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见着镇上全无活口，属下担心会引来什么豺狼野兽或是疫病，所以就跟侍女阿宁一同将那些尸体都火葬了，属下刚才一时疏忽，竟然忘记禀告少府大人。”楚毓故做惶恐的样子，跪倒在地请罪，既然不知道被人看去了多少，那就将他真正所做的事混在其中反而不容易被识破。

凌少府久久没有说话，望着地上跪着的楚毓，若有所思。

“大人，昨日属下去查探之时，却是在火葬堆旁见到两个人影，怕打草惊蛇，属下未曾靠近，但从身形上看确实像是楚大人。”一直沉默不语的白修羽突然站了出来说道，“属下本打算今日再去一探究竟，不成想楚大人已经抢先一步回报。”

这还是楚毓第一次听到白修羽说了这么多的话，平日里总是冷冰冰守卫在凌少府身边的他对他们这些普通的捕头说得最多的也只是个嗯字，只是这次为什么他要替他圆谎？

然而楚毓不敢抬头，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既然连你都瞧见了，那就没什么可疑，楚毓你起来吧，邻镇的事既然连尸体都已经没了，那就算是结案了吧，我会汇报圣上疫病一事，你先退下吧。”凌少府声音缓和了许多，脸上也带上浅浅的笑意，莫名地让楚毓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许多，他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直到门外再无半点动静，凌少府提笔写了个静字，接着将纸轻轻往门口的方向掷去，这屋里的声音便再也传不出去。

“你刚才为何要替他掩护？”凌少府放下笔，站起身来正对着白修羽厉声喝道。

“你明知道即使一味相逼他也不可能说出真相，况且还有可能将那个人引来，你还未全恢复，又何必与他正面对上？”白修羽丝毫不畏惧，不卑不亢道。

“你是在担心我？”凌少府脸上闪过一丝轻蔑，“还轮不到你来操这份心！”

“我从来不会做这样多余的事，不过是想省去些救你的气力。”

“哼，说得好听，我倒是怀疑你是等着那人回来将我杀了，你好重新投入他的麾下才是！”凌少府这话说得急，险些就失态了，直到他见着白修羽波澜不惊的眼眸才冷静了下来，“算了，现在他也已经被封印，晾他也没那么大的能耐能逃出来，那日你在镇上见到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他们两人的力量？”

“不知道，那孩子伤了我之后便逃开了，我再想追的时候，人已经不见，而且那时候楚毓和阿宁已经出现，我不便久留。”

“没用的东西！那孩子还有那算命的，莫非就是最近这些异动的幕后黑手？”

“他们都能操纵人心，驱使鬼裔，即使那些异动不是他们直接下手，恐怕也与他们脱不了什么关系，就连我们这捕鬼司里也.....”

凌少府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试过，那女人不足为惧，既然她愿意留在这当个田螺姑娘，那就留着呗，姜祐有我的符咒在身，那点鬼气伤不了他。”

“可如果楚毓，尤其是阿宁发现的话，恐怕又会闹得天翻地覆。”

“这简单，我这就将姜祐派出去便是了，手上正好有件棘手的事要找人处理，就利用一下那田螺姑娘之力好了。”

“你....”

“我怎样？快去将姜祐叫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