”
“正是。”攸然毫不掩饰的应道,“而且我知你一定不会相信那遍地的与君花便是你要找的,一定要惹上麒麟才罢休。”
“你……”俗话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牡丹暗叹攸然竟将自己的心思摸的如此清楚。
“我怎么了?”攸然皮笑肉不笑,道,“你借春蕊的手想要杀我,如今我借麒麟兽要杀你,你有来,我若是无往,岂不是失礼的很?”
攸然说着朝牡丹走了两步,牡丹却随着攸然上前来往后退了两步。
攸然的眸子忽的变冷,说道,“何况,当时的情景可是差点要了凌轩的性命,难道我不该向你讨些什么吗?”
皖郁想要杀自己也是与牡丹有关这件事情,当时泽修也只是猜测,因此,攸然并未将这件事也说出来。
牡丹当即变了脸色,攸然如今知道了这件事,不知凌轩知不知晓。不过,凌轩若是知晓,怕是早些见到他的时候,不论是他想为攸然报仇还是为他自己报仇,他都已经对自己动手了。
她也无法否认,毕竟此事泽修当时是有确凿证据的,想来也是他将这件事告诉的攸然。
“我问你,皖郁的事情,是不是也与你有关?”攸然问道。
“没有!”牡丹否认的倒是快,“神魔他都不放在眼里,岂会听我的话去杀你?”
牡丹不怕攸然,但是她害怕凌轩知道真相。
攸然将牡丹盯的心虚了,才开口道,“最好是与你没关系。”
“我当时是对你动过歪心思,却意外伤了凌轩,我心里也是难过的很。”牡丹说道。
此番话……此番话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啊,攸然暗道。
“不过,你也将我骗至东渚,差点丢了性命。”牡丹收了剑,眼神有些闪烁,身子依旧挺的直,“也算是扯平了!”
攸然点点头,“这动不动便扯到性命,实在是严重了些。只不过我的命是命,你的性命在我这儿……”攸然抬眼笑道,“我并不怎么在意。”
牡丹闻言,火气一瞬间涨到极点,似乎在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的喘息声都重了许多,胸膛不停起伏着。
“你以为你的命在我眼里很金贵吗?”牡丹攥紧了拳头。
“应是如此罢。”攸然轻叹口气,说道,“否则你为何处心积虑的想要取我性命呢?是吧,牡丹公主?”
“你!”牡丹已经气的开始发抖,可眼前的人却一脸纯良。
牡丹暗道,“攸然竟在此时特别称呼我的名号,却又说不把我性命放在眼里,岂不是在抬高她自己吗?当真是厚颜无耻!”
攸然忽然笑道,“牡丹公主,你生起气来竟意外好看。”
宫涣曾说过攸然似乎有喜欢调戏女子的癖习,如今看来倒像是真的。
牡丹突然抬手,手却停在半空中,不能用剑杀她,不能用巴掌打她,那自己能做什么!
最后,牡丹收了手怒哼一声转身飞走了,怕是再待下去,要么她忍不住与攸然同归于尽,要么便会气炸了。
攸然看着牡丹飞远的背影摇摇头,“实在没礼貌,好歹方才也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她,连个‘谢’字都没有便就走了。”
她捡起地上的与君花,暗道这牡丹公主暴殄天物,罢了罢了,那她自己便就物尽其用罢。她拿着与君花,便又去炼香了。
几日之后。
大殿里。
天帝为魔族不断挑衅天族,天将两次败退的事情愁眉不展,烦心不已。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再次出兵还不能取胜,不仅于天族是极大的羞辱,更怕是助长了魔族的嚣张气焰。
下面站着的一众神仙皆是低着头不敢吱声,气氛压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