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愈子夜淡淡应了一声。谢家在北辰历经三朝,数百年屹立不倒,人才辈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至于谢弼去书院还是入朝,还是让父母做决定吧。
就冲谢弼“死后”还能掀起这么大的浪来,愈子夜就没敢小瞧了他,凡人除了没有法力,其他的比如智慧和谋略好像不必神仙差。
“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热闹瞧,秋闱马上就到了,国子监祭酒突然死亡,这么大个烂摊子,谁能收拾的了?”愈君廷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愈伯时面无表情的从外面进来,看不出情绪,三人歪着脑袋瞧了瞧,后面没有跟着俞惠婉,只有一副无所谓样子的高云清。
“父王,姑母不肯来吗?”愈君廷殷勤的给老爹倒了杯茶。
“岂止不肯来,连让诊脉都不让,压根就没见到人,连屋都没进的了,吃了闭门羹。”愈伯时累了大半天水也没喝一口,跟俞惠婉隔着门讲了两个时辰的道理,口干舌燥。
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一杯茶,又递过茶杯来,愈君廷执起茶壶满上,一连喝了好几杯才算解了渴。
“北辰太子来过了?”
“是……”愈君廷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下。
愈伯时漆黑的眸底深邃,视线转向愈子夜:“他们怎么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呢?难道我们有理由害的太后名誉扫地,皇室颜面尽失吗?”
愈子夜慢悠悠的从软塌上坐起来:“伯父,在北辰唯一和我们有牵连的就是姨母,他们怀疑到我们头上,难不成姨母现在的样子和皇上以及太后脱不了干系?”
“很有可能,两次了无论我如何劝说,你姨母就是不肯跟我回来,我就不明白了,她到底在顾虑什么。”愈伯时突然冷笑一声,“自作聪明,打草惊蛇。还好我们这次带了两千羽林卫。”
“伯父还担心我们走不了?”愈子夜眸子一缩,突然问道。
“会有麻烦。”愈伯时话一出口,愈君廷和愈君游就有些紧张,不约而同的问了一句:“什么麻烦?”
“说不好。”
...
皇宫。
高玄岭进了御书房,奏折满地都是,还有一些瓷器碎片,奴才跪了一地,高炎武连阴沉的都能拧出水了。
“父皇,发生什么事了?”高玄岭让跪着打哆嗦的奴才都出去,弯腰捡起一份奏折,是大臣上疏要求让太后自裁以全皇室颜面的。
又捡起一份,写的是要求废了太后的。
接连捡起几分奏折,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觉得太后德行有失,不配为一国之母,赶紧让贤云云。
还有的奏折说谢弼死的惨烈,应该彻查,严惩凶手。
甚至还有几份说国子监祭酒谢弼身死,秋闱无人主持,一时找不到替换的人,要求秋闱延期举行,建议明年秋季再进行殿试。
“难道谢弼死了,北辰学子就不能入朝为官了吗!朕就不信离了他谢弼国子监就不能运行了!”
谢弼用一副太后的春宫图要挟了高炎武几十年,他死了还不安生,高出这么一个巨大的幺蛾子,高炎武能不生气吗,但对外偏偏都厚葬谢弼一家,连半个不字都不能说。
只能生闷气,也就是跟高玄岭说一说实话。
“父皇,儿臣去了魂香楼,事情不是他们做的。天凌太子还用出神入化的内力将一朵红莲花化作药丸,说可以起死回生,儿臣待了回来,不如给皇祖母服下。”
从袖笼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了过去,希望以此能转移父皇的注意力,皇祖母要是能醒来,估计父皇的心情也能好一点。
“起死回生?”高炎武皱眉问道,不可置信的追问,“当真?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高玄岭上前一步认真的说:“儿臣亲眼所见,那宫女将盛着红莲的盒子打开,里面的寒气扑面而来,儿臣还打了一个哆嗦呢,那寒气特别冷,那世子还说,寒莲池的红莲花只有女帝陛下和太子殿下才能采摘。
天凌太子以内力将红莲花置于掌上,很快就炼化成一颗鲜艳欲滴的药丸。”
“竟有此等稀奇的事?”高炎武接过盒子,打开来看,一股淡淡的莲花香扑面而来,闻之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刚才的怒气一扫而空。
“儿臣闻了一下顿觉脑子清明了许多,那天凌太子实在是深不可测,竟然能用内力炼制出如此神奇的东西,父皇不如让皇祖母试试。”
高炎武气消了大半,高玄岭才详细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走,去试试。”
太后还在昏迷,太医轮番施针灌药,一点效果都没有,脉搏反而越来越弱,十几位太医战战兢兢,都在担心自己的脑袋是否还保得住。
一见到皇上和太子联袂而来,以为两人又要问罪,着急忙慌的全都跪在地上迎接。
高炎武直接坐到床边,太后面色惨白眼睛和嘴巴都闭得紧紧的。
高玄岭亲自来的床前掰开了皇祖母的嘴,高炎武趁机将药丸喂了下去,然后宫人端来一碗温水,将药丸冲了下去。
父子两人静静等待,紧张的盯着床上病人的反应,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太后的手就动了动,随后就睁开了眼。
“父皇,你看没错吧,此药果然能起死回生。”高玄岭兴奋的说道。
“嗯,看来此事并非天凌太子所为。”高炎武悬了一整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如释重负的喊了声,“母后总算是醒了,儿子可担心坏了。”
“哀家去阎罗殿转了一圈,阎罗王不收哀家,哀家就回来了。”太后死里逃生,心境也有了些许变化。
“母后说的什么话,母后定能长命百岁。”稍微安慰了两句,高炎武叫来太医再次诊脉。
仔仔细细的诊脉过后,确定已经没有大碍,高炎武才让太医退下,让太后好好歇着。
...
夜色如墨,高炎武已经连续几日没有进后宫,身前跪着一个黑衣男子。
“你去离王府,除掉离王妃,记得做干净点。”高炎武眸色冰冷,语气更是凉薄的让人觉得脊背发寒。
“皇上,天凌使臣还在,此时除去离王妃恐怕不好交代。”黑衣男子大着胆子劝了两句。
“留着她祸患更大,两害相权取其轻,去吧。”